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流寇们数量庞大,但由于缺乏必要的攻城器械,面对坚固的城墙只能望而兴叹,无可奈何。流寇们试图用各种方法突破防线,但都被顽强抵抗的守军一一击退。
这场激烈的攻防战持续数日,双方均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无论如何,铜川始终屹立不倒,成为阻挡流寇前进的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值得庆幸的是,这些流寇平日里就如同无根之萍般飘忽不定,聚合之时犹如熊熊烈火,分散开来则似漫天繁星。倘若并非如此,即便延绥巡抚洪承畴率领着洪家军一路穷追不舍、死缠烂打,纵然能够从他们身上撕下一块血肉,但也绝无可能与这群民军展开最终的生死对决并将其彻底歼灭。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三位流寇头目凑到一起商议对策。毕竟,他们最初的目的仅仅只是抢掠财物,而非攻占城池、扩张地盘。如今这铜川城宛如铜墙铁壁一般难以攻克,甚至有可能让自己损兵折将、得不偿失。与其在此处浪费时间和精力,倒不如选择绕道而行。
就这样,铜川城的副将只能无可奈何地站在城头之上,眼睁睁地看着数万名流寇组成的庞大队伍,宛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自北向南奔腾而去,源源不断地涌入广袤无垠的关中平原之中。
在旁边不远处屹立着金锁关,此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然而,令人惋惜的是,负责此处的巡检司巡检王廉,由于事发突然,根本来不及撤回到关内,便不幸被如潮水般涌来的流寇大军所吞噬。
这金锁关所在之地,乃是一处神奇而壮观的地方——神水峡。这里两侧高山耸立,山峰紧紧相夹,形成了一道陡峭的峡谷。绝壁高达数千尺,仿佛直插云霄;湍急的水流奔腾而过,发出阵阵轰鸣声,回荡在整个山谷之中,声势浩大,令人胆寒。
可以说,金锁关实乃榆塞秦关的关键咽喉要道,其战略地位至关重要。它与其他四座关卡共同守护着关中地区的安宁,成为抵御外敌入侵的坚固防线。
此关共有三道城门,其中两座通往延安和榆林方向,另一座则通向宁夏以及甘肃等地。所有的城墙均由坚硬的石条精心堆砌而成,坚固无比。尤其是第一道关门上方,还刻有“金锁营”三个醒目的大篆字体,彰显出这座关卡的威严气势。
从关门向东延伸,跨越同水河,直至女回山顶,又筑起了一座寨子。这座寨子地势险峻,防守严密,堪称固若金汤。
那些流寇们面对如此坚不可摧的关隘,依然束手无策,只能望洋兴叹。
如今的流寇势力虽然看似强大,但实际上他们连普通的县城都难以攻破。毕竟,想要攻克一座城池并非易事,需要足够的兵力、精良的装备以及高超的战术指挥。而这些流寇显然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因此只能在城外徘徊,寻找机会。
毫无疑问,如果流寇执意选择与城池死磕到底,耗费长达两到三个月之久,那么当城中粮食耗尽之时,这座城必然会不攻自破。然而,如此这般的情况对于流寇而言却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首先需要指出的是,流寇自身并不具备充足的后勤保障。数量众多且无所事事、不从事生产劳作之人汇聚一处,倘若在某一地点滞留达两个月之久,恐怕连泥土都会成为他们果腹之物。毕竟,“流寇”这一称谓已然注定其一生都将在四处逃窜和流亡的道路上度过。他们所能做的唯有持续地破坏途经之地的每一项生产秩序,宛如蝗灾过境一般。他们斩杀官吏、地主以及士绅等阶层人士,掠夺一切可用的生产资料,并胁迫那些失去生活希望的贫苦民众和佃户一同参与叛乱。
因此这时候的流寇区别于元末江南起义群雄,他们可以生产,有着稳固的根据地。
其次,更为关键的因素在于,后方穷追不舍的官兵绝对不会允许这群流寇在任何一地长期驻足。
现今的陕北地区涵盖了榆林镇、延安府、庆阳府以及平凉等地,而这广袤区域皆由延绥巡抚洪承畴全权掌控。所有的卫所募兵均听从于他的幕府所下达的调遣指令,其他任何人都无权对其发号施令。
洪承畴对付流寇的策略可谓独具匠心且行之有效。他明令禁止其他卫所士兵以及各地总兵、游击、守备所属军队擅自离开各自负责防守的区域。
对于规模较小的流寇团伙,洪承畴要求当地守军自行设法剿灭;
而一旦遇到大规模的流寇队伍,他则会亲率洪家军与榆林镇的精锐边军一同出征,予以坚决打击。
这些参与作战的将士皆为善战骑兵,只要给足了军饷,他们就会如风驰电掣般追击着流寇,使得后者疲于奔命,不得不分散开来,藏匿于陕北广袤无垠的沟沟壑壑、崇山峻岭之间。
若非此次巩昌府的王大梁闹腾得过于嚣张,甚至成功攻入汉中府的略阳县城,吸引了大部分明军的注意力。
恐怕高迎祥、王左桂、王嘉胤这三位流寇头目仍会继续隐匿于某个不为人知的山谷角落,与洪承畴周旋到底,就如同孩童间的捉迷藏游戏一般。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早已通过不知名渠道获知了,关中地区孙传庭率领的秦军已抵达汉中府这一重要情报。此时此刻,关中地带兵力空虚,若能一举攻克铜川,前方道路必将畅通无阻,宛如一片平坦开阔的原野展现在眼前。
然而,即便无法攻克铜川,这群流寇仍不得不选择南下,毕竟身后那位如同阎王爷一般穷追不舍的洪承畴已然步步逼近。
此类流寇并无固定后方可供劫掠粮草,只能一路漂泊,走到哪儿便就地取材解决温饱问题。
铜川副将只得眼巴巴地望着他们迅速分散开来,化作无数小股势力,从华山金锁关的众多狭窄小道中鱼贯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