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郑万江的事对他触动不小,这样的机会一般人是遇不到的,他都有些心动,无论是谁也逃不出社会这个怪圈。什么刚正不阿,不徇私情,两袖清风,那纯粹是胡扯淡,这样的人根本没有。那个人没有私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能够把谁都当成好人,没有便宜的事谁也不会干。
郑万江和孙耀章俩人像小学生一样聆听着他的话,心里在琢磨他的真实意图。
胡治国点了一些菜,三个人边喝边聊,话题显得很是投机。
“万江,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要想当好官,那你必须得有一定的经济是实力,只要有钱你什么事都能办到,经济实力是基础,这一点你要充分想明白。”
“这……”郑万江装作不解地看着他。胡治国看着他那傻呵呵的样子,觉得很是可爱,不由得乐出声来,到底还是个毛头小子,对社会上的事情一窍不通,只顾一味地低头干工作,那样干累死都不会知道咋死的,只要把他牢牢地拴住,会乖乖听自己的话。
“你放心,我不会给你当上,说这话对你绝对有好处,我是过来人,一些人情世故我看得比较清楚透彻,一些事情我都替你打点好了,但这绝不是贿赂你,是给你做为到省厅的活动经费,到了一个新的工作岗位,各方面的关系你都得维持,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不过不要着急,这得一步一步得慢慢来,一口吃不成胖子,时间长了你就会明白这其中的奥妙。”胡治国拍着旁边鼓鼓的公文包说。
“这怎么能行,我不能要您的钱。”郑万江急忙推辞地说。
“这你就见外了不是,耀章又不是外人。咱们是什么关系,说句不客气的话,你俩也应该算是我的徒弟。你听我的话绝对没错,现在都是这样。假如你没有钱,无论是谁都会看不起你,拿你当成一个土老冒,傻袍子,没有见过大世面,到那个时候你就会感到钱的妙用。我这一辈子总算是悟出一个道理,无论干什么事没有金钱你是寸步难行。”胡治国深有感触地说。
三人聊了很久。无非是官场上的一些事,郑万江和孙耀章没有显示出一点反感的样子,虚心地听着他说话,这使胡治国感到十分的心满意足。看来无论什么人都会变的,只要抓住他的心理,他就会乖乖的就范。邹琼花确实是有两把刷子,这么轻易的就把郑万江顺服了,看来有些事真是盐卤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一切事情并不是绝对的,万物都有相克的一面,只是没有被及早的发现而已。
这使他又想起了权力,邹琼花之所以能把郑万江降住,无非是她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把郑万江能弄到省公安厅,这一点他是绝对做不到。别看他在本县是个人物,可以呼风唤雨,在外面根本连屁都拾不上,给人提鞋都没有人要,在大地方根本不叫个官。邹琼花就不同了,她和省里直接联系,接触的都是大人物,有些人做梦都办不到的事,她一句话就成,所以人人都围着她转,整天把她当祖宗一样贡着,生怕那一点得罪她,无非是借助于她的权力想往上爬。他不也是一样,把自己一切都给了她,有时候他想起来恶心的都要吐,可是却没有一点办法,只得像狗一样,看她的眼色行事,企望能得她的施舍,分一点残羹剩饭。
“说什么也要在干上几年,不然,这样下去谁都会瞧不起自己,自己要是当上公安局长,何必这样对一个乳嗅未干的小毛孩子低三下四的,花些钱倒是不在乎,只是这样实在是太窝囊了,当官就得要当大官,不然总得受气。”胡治国心里暗暗地下了决心。
郑万江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提出告辞,胡治国也没有说什么,把他俩一起送出来,分手之际胡治国把两个公文包随手扔到郑万江的车里,郑万江知道他的企图,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他没说什么。
在离开之际,郑万江发现吴海涛的那辆奔驰车也停在停车场,他明白了这是咋一回事?这是胡治国和吴海涛早已串通好,是想把自己拖下水,迫使自己上他们的贼船,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把心放在肚子里,才能安然的采取行动,可想而知他们费了多少心思,他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帝都大酒店。
