上午的一通胡闹,成功地让云秋梧下午腰腿酸软,哪哪儿都提不起力气,瘫在床上一点儿都不想动弹。
想起自己本来是要把旧冬衣翻出来改成盖脚的小被子的,结果现在大半天过去了,还什么都没有做,云秋梧忍不住在罪魁祸首身上拍了一巴掌,没好气道:“都怪你,我今天还什么都没有做 ,时间全都混过去了。”
没什么力气,轻轻柔柔的一巴掌像是小猫踩了一爪子似的,痛是不可能痛的,跟挠痒痒似的,陆远差点儿没笑出来。
“谁说的,梧宝辛苦得很,可是干了件大事呢。”陆远脸上挂着促狭的笑意,语气老不正经了。
小夫郎可是让自己“吃”了个尽兴,这哪是什么都没做。
云秋梧又不傻,哪能不明白陆远的意思,当即“哼”了一声,眼睛转了转,忽然扑到陆远身上,出其不意地去挠陆远的胳肢窝。
陆远怕痒,尤其是怕挠胳肢窝 ,这一点是云秋梧偶然发现的。
自从发现后,云秋梧就有招对付陆远了,一旦生气了,一般是羞恼的时候就去挠陆远的胳肢窝泄愤。
陆远没有防备,被偷袭成功,立刻就觉得痒得不行,笑着倒下去,手还装模作样地去阻止在他身上肆意妄为,张牙舞爪的小野猫。
“怕不怕,怕不怕?你再说些有的没的,我还挠,一直挠。”
云秋梧这会儿下手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专门往陆远的胳肢窝挠。
夫君居然笑话自己,就要做好被自己报复的准备。
他可不是好欺负的,不是每一次被欺负了都不会不还手的。
陆远没什么诚意地告饶,“怕了怕了,夫郎大人在上,小的以后再也不胡言乱语了。”
云秋梧露出满意的微笑,刚刚停手,就听陆远说:“可是我没有乱说啊,是夫郎你自己想歪了。”
到底是不是自己想歪了,云秋梧还能不清楚,刚舒展的眉头又拧了起来。
见陆远取笑他还不够,还要倒打一耙,云秋梧可忍不了,故技重施,一双手又在作乱。
这一回,非要给夫君一个深刻的教训。
陆远实在是怕痒,弱点被自家小夫郎捏在手心里,再硬气也硬气不了多久,在眼泪都快要笑出来的时候,终于坚持不住了。
“夫郎大人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吧,真要把小的挠死了,梧宝上哪儿再找一个夫君去,可就要一个人……”
陆远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云秋梧听着却很刺耳,嬉笑的心情都没了,不乐意地瘪了瘪嘴,一脸严肃地道:“不许说不吉利的话,夫君你赶紧呸呸呸。”
生死是大事,夫君怎么能拿生死开玩笑呢。
他才不要夫君死,也不要守寡,就要和夫君一直在一起。
“我瞎说的,梧宝你怎么还迷信呢,再说人都有生老病……”
死字还没说出口,陆远就被云秋梧捂住了嘴巴。
“夫君,你听我一回好不好?”
云秋梧巴巴地望着陆远,眸中隐隐有水气。
见自家小夫郎是真的着急了,陆远也不再不当回事,而是很认真地照做,“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
“还要敲木头。”云秋梧补充道。
陆远还能怎么办,顺从地敲了敲床,床就是木头打造的,敲它也算是敲木头。
“好了,该放心了吧,梧宝。”
云秋梧点点头,脸上重新展露笑颜 ,凑过去在陆远身上吧唧亲了一口,毫不吝啬夸奖地道:“放心了,夫君做得真棒。”
陆远一时间是哭笑不得。
他也没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怎么就是被夸了呢,不就是呸了几声,外加敲了敲木头吗,竟还能得到小夫郎主动送上的一个香吻。
不过白得一个香吻是件只赚不赔的好事,陆远没有拒绝的道理。
云秋梧小脸板着,一本正经地道:“夫君 ,你以后不要随便说不吉利的话。”
陆远弱弱地道:“我那是开个玩笑,不是成心的。”
“开玩笑也不行,要避讳懂不懂,你下次要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
云秋梧觉得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必须得慎重对待。
“好好好,记住了,没有下次了。”陆远一口答应下来 。
虽然他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小夫郎觉得很有必要要避讳,那就避讳吧,反正只要多注意些不说就是了。
总不能故意要招惹小夫郎生气吧,生气都在其次,最主要的是,小夫郎会难过。
“真的?”
云秋梧拿怀疑的小眼神瞟着陆远。
“真的。”
陆远举手做保证状。
鉴于陆远很多时候是个说到做到,言出必行的人,云秋梧便没有紧抓着不放,转而说起另一件事来。
“对了,夫君,咱们地里那些红薯什么时候收获啊,这都快到冬月了。”
云秋梧可是一直惦记着那些红薯,心里都打算好了,哪怕是白种一场都没关系,他不会怪夫君的 ,因为当时他也是同意种红薯了的。
不能怪云秋梧对陆远没信心,只是担心会有万一,毕竟他之前没有看到过,也没听说过红薯这个东西,相信陆远纯粹是出于私人感情。
“再有半把个月就行,我去看过了,结了不少,大的红薯有这么大呢。”
陆远握着拳头比划了下。
红薯的生长周期一般是三到四个月左右,根据地理位置的不同,气候的不同,会有所差别。
陆远昨天就是专门去看红薯的生长情况的,他觉得再等十来天差不多就能收获了。
今年的红薯种得迟了些 ,要是早些就好了。
“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慕九他说……”
闻言云秋梧有些惊喜,“官府真的会给嘉奖吗?”
在云秋梧心中,官府象征着绝对的,至高无上的权威,离普通的老百姓很远,但一直都很有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