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张献忠并不擅长与人交往,喜欢用拳头和人商量事情,若是还不顺利,就会动用腰间的雁翎刀商量事情,总是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
但他张献忠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他非常喜欢孩子,对他们充满了耐心和爱心。
或许,这也是因为他在童年时缺少父爱,所以现在想要用自己的方式来弥补吧。
张献忠并不认同“棍棒之下出孝子”这种观念,他认为用暴力和严厉并不能培养出真正优秀的人才。
因此,当他二十岁的时候,便开始收养一些孤儿作为自己的义子,并以一种温和、宽容的方式去教育和引导他们成长。他坚信,只要真心对待这些义子,给予他们足够的关怀和爱护,就能赢得他们的忠诚和信任。
同时,这样的教育方式也会让他们变得更加坚强、勇敢和有能力。
无疑这样先进别扭,与众不同的教育方式,也让他在周围人眼中更是显得怪异。
可张献忠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呢!
如果他真在乎他人的看法和意见,那他小时候就不会背上那一条人命官司了。
关于认义子,教养义子这一点,他不仅心里这么想,行动上也是如此践行的。
张献忠绝对称得上是十七世纪大明朝亲子关系的楷模啊!
张贤忠身材魁梧,面容狭长且泛黄消瘦,手掌骨骼突出,握起拳来仿佛一把沉重的骨锤,因此得了个“黄虎”的绰号。
他在延安府当捕快没多久,就因不懂得迎合上司,又不愿与同事们同流合污,整天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一心想用自己的双拳打抱不平。
只可惜他自视甚高,虽然有智谋,但缺乏伯乐赏识,没过几天就被同事们挤兑,还成了一起无头案件的替罪羊,最终被开除了捕快的职务。
不过张献忠倒是很豁达,并没有过分纠结于此。他深知“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道理。
张献忠身无分文,身边只有两三个忠心耿耿、犹如鹰犬般的义子。
这些义子年纪大约在十一二岁左右,他们也学到了张献忠的一些本事和脾性。
于是,张献忠带着他们北上榆林镇,投奔了延绥参将陈洪范,并在他手下当了兵。
由于作战勇敢,不久后便被调到了总兵王威麾下,当了一个队官。
而此时的延安府衙门内,张献忠离开还不到两日。
一天,在捕快们办公的班房里,一群捕快正围坐在一起打叶子牌消遣时光。
当时,《水浒传》已经流行了数十年,这种叶子牌便是根据书中的一百零八星宿设计而成,分为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
七八个捕快有的负责打牌,有的则在一旁围观,气氛十分热闹。
尽管府城外已是一片饿殍遍野的景象,到处都有成群结队的流民和逃兵,但只要这些人不攻击府城,就与这些捕快无关。
他们在城里还是过着太平盛世的慵懒生活。
何况这新任的延绥巡抚洪承畴洪大人,别看是个文臣,却是比十个总兵还能打仗。
他带着精锐的边兵和新编的洪兵,撵着渠首王嘉胤、不沾泥张存孟和闯王高迎祥等流寇首领,让他们在一个地方待不住五六天就要挪窝。
如果流寇们来不及挪窝,就会被官军撵上,随即被剿灭。
匪首根据残害百姓的程度,要么被处死,要么被鞭打。
而那些被俘获的强壮男子,因为已经习惯了劫掠为生,已经不适宜在本地,直接安置种田为生。
于是统统坐上了东去的木轨大马车,成为了南洋移民潮的一部分。
随着时间的推移,陕北的民变也逐渐平息下来,维持在一种低烈度的旋起旋灭的状态。
府城县城的人们对此也不再感到紧张。
突然,砰的一声响,班房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正在打牌的班头刚刚赢了不少钱,心情正好,正想回头骂人,但当他看清破门而入的人时,立刻闭上了嘴。
班头嘴里唾沫咽了咽,艰难开口道。
“典史大人,俺们这是忙完了巡街,抽空打两把牌。
不然闲着也是闲着……”
典史大人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冷哼一声道:“丘山,本官来这里不是问这些的。本官问你,那一直在这里当差的张献忠呢?怎么这几天没有见了他的身影?可是病了?”
班头丘山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下坏了。
这张献忠平日里性子暴躁,同僚中没几个人愿意和他打交道。他就像一块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谁也不愿意去招惹他。
那上面的刑房书吏和师爷更是对他敬而远之。
可不知为何典史大人却突然问起他来,还如此关切他的去向。这典史大人按说是不该知道县衙里,有张献忠这号人物的才是。
难道这张献忠背后有什么靠山不成?
想到此处,丘山不禁暗暗叫苦。
“本官问你话呢!丘山,快点回答。外面的锦衣卫老爷都等得不耐烦了。”
典史见班头丘山迟迟不回答,心中不禁有些恼怒,赶忙催促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快说!”
典史一边说着话,一边侧身让开了一个身位,让这些油滑的差役们能够看清外面的情况。
果不其然,正如典史所言,外面院子的天井当中,悄无声息地站着三位锦衣卫,他们头戴斗笠,身上满是尘土,看起来似乎是刚刚赶到。
尽管正午时分阳光明媚,但这三位锦衣卫却仿佛身处阴暗之中,周围弥漫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令人感到阵阵寒意。
班头丘山见到这一幕,吓得牙齿直打颤,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锦衣卫老爷们他倒是见过一面的,可真正直面锦衣卫,这次可是头一回。
此刻,他哪里还敢撒谎,只能老老实实地说出真话来。
“好……好叫大人知道,那张献忠已经不再是捕快了。”
“嗯?不是捕快了?这是什么缘故?本官怎么不知道。”典史眉头一皱,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