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江,你放心,你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有着耀章、丽梅他们,他们都是好同志,局党委、县委、市委都在支持你,他们只是一小撮分子,掀不起什么大浪,迟早后受到法律的严惩。”马勇生的一席话,使郑万江备受鼓舞,只要有局党委和上级领导的支持,再大的困难和压力他也不怕,他想到这里觉得浑身都是力量,更加加大了对案件查处的决心。
“马局,您放心,我不会被眼前的迷雾所迷住,我会把整个案件一查到底,把他们全部缉捕归案。”郑万江斩钉截铁、信心十足地说道。马勇生对郑万江的话十分满意,他相信郑万江。
孙耀章带领刑警奉命对齐发的家进行搜查,其结果使他大为吃惊,在齐发的家里,发现了大量的金银首饰,名烟名酒简直可以开一个专卖店,光现金就有一百三十万元,还有存折、存单二十余张,总计金额达到四百八十七万元。涉案金额达六百一十七万元,一看就可以看出齐发是个多么贪婪的人物,问其爱人根本无法说出这些钱物的来历,靠其的工资收入这是一个无法说明的天文数字。
按照法律程序,孙耀章依法对齐发的财产进行了查封,看着眼前的情景,齐发的爱人抱头嚎啕痛哭起来。原本一个殷实富有的家庭,转眼时间就这样烟消云散了。而且这钱的主人再也看不到这些。只能去到另一个世界忏悔。如果他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打死他恐怕也不会这样做。
孙耀章把搜查情况作了汇报,齐发拥有这些不明来路巨额财产,无疑是一起经济腐败大案,事关重大,马勇生连夜向郝县长作了汇报。同时建议。为了加快案件的侦破工作,尽快抓到杀人凶手。检察机关和公安局同步开展调查工作,对齐发巨额财产来路不明立案侦查,以减轻公安局的工作压力,为郑万江他们开展下一步调查取证工作争取时间,现在已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郝县长当场表示同意,命令检察院反贪局马上立案进行侦查。这是一个经济腐败大案,要彻底查清这些钱的具体来源。不论涉及到谁一律严惩不待,绝不心慈手软。
这个齐发肯定有问题,不然不会有这巨额财产,马勇生深深地出了一口气,这样做,不会牵扯郑万江他们太大的精力。可以对其他的情况进行侦查。从而加快对何金强一案的侦破进程。马勇生之所以这样做,同时也给胡治国他们一伙一个错觉,片面认为齐发是由于经济案发,由检察机关立案侦查,公安局不再插手,他告诫郑万江。在案情没有真相大白以前,除了他和郝县长知道以外。对外界则称齐发是自杀,原因是利用职权收受巨额贿赂,存在大量的经济问题,已巨额财产来路不明被检察机关立案侦查。他知道,越是有人别有居心的利用齐发死亡案件大作文章,越是暴露出他们的险恶用心。
大战迫在眉睫,不可再有一丝一毫疏漏,郑万江看看时间,已是早晨六点多钟了,他们依然没有一丝倦意,工作实在是太紧张了,他们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每一个细小环节考虑不到,这都会给案件的侦破工作带来严重的后果。
郑万江作了具体安排部署,孙耀章负责调查齐发昨天晚上在哪里吃的饭,和他吃饭的人都是谁,这几个人应当就是杀人凶手,岳自青负责对吴海涛等人进行调查,特别是吴海涛的活动情况,这和他有着密切联系,同时对农行内部人员进行秘密排查,以便确定案犯嫌疑人。
中午,吴海涛把中行行长关福财单独约了出来,他们在一家小酒楼见了面,两人在一起边吃边聊。
“老关,我问你件事,在国外办企业,把钱转出去需要什么手续?总之越简单越快越好。”吴海涛说。
“怎么,老弟想到国外去发展,去干大的事业?在国内干得好好的干嘛要出去?”关福财问。
“我现在只是有这个想法,目前国内也没有太大的发展,建筑行业也只是这几年的事情,咱们这个地区靠的只是奥运会才发展起来,过两年奥运会一结束,全县经济肯定会有所回落,特别是建筑行业,不可能这么无限制的发展,肯定要出台一些新的政策,看好的形势最多还有二年,我想在国外开一家国际贸易公司。具体手续正在运作当中,所以来问问你。”吴海涛说。