在车里,孙耀章打开了公文包,发现里面各自装着二十万元现金,他看了看郑万江,笑着说:“我的乖乖,他可是真够大方的,你、我一辈子都不会有这么些钱,我的大领导,我也跟着沾了大光。”
“你当这钱是这么好拿的,有着他的用意,这可是一颗定时炸弹,时间就掌握在他的手上。”郑万江笑着说。
“那他干嘛要给我这么些钱,我算何许人物,难道他是钱多了没处去花。”孙耀章说。
“他的用意很是明了,我走以后,你肯定是刑警队长的最佳人选,不然他是不会把你叫上的。如若他当上公安局长,你就是他的心腹。”郑万江说。
“看看,我这还不是沾了你的光,还请省厅领导以后多多关照,给我多创造一些发财的机会。可他不知道心腹后面还有大患二字,有我在他会好的着,他也太异想天开了,会这么轻易着他的道,我不让他吐血才怪。”他开着玩笑说道。
“你一定要小心,看来他们要采取行动了,你也看到了,吴海涛的车也在那里,这是他们密谋好的,是想把我们给装进去。”郑万江说。
“我早已经准备好了,让他们有来无回,不抓住他们誓不罢休。”孙耀章说。
郑万江回来后把情况和马勇生说了,并播放了他和胡治国的谈话录音,“看来他是对以后的事情还不放心,怕以后有人再找他们的事,是想用钱堵住你们的嘴,把你们拖下水,以此牢牢地把你们控制住。同时,认为你会成为他们的靠山,所以才会这样厚颜无耻的巴结你,大拍你的马屁。”马勇生听了录音谈话说。
郑万江又把看到吴海涛的事情告诉了他,说明这是胡治国和吴海涛事先密谋好了,“万江,你的这一招已经奏效,看来吴海涛是要有所活动了,这一点要引起我们的注意,时刻注意他的动向,特别是他的资金活动,一定要把那些钱找到,数目太大了,不能出现一点问题。”马勇生说。
“马局,看来胡治国这回真是下了本钱,不惜拉下老脸来拉拢我们。”孙耀章说。
“越是这样,越不可麻痹大意,他们可都是心狠手辣的人物,尤其是耀章,他知道你的脾气,把一切事情要想得周到些,不要让他们钻了空子,现在可是到了关键时刻,决不能出现任何问题。”马勇生说。他俩听了点点头,他们商量了以后的具体工作。
胡治国回到房间,吴海涛已等在房间里,“事情已搞定?”吴海涛问。
“总算是没有白费心机,郑万江这块硬骨头终于被拿下,以后咱们都会平安无事。”胡治国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说。
“郑万江会这么轻易被拿下,他是不是有些什么想法,我上次给他可是二百万,他一点没有动心思。”吴海涛依然有些疑惑地说。
“你懂什么,这都是邹市长的妙计,把他调到省厅,自然感到是飞黄腾达了,这事也只有她能办到,郑万江他不傻,他当然知道我和她的关系,他是不想驳邹琼花的面子,这跟上了贼船一样,有些身不由己。邹琼花既然能把他举上去,也可以把他摔下来,可以说是咋死的都不会知道,不迎合邹琼花,他知道是没有好果子吃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看来老言古语没有错。”胡治国说。
“这倒是句实话,官场看来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我花二百万都没有办成事,还把骂的我狗血喷头、一无是处,弄得我一点面子都没有,邹琼花一个电话就把事办了,简直是有些不可思议。”吴海涛叹了口气说。
“这就叫权利,也是一门学问,不管怎样,先把眼前这一关糊弄过去再说,要是再有事情,郑万江他自然就会为我们说话,不用咱们再费心机,至少眼前不可能。”胡治国说。
“但愿如此,这段时间会消停一些,不然一颗心总是悬着,有些没着没落的。”吴海涛说。
“他以后不敢咋样,我这有证据,你以为钱是那么好拿的,有一点闪失,我不让他吐血才怪。”胡治国拿出录音机得意地说。
“可真有你的,把事情做得如此严密,这一点他们绝对想不到,如若反水,这就够俩小子呛,不怕他们不听咱们的话,高,实在是高。”吴海涛竖起大拇指说。
“我是干什么吃的,否则岂不是在公安局白干了这么些年,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手,何况是两个毛头小子,跟我过招的人还没有出生呢。”胡治国得意洋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