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宋应星被崇祯紧急加了个,五品翰林院编修的职衔。
还有大明皇家科学院,副院长的实职傍身。
可宋应星轮到突发时刻的时候,还是显得权威性不够。
压不住下面这群文官二代,武官二代,与国同休的勋贵不知多少代。
还有那阴阳怪气的小太监们。
一时间,充满祥和气息的内书堂大教室,变成了热闹十足的菜市口。
宋应星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说道。
“怎么会这样?
陛下来了,可怎生是好?”
内书堂里面的打架的声音,实在太大。
把附近槐树松树上的喜鹊,给惊吓得飞了起来。
这些喜鹊拖着长长的尾巴,在司礼监的上空到处乱窜。
还不停的叽叽喳喳叫着,骂的相当难听。
看来谁被打扰,不能回家,都会心情不好的。
“看看天上,那么多喜鹊。
一直叫个不停,飞个不停。
还不肯落树上。
众位爱卿大伴,这可是喜鹊给朕报喜啊。
这也算是你们某些人,所说的天降祥瑞啊。
哈哈哈。”
这是崇祯皇帝的声音。
此刻的他带着亲信大臣们,正漫步在十八棵槐树附近。
目的地就是司礼监内书堂。
随着受教育的学生越来越多,这内书堂越发狭窄逼仄。
这还是李国桢的功劳。
崇祯皇帝年前,借着李国桢犯错这个由头,把勋贵们的嫡子庶子,全都撵到内书堂读书。
勋贵们对于这样亲近圣上的机会,自然是拍手叫好。
他们并不理解崇祯此举的深意,崇祯更是懒得解释。
只是当崇祯想让勋贵府上的小姐妹们,也进宫读书的时候。
这些勋贵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和便秘一样了。
他们没说愿意,也没说不愿意,就是支支吾吾,一言难尽的样子。
后来崇祯自己明白过来。
这勋贵家的适龄女子进了宫,不就是选秀嘛。
说是读书,进了宫可就说不清了。
后来崇祯也就没有,提这件事情。
过了年,外面辽东镇和东江镇又来了几个年轻将领,进了内书堂当旁听生。
这些人都是悍将,崇祯皇帝指明让他们参加武举的。
武举还没开始,大明皇家军事学校还没有成立。
他们暂时先都进了内书堂,学习先进的科学文化知识。
还有皇家公司的晋商理事,京畿各地的皇庄管事。
这些人甭管听得懂听不懂,都要在内书堂听半天的课。
回去还要写作业。
崇祯皇帝认为时间长了,就是肥肥,熏也熏会了。
只是这内书堂设置在司礼监,就有点小了,不够用了。
司礼监本来地方也不大,内书堂在里面没法扩建了。
这内书堂本来就只是用来,给太监们学习的地方。
总不能把司礼监,其他建筑给拆了吧。
这内书堂看来得搬迁。
搬迁到文华殿和武英殿都挺合适的。
还是搬迁到武英殿吧。
文华殿离内阁太近,让那些写八股文上来的阁臣。
听着天天讲数理化的课,那不得闹心得想死。
崇祯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那边捧哏的人就上来了。
“陛下,臣斗胆说个陛下的不是。
陛下刚才说的话有些过了。”
左都御史崔呈秀站了出来,一副直臣犯颜直谏的样子。
这样子看得崇祯想笑,知道这厮肯定不是犯颜直谏。
他是变着法子地想,拍自己的马屁。
不过崇祯还是想听,崇祯也是个人啊。
“哦,不知崔爱卿为何这样说朕?
是朕刚才的话,哪里说过了?”
崔呈秀一听崔爱卿三个字,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很好,看来自己赌对了。
今天一早就看着崇祯心情很好,才敢别出心裁,拍点不同的马屁。
“陛下,乃上天之子,真龙之身。
喜鹊这样的凡鸟,岂能配得上给陛下报喜。
几只喜鹊叽叽喳喳,更算不上天降祥瑞。
陛下的皇宫里,处处都是祥和一片。
君臣和睦,内侍宫女们都是发自内心地,为陛下做事。
皇宫里一片生机勃勃,万象更始的新气象。
这些在臣看来,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偏偏这小小的几只喜鹊,没有见过世面。
何曾见过如此和睦友爱,蒸蒸日上的气象。
因此大惊小怪,在此叽叽喳喳个不休,想是在呼朋引伴在此筑巢,沾沾陛下的祥瑞之气。
这实在当不得祥瑞一说。
故此臣以为,陛下说的过了。”
崔呈秀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把崇祯逗乐了。
“好好好,崔爱卿说的对。
是朕的错,是朕说的过了。
什么狗屁祥瑞,不过是几只扁毛畜牲,羡慕朕和睦友爱的皇家生活。
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赶紧走吧,去内书堂那边。
朕还有一节课要教呢。”
说完话的崇祯,快步在前。
其余人等呼啦啦,赶紧跟上。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
倪爱卿,南京通政使的毕懋康答应进京了吗?”
崇祯猛的停下脚步。
后面的大臣们刹不住脚,有两个人撞到了一起。
翰林院编修,军机处候补大臣倪元璐从后面站出来,回禀道。
“陛下,毕懋康大人回信说,可能要晚些时候才能来。
其实他很想早日进京面圣,只是《军器图说》的编写,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而且毕大人对陛下,在前些日子信中提及的燧发枪,也就是自生火铳,特别感兴趣。
他打算再过些日子,进京面圣。
到时候给,陛下一个惊喜。”
“哦,那好吧。
想是那好消息,是给朕带来一把研制好的自生火铳吧。
这毕懋康也是个趣人,要是赵士祯还活着。
他俩就是大明火器腾飞的左右两翼。
你代朕回个信。
就说朕答应了,让他慢慢写,慢慢研究。
不拘在哪里努力,都是为了大明。
朕是理解的。
让他记住,他就算在两千里之外的应天府。
朕也是经常想念他,记挂他的。”
“喏。”
崇祯的话说的很朴素简单,却也是情真意切,里面蕴含着皇帝对一个大臣所有真挚的情感。
听得周围大臣唏嘘不已,也嫉妒不已。
怎么这皇帝宠信的文臣,都是这些子研究杂学的。
这样下去,如何是好啊?
国将不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