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两点多钟,急诊室来的一个病人,病情看似十分的严重,当时是她和主治医师吉庆、护士白珊值班,和白珊做好了急救的准备工作。
医生吉庆对病人做了检查,发现病人已经死亡,明显发现是中毒死亡症状,准备对死亡原因进行化验。因为死亡结论要有化验结果,注明死亡原因,并把死亡结论上报院长办公室,这是为了防止病人家属查找病因,以医疗事故为名招来不必要的纠纷。对死者家属也有个交代,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谁敢大意。
后来华夏公司的总经理吴海涛把主治医师吉庆叫走了,因为他是这里的名人,所以一般人都认识他,吉庆回来以后,并没有让她们取血样化验,他给病人做了一番检查后,得出了结论,急性脑溢血发作,原因是酒精含量过高,引起大脑中枢神经过度兴奋,脑血管堵塞,加之病人血脂较高,血管壁面厚度不一,导致脑部血管破裂大量出血,致使病人死亡,并在死亡结论单上签了字。
由于他是主治医师,签字有着一定的权威,她们虽有怀疑,但是也没有办法,护士没有处方权,只有绝对的服从。即使出了事情,一切责任都在主治医师,只要按照主治医师的医嘱把药配对,这与护士毫无责任。
“那你们当时就没有提出疑问?”黄丽梅问。
“我们当时只是提出按照程序化验分析死亡原因,但是他说死亡症状很明显,不需再化验了,只要家属没有异议,我们干嘛多此一举。当时想也对。现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自找麻烦,按照职责把份内的工作干好就行了。说白了就是为了挣那点工资,我们都是拖家带口的人。”白珊说。
就在这时,黄丽梅接到报告,吉庆要开车出去,黄丽梅当机立断,命令马上把吉庆拘捕,将他带到院长办公室。
“吉庆。你为什么要跑?”黄丽梅问。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你们为何无缘无故的要抓我,我只是要出去办事。”吉庆说。
“你要办何事?”黄丽梅问。
“这是我个人的私事,你们没有权利干涉,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吉庆态度强硬地说。
“吉庆,你是个医生。要有医德,公安局的同志只是来了解一些情况,并没有其它的意思。你要把实际情况说出来,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可以一点疏忽大意,弄虚作假这是在犯罪,不然,谁也保不了你。”石林说。
“吉庆,我们只是依照法律程序。来找你询问有关情况,但有一点你要清楚,出具伪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陈晓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黄丽梅说。
“他是患脑溢血突然死亡,在死亡结论上我已经签属了医生意见,这有什么好问的,况且有护士金花和白珊的两人的证明。一切符合抢救治疗程序,这里根本没有什么问题。”吉庆说。
“那是你一个人所为,我们当时提出对病人进行血样化验,已确定死亡原因,你没有同意,说是症状很明显,没有做血样化验的必要,怎么把责任都推到我们的身上。”白珊接过他的话说。
“可当时你们都签了字,说明已同意我的意见,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吉庆狡辩地说。
“你真是无耻。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为,何必把我们俩绕得进去,我们两个人都可以作证,那是你一个人行为,并且和华夏公司的吴海涛出去了一次,回来以后你便以病人脑溢血突发死亡作了结论。这一点你否认不了。你还有何话说。”金花气愤地说。
“我签署的死亡意见绝对没有错,你们可以随意调查。”吉庆态度强硬地说。心里不由有些发毛,看来他们已经找护士白珊和金花了解了全部情况。但他的心里存在一丝侥幸,这个时候调查死亡原因已没有意义,尸体早已火花,即使有问题也已经晚了,他们查不到任何证据,早干什么去了,他以为是死者家属不干,对死因存在疑问。并向公安局报了案,但时间已过去这么久,根本不会查出什么问题。
