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你说的真对,要报复应该报复我才是,怎么找上不相关的人了?”
“我寻思呀,指不定是哪个鬼作怪呢。”
“婶子有问我的功夫,不如去问问虎子家,是不是做过什么亏心事了。你和虎子一家沾亲带故的,可别牵连到你家。”
说话这个婶子和虎子娘是表亲,才会故意这么说话,想让陈芸芸吃瘪难堪。
结果被陈芸芸一句话拆穿,那婶子就有些下不来台。
不过都是村里的老油条了,哪里能认输,那婶子把脸一歪。
“我可是长辈,哪怕是你男人见了我都得叫我一声三婶。”
“教你话,你就老实听着,没皮没脸的顶嘴,是不是你老娘没教好你。”
“还没说你两句,你就反过来诅咒我来了。我要是有你这样恶毒的儿媳妇,我说不定也像志军娘一样早早去了。”
老妇耷拉着脸,撒泼打滚骂个不停,换做寻常妇人早就被骂哭了。
但陈芸芸不一样,她就静静站着,嘴角含笑,仿佛那些恶毒的攻击不存在一般。
等老妇骂累了,上气不接下气的缓缓时,陈芸芸走上前,说话声音仅两人能听见。
“老虞婆,你看看你家里人都死完了,断子绝孙了,这点我还真比不上你。”
“没有家人的日子一定很孤单吧,作为小辈当然奉劝你吃好喝好,千万别饿死冻死,不然都没人给你收尸呢。”
这老婆子仗着自己年龄大,经常在村里耀武扬威,倚老卖老。
但她最大的伤心事,莫过于儿子一家的死。
冬天里,她磋磨怀着孕的儿媳妇,儿媳妇气性大跑去山上,她儿子上去找,结果两人都死在了山里。
所以陈芸芸这话直接戳中老妇的肺管子。
她瞪大眼,一口气都憋在心里,半天缓不过来,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眼看那张老脸都发黑翻白眼了,陈芸芸一拳砸向老妇的胸口,一边大喊,“快来人呐,三婶喘不过气了!快来救人!”
周围人听了动静出来,只看到三婶躺在地上,脸色发黑,就像要死了一样。
而一个干瘦的女人跪在三婶旁边,拳头砸向三婶的胸口。
这是下了死力气,隔这么远,他们都能听到呼呼的拳风。
正准备把女人拉开,突然发现那三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色好了许多。
竟然真的缓过来了!
“活了活了!”
“哎呀三婶,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志军媳妇,不是她,你可能都死了……”
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话,陈芸芸站起来拍拍衣裳,言辞恳切,“这可使不得,我是晚辈,怎么能让三婶谢我,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刚缓过气的三婶听完这话,险些气得又背过气去。
她伸出枯瘦的手指向陈芸芸,颤抖的指尖盛满怒气,谁料被陈芸芸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哎呀,婶子别谢我了,我都说了钱是我该还的,怎么能因为救你一命就不还钱了呢?”
老妇苍白的脸龟裂,陈芸芸在说什么?
她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两人靠的很近,陈芸芸的身体刚好能挡住老妇的脸,围观的人只能听到声音。
只听那干瘦的年轻女人激动地大喊一声,“三婶!你人真的是太通情达理了!”
“作为小辈,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既然三婶你都这么强烈要求了,我作为小辈,只好恭敬不如从命,我不还钱了!”
“三婶,我知道你激动,但是你别急,刚把你救回来,你可得先多喘会气,养好身体。”
“有这么一项报酬就够了,不用再给我送鸡蛋!”
老妇躺在地上,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陈芸芸唱着一个人的独角戏。
她会被气昏,不就是陈芸芸的干的好事吗?
她什么时候感恩戴德了?!
她什么时候说不让陈芸芸还钱了?!
那可是整整五块钱!
老妇激动得很,正欲反驳,可浑身就像烂泥一般使不上力气。
围观的村民议论纷纷,“这三婶可得多谢谢志军媳妇,救了你一条命,别说五块钱了,十块钱也掏得出来。”
“救回来了就好,赶紧回屋里躺着吧。”
三婶被人抬进了屋,陈芸芸站在门边,手里还拿着两个鸡蛋,笑得格外温柔,
可三婶知道,什么温柔都是假象,那个女人黑心得很!
一想到自己一去不回的五块钱,还有她当宝贝似舍不得吃的鸡蛋,三婶的眼泪从眼角流下。
抬她那村民见状惊呼:“呀,三婶都感动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