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的房子离学校几百米远,四通八达。
砖房后面还有个小院子,种了点小菜和花。
屋子十分宽敞,她们一家五口住也没问题。
陈芸芸看了看平房,过几年还能往上再修一层。
砖房带小院还通电,老两口开价四百。
价格也算实在。
下午陈芸芸就签了合约,完成了房产过户。
家具、厨具、床上用品,陈芸芸用了两天时间彻底买齐。
屋子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三个孩子各自挑选房间,过几年,徐景甜也该读初中。
这些东西提前准备好,总是有备无患的。
陈芸芸在周围招了个做饭阿姨,每天做三顿饭,做完就离开。
本来她想找个住家保姆的,但以徐景润的性子估计不喜欢陌生人。
她找的保姆看面相是个老实本分的,每个月给十块钱生活费,工钱是十二块钱一个月。
陈芸芸私下还另外给了徐景润每月十元,让他自己安排。
保姆叫明婶,三四十岁的年龄,家里还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陈芸芸允许她把没吃完的饭菜带给她家里孩子吃。
但同样,陈芸芸也不是什么圣母。
如果被她发现偷家里东西或者故意克扣徐景润的伙食,她绝对会让明婶吃下去的全吐出来。
警告完,陈芸芸又恢复成那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明婶赶紧点头,连忙保证,绝对不会乱来。
“明天你就要开学了,娘生产队有事,要回去了。”
省城和生产队实在太远,坐车都要七八个小时。
陈芸芸不舍得徐景润舟车劳顿,“每个月放假,娘带着弟弟妹妹来这陪一陪你,你只管专心读书。”
徐景润嗯了一声,他站在门外,看着母亲消瘦的身影渐渐走远。
他走进屋,视线扫过新买的课本和文具。
他有时间读书,可阿娘能有时间等吗?
“奶奶,你猜我见到谁了?”
一放学,徐小刚咋咋呼呼推开门。
刘秀兰在厕所里洗衣服,听见大孙的话,头也不抬,“看见谁了?”
“徐景润,就是徐家村的徐景润。”
老太太听见这个名字,联想到他那彪悍的娘,不由手一抖。
徐小刚继续道,“他竟然也来读书了,还是上的初中。”
“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的,还能跳级那么厉害。”
老太太鼻子里哼了声,“你妹妹也不差。”
福宝今年也上了学,每次考试都是满分。
徐家那几个再能读书又怎么样,连个爹都没有,以后肯定不好讨媳妇。
老二在厂里干了小半年,当上车间领导,也就识几个字而已。
读那么多书一点用都没。
想到陈芸芸那个疯婆娘,老太太告诫孙子。
“以后谁都不许去招惹那家人。”
“什么徐景润什么甜的,你就当不认识就行。”
“你等着看,她们一群泥腿子能翻多大的身。”
小福宝站在房门口,将祖孙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景润哥哥也来城里了?
那陈婶婶是不是也在?
小福宝揣上书记爷爷送的巧克力,偷偷摸摸跑出了门。
她知道这附近只有两套房子还空着,小女孩小跑着。
不一会就找到了陈芸芸买下的房子。
小手敲响了门,开门的却是个陌生大婶。
“小姑娘,你找谁?”
小福宝穿得实在乖巧可爱,明婶和她说话语气都放柔和了些。
“婶婶你认识徐景润吗?”
“你是来找景润的吧,快进来坐,他在里面呢。”
“那陈婶婶在不在?”
“你说这家的主人啊,她在乡下,一个月才来一次。”
明婶把小福宝请进屋,小姑娘看到屋内精致温馨的摆设,就知道陈婶婶应该花了不少心思。
徐景润正研究新得来的古籍,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他不紧不慢将手里的东西藏好。
“景润哥哥?”
房门推开,半年未见,小福宝在书记爷爷的教育下,懂事乖巧了许多。
懂礼貌知分寸,这些都是书记爷爷教她的。
她望着徐景润,她发觉景润哥哥也变了好多。
双目冷冽,不近人情。
他身上仿佛有划不开的浓雾,让小福宝只想着远离。
徐景润抬眼,毫无表情的视线落在小福宝的脸上。
“有事吗?”
嗓音冰冷,很明显不太欢迎。
小福宝本来欢欣雀跃的心,一下子跌落到谷底。
她将兜里的糖放到门口的凳子上,“这是爷爷给的糖送给你吃,下次我再来。”
话一说完,小福宝噔噔噔跑走了,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一般。
徐景润掏出残破的古籍,定定看着上面几个字。
【若有违天道,万物不容,法则排斥。】
【违者,命里泛煞,诸事不顺,倒霉透顶,大多短寿。】
【此状,无解。】
狗屁的无解,他召了道火符,将古籍烧得一干二净。
哪怕他穷尽一生,也要找到逆天改命的方法。
从明天起,他不会去读书了。
陈芸芸并不知道徐景润猜出了她的现状,此时的她,正因为生产队的事发愁。
之前和李良田的生产队合作开办猪养殖场。
可没想到猪又生病了,这一次来势汹汹,哪怕是青霉素也没得解。
陈芸芸翻阅了系统给的资料,这才后知后觉,好像是因为自己的霉运debuff。
那可是几百头猪。
两个生产队的血汗钱,全砸进去了。
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陈芸芸仔细的研究了自己身上的霉运,她突然找到了一个bug。
系统说了,自己会倒霉运。
可是如果这个养殖场不是她陈芸芸开的呢?
是不是养殖场与她无关,霉运效果也会自动消失呢。
陈芸芸当机立断,将养殖场交给了信得过的人全权负责,甚至她连原料厂的厂长职务都退了。
一众人等全都在尽力地挽留她,但陈芸芸摆了摆手,坚决不干了。
目前原料厂已经走上正轨,不需要她来决策。
而养殖场也就只差那么临门一脚,说实话有她没她差别都不大。
说来也是巧,在陈芸芸辞去养殖场厂长职位之后一天,那些病猪全都离奇般的病愈了。
个个生龙活虎,完全看不出病样。
这个方法真的有用,她想到香港的火锅店,陈芸芸写信告诉容琰,让火锅店全转移到容琰名下。
随后她又将在首都的房产,省里的房产也都转移到孩子们下面。
自此之后,她名下再无资产,更无职位。
一瞬间,竟然清闲了许多,不知道该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