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吾打开门一瞬间还是有些心虚了。
所以到底是小白敏感想多了还是他敏感想多了啊…
他在客厅没有见到人,听着声响反倒是在房间。
陆吾把烤鸭放在桌子上,松着领带往里面叫唤道:
“小白,我给你打了夜宵,快出来吃吧!是你最喜欢的醉茗轩烧鸭。”
陆吾的话语骤断,因为他看到了摊在地上的行李箱与放在床上的衣服。
陆吾的脸瞬间变黑,他是十分确认白明秋这段时间的行程的。
白明秋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便看见在客厅抽着烟的男人。
“咦,你回来啦?”
刚才浴室潺潺的水流声并没有让白明秋听到陆吾说的话。陆吾家的装修都是顶配的,浴室的隔音效果当然也是极好的。
“你要去哪?”陆吾吐着烟雾问道。
陆吾的脸笼在烟雾后,白明秋看得不太分明。
“去Z市,拍闻导的戏。”
陆吾把烟重新拿回嘴里吸了一口,“不是之前说试镜没通过吗?怎么还得去拍他的戏。”
临近盛夏,白明秋不喜欢在暖烘烘的浴室吹干头发,他反而更喜欢用毛巾擦干。
他这会边擦着头发边回答道:“是这样的没错,但今天闻导打电话给我说男主腿骨折了,我之前表现还不错,他就想到了我。”
“不许去!”
陆吾语气突然变得凶狠,让白明秋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下来。
“为什么?”白明秋轻声问道。
陆吾把烟屁股狠狠按在烟灰缸里,“别人不要的,我们也不要。我不是跟你说我已经请了人给你打造剧本了吗?你那么执着这个剧干嘛?那么想和徐铭柯二搭呀?”
白明秋哽了一下,他看着陆吾没来由地变得有些冰冷的眼神,心颤了几颤。
白明秋过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陆吾,你怎么越来越霸道了?”
陆吾走到他旁边拿着白明秋的手机递给他,“告诉那个闻金说你不去。”
“不要。”
这是白明秋第一次很严肃地说不。
陆吾把刚才白明秋问的丢了回去,“为什么?”
白明秋移开目光,“我没有那么多说不的资本,这是我的机会。”
陆吾扳正他的身体,“你可以有的,我给你说不的底气。打。”
陆吾说罢把手机重新塞回白明秋的手里,白明秋半阖着眼。
末了,白明秋手机通过解锁,他拨出了一个电话。
陆吾松了口气,还好,他家小白还是听他话的。
但下一个瞬间,他被狠狠打脸了。
“梁哥,过来接我一下,我今晚去你家歇息一晚。”
“啊?这么突然,那你得等我20分钟,我现在跟我女朋友在外面吃饭。”
“白明秋!!!”
陆吾加大的音量打断了通话中的两人。
陆吾第一次处理这种情况,他不知道拿白明秋怎么办,在客厅转了两圈也没想出答案。
他看着还举着手机的白明秋,“非去不可?”
白明秋点着头。
陆吾咬咬牙,生气地朝着白明秋说了一句,“不用你经纪人来接!我今晚不在这睡。”
陆吾说着拎起本来脱下的衣服拿起桌子上的手机钥匙。
大门被关上的声音很大。
“明秋,你这是跟陆总吵架了?怎么样?还用我过去接吗?”
白明秋觉得什么在喉咙噎住。
狠狠吞咽了一下才回答梁亮的话,“不用,待记得订机票,明早来接我。”
白明秋挂掉电话后才挫败地坐在沙发上,他的双腿蜷缩在沙发上,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
“主人,你没事吧?”
库库看着自己世界里那有隐隐波动的蓝色能量,它是开心的,好久没有吸收这种能量了。
白明秋把脸埋在自己的腿间,“哪里出了问题了呢?怎么他也会朝我有生气愤怒的一天。”
库库表示它对于主人的情感困惑无能为力,“库库不懂,但库库可以根据主人心情生成歌曲,房间。”
“还能一起走多远,想陪你再多一天,闭上眼,如果这一切重演,我不会变,小而温馨的空间,因为有你在身边~”
慵懒的女音缓缓传出。
白明秋盯着天花板,憋着一口气,透明的泪珠还是缓缓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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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难得是你约我出来喝酒!”秦修松着纽扣,手上摇晃着红酒杯。
侍应生很快在桌子上摆满了不同类型的酒。
陆吾拿了度数最高的whisky凑到嘴边吨吨吨地喝着。
秦修看他这阵仗忙劝道:“哎哎哎,你都多久没喝酒了,这样喝当心一下就上脸。”
陆吾把杯子猛地放在桌子上,手背重重地揩着自己的嘴角。
“没那么容易醉。”
秦修“啧啧”摇摇头。
“跟你家的吵架了?”
两个少爷一左一右围在秦修旁边,秦修不好说太多。
陆吾一抬头便看到一个手往秦修衣衫里面伸,一个咬着樱桃梗跟秦修贴着脸。
陆吾十分鄙夷地看着秦修,“工作上铁面无私,私下又这么放浪形骸,秦修,狗都没有你这么会装,不是说讨厌你爸的那种勾当吗?”
秦修张开嘴接过那颗樱桃,“那性质能一样吗?我爸干的是畜生勾当,我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是吧,小明?”
秦修轻佻在少爷的脸上捏了一下。
“讨厌啦秦少,就算是倒贴的,小明也愿意伺候着。”
陆吾嫌弃。
秦修看得分明,“去,我的朋友今天心情有点糟糕,你去找人过来,要长得漂亮的,要人前清冷,人后黏人的那种。”
那个叫小明的嘟嘟喃喃站起身,“什么嘛秦少,一找就要找三种类型的人,我都怕今天人不够。”
秦修扬着眉毛,“不是三种,是一种,漂亮的、清冷的、黏人的要在同一个人身上。”
“这不是为难人家吗?”
秦修从钱包抽出几张粉红,“你那么能干肯定可以的。”
“啊,秦少,人家也可以。”
秦修另一边的人不甘示弱说道。
秦修又抽出几张,“都有都有,你也去找。”
两人出去后,包厢只剩陆吾与秦修。
陆吾看着秦修,“你倒是雨露均沾。”
秦修双手垫在脑后靠在沙发上,“没办法,他们年纪轻轻来这门营生大多是家里有困难的。说说吧,你今晚这么异常是怎么回事?”
陆吾放下杯子,学着秦修放松的模样倚在沙发上。
“我也不想生气,我明明只是担心他,但他怎么就不懂呢?”
“嗯?你这个狗脾气担心起人是什么德行你自己不知道?你怎么能指望明秋懂你?”
秦修发出了灵魂深处的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