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看着他走远,最后进入了一个树林。确信他不是在引诱自己,便走了过去,看到地上确实有几块金块。这可是老兵一辈子也没见过的好东西,他左右一看,没人,便躬身捡了起来。
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心想,这下好了,自己下半辈子的生活有着落了,家人也可以陪着自己享受生活了。
对魏良心内充满了感激,心想这小子够大方的,仅仅是因为自己发现了他,为了堵他的嘴,便丢下了这么多东西。看来他不但大方,而且也真不差钱,所以才掷金如土,一下子给自己丢下了这么东西,这样豪爽的人,确实少见。
把东西捧在手里,感觉不妥。
俗话说,财不外露,见一面,分一半。忙脱下外衣,把东西包好,甩在背上,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了。
眼瞅着前方的小树林,迟迟不敢走动。
这条道两边都是山,小树林是他必经之路。
如果这儿是个繁华地带,这一段路一定是贼人出没的地方。依靠树林的优势,在里面抢劫客商,定有不少收获。
可惜这儿太穷,人烟稀少,是个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平日里连个人都没有,自然没贼在这儿打伏击了。
但现在魏良钻进了里面,不知道他是从这儿借机逃走,还是埋伏在树林里等待抓他。
他知道,自己发现魏良这件事,很严重。
魏良己经说了,决不能让人知道他还活着,为此不惜破财,也要收买自己。
他真的会相信自己不出卖他吗,或许他只是想稳住自己,钻进树林只是个烟幕弹。在里面等自己,一旦他从村林中经过,魏良就会从树林中钻出来,杀死自己,以达到杀人灭口的目的。
得手后,抛尸树林,这鬼地方,永远就不会被人知道。
他认为这个想法很有道理。
刚才他看到,魏良走路一瘸一拐的,明显腿部受了伤。
在洞里这几天,他生活也一定不是太好。所以,他即使想解决自己,也做不到,只能躲在树林里,以守株待兔的方式,等待他出现,并杀人灭口。
老兵看了一下树林,黑洞洞的,仿佛一只张开大口的巨曽,试图吞噬所有靠近它的人。
老兵害怕了,这时,他很快做出另一个决定,返回三河寨。
在危险警报没撤离之前,返回寨上是最好的选择。
让这小子在树林里等吧。
老兵回头向村寨走去,还不时回头向树林看,直到没了踪影。
走在路上,老兵一直在考虑背上财宝的问题,该怎么处置。这么贵重的东西,当然是不能带到兵营去的。这东西被人发现了,如何向人解释?说不清道不明,会被没收的,还不是空欢喜一场?
老兵不愧是个老兵油子,有的是办法,他决定在离寨不远的地方,找个隐蔽的地方,把这些东西藏起来。
魏良见自己回寨了,肯定不会老等在树林里,而是加速逃跑。他也怕自己能回寨上,带队伍去抓他。
这样,明天路上就正常了,不存在危险了,再取出来,带回家。
这些金银,在有钱人的眼里,或许算不了什么,但在老兵眼里,可能是一辈子都挣不来的,因此倍加珍视。
地方已经想好,那便是拒马河在寨南的一个大拐弯处,地名叫雷家洼。
那儿是一片荒坡,是雷云家的祖田,后来雷家把它贡献了出来,供寨上放军马用。
平时很少有人到那儿去的了。
现在就更没人到那儿了。
因为这儿现在成了墓地。
前几天凤凰山顶,发生了一场冲突,双方死了不少人。之后,这些人都被葬到了这里。突然间冒出这么多坟头,使这个本来的荒芜之地,更增加了恐怖气氛。
自从这儿成为坟地后,人们便叫它五十一座坟,取代了原来雷家洼的名字,同时这儿成了恐怖的代名词。
自从战死的人埋到这儿之后,再没有人敢来这儿,一是没多少人有这个胆量,二来怕晦气。
老兵不怕,胆子壮的很。
不但不怕,反而认为越恐怖的地方,越安全,是藏东西的最佳地之一。
他向五十一座坟走去。
本来这周边很静,没有人。就在他暗自庆幸的时候,忽然,身后响起了马蹄声。
他回头一看,几匹马正在向这边驰来。
为首的正是雷松。
原来,为了获得拒马河父老的支持,雷松带几个人到那儿公关去了。今天返回,为了赶路程,他打破常规,没有走大道,而是选择了这条小道。
快到五十一座坟时,见前边行走着一个人。
那个人后背上驮着啥东西,见后边有马过来,忙躲到一旁。
从他所穿的服装来看,他是三河寨里的守军,是五大营之一坤字营的人。
这个营在五大营中实力一般,但他在近期的平叛活动中,作出了重大贡献,加上他又是女婿所掌管的队伍,因此看到这个营的士兵,雷松显得特别地亲切。
“喂,到哪去,”他在老兵身边勒住了马,问道。
老兵己知道雷松从这儿借道,以为他会从自己身边疦驰而过,因此把身子靠到路的边缘,不料对方没有走开,而是把马停下来,和他唠起了家常,他有些惊慌。
“回寨上,”他答道,并把东西从左肩换到右肩上。
他的慌张,引起了雷松的注意。
“扛的啥东西啊,这么沉,”说着,雷松用手捏了一下,硬邦邦的,凭惑觉,他马上猜出来,这是贵重东西。
如果全是贵重东西,这笔数目不少,凭他一个老兵,是不会积攒这么多东西的。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这些东西从哪儿得来么。?”雷松问道,口气比刚才严厉了许多。
老兵心里一凉,心说,不好,来事了,被雷松盯上了,这事如果处理不好,怕要麻烦。
“是魏良送给我的。”
“魏良?他在哪儿?”雷松吃惊地问道。
事已至此,老兵见说不出实际情况,脱不开身,便说起了碰上魏良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