“把资金转出去的办法很多,我们有多种结算渠道,一是你在国外建立合法帐户,一次性可以把资金打入。另外可以通过中行的结算方式,办理境外结算信用卡,这得通过审核,老弟你放心,我会为你想办法,什么时间都可以找我,保证让你满意。”关福财说。
“这得看各方面的运作程度,一旦有了结果,马上进一步组织实施,现在国内企业不是那么的好搞,政策一变,吃亏的还是我们这帮个体户。”吴海涛说。
“在国外发展,风险特别大,选择项目要慎重,不过你有一定的能量和基础,这对你也是一个挑战的机会,在国内搞企业实在不容易,听说在国外办企业还有着许多优惠政策,特别是在税收方面,不像国内,没有一定的关系企业不好干,一年的利润还不够税务部门的。”关福财说。
“要干就一番大事业,不能总是怕有风险,这样还能成得了大气候,你把这事好好给我琢磨一下,如何办得稳妥,不能让人看出什么来,到时候我亏待不了你。”吴海涛说。
“你说的这是哪里话,这样说算是看不起我,你的事我会竭尽全力去办。”关福财说。
郑万江和黄丽梅来到县粮食局,找到局长曹越,调查开发区300亩土地抵债情况。曹越告诉他们,他是2002年初到任的,具体情况他不太清楚,当时把账务已经处理完了,一切手续齐全,何况有县政府的批复,他没有再过问,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年,好些问题不好查找,时任局长陈晓于2001年8月患突发性脑淤血病亡,他是在陈晓死以后从土地局调过来。
“当时办理此事还有谁?他们还在吗?”郑万江问。
“我看过当时的材料,签字的还有副局长赵亚欣,已退休好几年了,你们可以找她了解当时的情况。”曹越说。
郑万江按照曹越提供的地址,来到赵亚欣的家,她今年62岁,她告诉郑万江,那年年底,农业银行找到县粮食局,协商归还贷款问题,当时粮食局已负债累累,由于经营形势不好,已濒临破产,只有开发区那三百亩土地还值些钱,这块地是1997年购买的,当时是以种养殖业名义征的土地,所以价格比较便宜,每亩地2万元,粮食局一共花了600万元,土地使用期限为五十年。
由于当地农民上访闹事,有些问题无法落实,加之土壤改良又需要大量资金,这本是一个决策上的失误,所以无法开发利用,一直就闲置下来。随着开发区的发展,那块土地价格骤增,农业银行为了收回贷款,看中了那块土地,要求用那三百亩土地抵顶粮食局的贷款,为了这事情,县政府专门召开的协调会,确定抵顶债款金额,当时价格是十万元一亩,为了达到双方都满意,于是共同达成协议,每亩地抵顶价格二十万元,共计抵顶了六千万元贷款。
这对于粮食局来说是很合算的事情,但还是有些不乐意,抵顶贷款金额虽说不少,土地价格依然有上涨的趋势,这样做粮食局得不到一分钱,等于把地白白给了农行,可是有县政府出面,他们还能说什么。不然政府部门有权收回土地使用权。
后来这块土地以四万的价格卖给了吴海涛,这是三方达成协议,因为土地证是粮食局的名字,为了防止以后有纠纷,必须办理相关手续,出了事情这与粮食局无关。再后来,由县政府出面,把这块土地以二十五万元价格卖给了远程开发有限公司二百五十亩,余下的五十亩,吴海涛建了一个娱乐中心和一个建材城,成立华夏建筑公司,自己搞了开发,吴海涛着实赚了一大笔钱,可以说是一夜之间成为暴发户。
“在办理这事当中,他们之间是否有问题,是否有行贿受贿嫌疑?”郑万江问。
“这让我怎么说呢,从价格上来说我觉得肯定有问题,吃亏的是我们和银行,受益最大的是吴海涛。从卖给远程开发有限公司的价格就可以看出,我现在怀疑他们是事先密谋好的,在办完手续后,陈局长给我十万元,说是这次办手续的辛苦费,至于他们之间的交易我确实是不知道,他们也不可能告诉我。我当时知道收这钱是违法的,可我想已快到了退休年龄,拿这些钱也是应该的,数额也不算太大。”赵亚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