“吉庆,我实话告诉你,我们从中已发现一些问题,断定陈晓属于不正常死亡,并且和一个案子有牵连,这个时候你还不说出实情,到时可不要说我们不讲情面,法律可是无情,这一点你心里十分清楚。”黄丽梅阴沉着脸说。
“事情真的会有这么严重?”吉庆听了十分地害怕,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他如实说了陈晓的死亡经过,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那天,吴海涛把陈晓送到医院急诊室,说是中午酒喝得太多了,许是酒精中毒,已昏迷不醒,吉庆于是要给他做检查,可是发现他已经死亡,按照规定,要给他做血性化验分析,确定死亡原因,填写死亡结论和通知书,避免由于医疗事故引起纠纷,做为可靠的法律依据。
这时,吴海涛把吉庆叫到一旁,告诉他说,陈晓确实是喝酒过多,可能引起心脏病发作而死。但是,他们这样做对家属无法交代,因为陈晓有心脏病,怕家属找他的麻烦,不如,把死亡结论定为突发病死亡,他这是死在工作时间,这谁也没有办法,可以算是因公殉职,还可以多得一些抚血金,他再多给家属一些钱,事情就算了结,这样大家的脸面都过得去。
如果陈晓家属一味的纠缠不休,倒霉的还是他吴海涛,他这是花钱买平安,主要是家属不找来茬,他完全有能力解决。
吉庆当时告诉他,家属那边一定要说好,只要他们没有意见,死亡原因还不是一说的事情,吴海涛说那绝对没有问题。于是他给出具了脑溢血病亡的结论单,但他还是坚持由于饮酒过度是发病的主要原因。因为这毕竟是个事实,以后万一有人追查下来,也好有个交代。吴海涛当时也没有说什么,把这事办了之后,吴海涛给了他两万元钱,当时他也没有往别处想。吴海涛是个知名企业家,有的是钱,为他办事拿点辛苦费这也没有什么大错。
“你当时有没有怀疑过陈晓的死不正常?”黄丽梅问。
“他送来时,已经死亡,但嘴角和鼻孔里有血迹,有明显的中毒症状,我当时以为是他喝了假酒,加之饮量过度,才会出现这种症状。可话又说回来,只要家属不找,谁会没事找事。吴海涛在开发区又有一定的势力,谁会找他的麻烦,我当时也是太信任吴海涛了,没有过多的往深处想。”吉庆说。
“我看是他的那两万元钱在作怪,把你给烧的迷糊了,任听他的话语,不做彻底的检查,确定死亡原因,你在这期间起着助纣为虐的作用,不再是失职渎职的问题,你这是在犯罪。”石林气愤地说:“如果吴海涛是谋杀者,你就是帮凶。”
“我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想到吴海涛是个名人,他不会欺骗我的。如果他是有意识的,那他把我可害惨了,可他为什么要谋害陈晓,我实在不知道内情。”吉庆低下头说。
“你这是在为自己狡辩,一旦吴海涛谋杀罪名成立,你把你自己的一生给毁了,现在已涉案嫌疑人及职务犯罪对你拘留审查。” 黄丽梅说。
吉庆无可奈何的被带上警车,此时,他知道是吴海涛把他装了进去,出具虚假证明是违法的,更何况是死亡结论,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假如吴海涛真犯的是谋杀罪,那么他肯定是出不来了。悔恨自己贪图那两万块钱,把自己的一生都给断送了。
黄丽梅和岳自青驱车来到陈晓的家,找到陈晓的爱人黎萍,她听了黄丽梅说明来意,不由地流下眼泪。她告诉黄丽梅,她一看到陈晓的尸体,脸色青紫,鼻孔内有血迹,对死因就有怀疑,因为陈晓根本就没有什么病,酒量也特别大,一般人喝不过他,并且他喝酒极为控制,从来就没有喝多过,不可能突然得病死亡,除非有人暗算他。
“他在以前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黄丽梅问。
自从开发区的那块土地变卖以后,他的心情一直不安,时常唉声叹气,问他是什么情况,告诉她说,吴海涛为了那块土地,没少花钱运作,也给了他七十万元。为了这事他时常感到惶恐不安,夜里总是睡不着觉。害怕一旦东窗事发,有人把这事给捅了出去,一定会把他牵扯出来,七十万元不是个小数目,完全可以判他的刑。
她听了以后,十分的害怕,让他把钱给退回去,别人的事情管不了,把自己管好就行了。只要没有经济来往,什么事都可以说得过去。后来他把钱退给吴海涛,吴海涛不干,说这是以前商量好的事情,大家伙是一条船上的人。不要也得要,陈晓知道这是中了吴海涛的套,吴海涛窥视那块土地已不是一两天的时间了,用了不少手段才把土地搞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