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杜度的命令下达,迅速传遍了整个队伍。三千名精锐的八旗战兵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骑在高头大马上,整齐划一地调整着步伐和节奏。近万匹骏马奔腾而起,马蹄声响彻云霄,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瞬间加速向前涌去。
这支浩荡的大军如同钢铁洪流一般,气势磅礴地向着南方疾驰而去。
军旗飘扬,刀枪闪烁,士气高昂,展现出八旗军强大的战斗力。
留下的尼堪则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大军,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他深知自己无法改变大哥的决定,但内心却对这次冒险行动感到不安。
他默默地想着:“大哥啊,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只有在战后能赢得胜利的将军才有资格说出口。如果大哥这次因为轻敌冒进而中了敌人的埋伏,那么等待他的可能就是违抗大汗旨意、被圈禁至死的命运啊……”尼堪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露出忧虑的神情。
尼堪遥望着渐行渐远的大军,心中满是无奈与惆怅。他深知自己已无力回天,只得重重地叹息一声,掉转马头,朝着鞍山城缓缓归去。
崇祯二年十月十六日,辰时三刻,阳光明媚,天气晴朗。在距离十里铺不远处,一座简易而粗糙的明军营寨悄然矗立着。然而,这座仓促建成的营寨并未得到充分的防御准备,前方既无坚固的壕沟,亦无密集的铁蒺藜,甚至连营门都仅有一排简陋的拒马。这一切,让杜度不禁喜出望外,心中暗自庆幸:\"此乃上天赐予我的良机啊!\"
当杜度在两里开外观察到对面明军那歪斜的营寨和简陋的防御设施后,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据哨骑回报,这里不仅没有设置任何有效的陷阱或障碍物,就连最基本的阻拦骑兵的铁蒺藜都未曾铺设。此时,杜度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转头对身边的将领们说:\"我原本以为自从南朝小皇帝登基以来,明朝军队会有所改变,但如今看来,他们仍然是一群毫无战斗力的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牛庄镇守将哲尔格讷游击以及海城守将正白旗游击华善等人,听到杜度这番话后,纷纷附和道:\"将军所言极是,这些明军确实不堪一击。我们只需稍稍发力,便可轻易击溃他们。\"
杜度得意地笑了起来,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蔑视。
杜度是谁?他可是皇太极之下,女真贵族中最爱看《三国演义》的大将啊!
别人看的都是什么?孩童版的手绘本罢了。可杜度呢?他看的却是全篇近乎文言文的成人版本,这不仅考验了一个女真人的汉学功底,更说明了他的文武双全。
每次打仗的时候,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套用几句《三国演义》里义薄云天关云长的台词,来展现自己的豪迈和勇气。
但是,那位副将达柱虎却没有杜度那么乐观。就在去年,他曾经在耀州遭遇过刘兴祚率领的部队的猛烈攻击,深深地感受到了刘兴治的强大实力。因此,对于这次战斗,他并没有像杜度那样充满信心。
达柱虎满脸忧虑地说道:“贝勒爷啊!我们绝对不能轻视敌人。刘兴祚兄弟俩可不是普通的明朝将领能比的。
末将认为,咱们还是谨慎对待、保持对峙为妙。”
杜度听到这话后,气得忍不住笑出声来。什么时候起,他们堂堂正正的八旗军竟然需要畏首畏尾,与明军选择对峙?
对面明军的营寨,虽然有一些简单的防御工事,但看起来就像没有设防一样。这里显然不是一个适合防守的地方,更像是一片空旷的原野,随时可能爆发激烈的战斗。这种情况下,只能进行野战,而不能指望依靠坚固的城墙来抵御敌人。
然而,尽管面临如此明显的野战局面,那些来自辽南的女真守将们却显得畏首畏尾,缺乏果断行动的勇气。他们似乎忘记了自己身为八旗兵的骄傲与荣耀,仿佛被恐惧所笼罩,无法展现出应有的勇敢和决心。这样的表现实在令人失望,甚至可以说是对八旗兵名声的一种亵渎。
杜度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愤怒之情。他瞪着那三名守将,大声斥责道:“好啊!你们几个家伙在这里驻扎这么久,竟然连一点胆子都没有了?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们女真人的传统吗?去年那场败仗让你们失去了勇气和信心吗?”
杜度越说越生气,最后冷冷地说道:“既然你们如此胆小怕事,那就别再上前线了。这次你们三个人带领本部人马作为后队,好好在后面看着我如何带领队伍攻破这座寨子吧。”
说完这番话,杜度再也不愿多看那三个羞愧难当的守将一眼,转身开始指挥三千正白旗甲兵。他要以身作则,向这些守将展示什么才是女真人强悍的实力。
杜度打算采用一种直截了当、毫无花哨的战术,完全不设主攻方向,让三千名八旗士兵径直从北方冲向敌军。一旦遭遇寨墙,他们将毫不犹豫地使用长杆虎枪和带有链子的飞爪来拉扯摧毁。
杜度坚信这座匆忙搭建的营寨必定脆弱不堪,只要稍稍用力一拉便会轻易倒塌。
一旦营寨被攻破,那五千名明军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任人摆布。然而,在此之前,按照惯例,他需要先派出骑兵进行哨探,以惊扰和扰乱敌人的心神,并尝试劝降对方。这个前奏步骤依然必不可少。
事实也确实如杜度所想,刘兴治虽然做到了收拢部下,原地驻守待援,但他心底里对驻守辽南的小股金兵却有些轻视。他没有想到从盛京方向增援的杜度,会来的如此之快,更没有料到女真人的攻击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猛烈,而且还是三千名货真价实的女真八旗兵。这些因素都让他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