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万江真有些邪的,竟敢对她藏心眼使诈,表面对她感激不尽,惟命是从,处处顺从她的意图,暗地里却继续调查吴海涛的问题,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好惹,对谁都敢耍心眼,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要知道她是一名副市长,这样做会知道最后的结果,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横竖就是不入垅,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邹琼花脑子里转了向。
她打电话到省厅,询问郑万江的有关情况,省厅答复说,县局已同意郑万江工作调动,只是这些日子他忙得够呛,他的爸爸又生病住院,需要有人看护,说好下个月报到,反正报到也不在乎这几天,这是人之常情,他们也就同意了。
邹琼花听了没有说什么,她还能说什么,这全都是马勇生一手策划的,把他们给耍了,本想调虎离山,却反而中了圈套,自己也是太大意了,满以为把事情全部搞定,过于相信自己的能量,没有人敢欺骗她,毫不犹豫地一头钻了进去,说明马勇生已发现了自己,只是在暗暗行动,一切事情都只有瞒着她而已。
胡治国真是废物,不中用的东西,没有从中看出一点问题,还自称是多年的老公安,说绝对没有问题,郑万江已对他俯首贴耳,简直是自以为是,狂妄自大,事情全被他给耽误了,她断定郑万江一定是掌握了许多证据,但不知道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她的心里没有一点底,郑万江这招把她打得措手不及,使她没有一点回旋余地,目前已把她逼上绝路,她不得不出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郑万江真是可恶之极,把自己叫得心神不安,她到现在才明白。什么叫一步棋走错,满盘皆输的道理。她就是不明白,郑万江为什么非偏偏要和她过意不去,调到省公安厅工作可谓是一步登天,以她的能量,通过她的关系,他的政治前途可不是一个县公安局长的事情。为什么要抓住何金强这个案子死不撒手,一味的追查下去。
她对郑万江是十分器重。年轻又有学历,人长的又一表人才,她是原本设想郑万江能为自己所用,一般的人要是遇到这样的好事,是人的一生罕有的机遇,可以彻底改变他的一生命运,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本应对她得感恩戴德,言之计从,百依百顺,不把她当活祖宗看待才怪。万万没有想到郑万江是个不识抬举的人。对名利这样淡薄,邹琼花对他有些疑惑不解。难道这个世道真的变了,现在的年轻人简直是不可思议,但她却实实在在栽在一个小警察的手里,心里感到愤愤不平。五十岁的人了,什么样的阵势没有见过,到头来却没有把一个小毛孩子的心拴住,反而掉进他的圈套,呜呼哀哉,她却没有丝毫办法,已经走进死胡同,且后面的路已被彻底堵死。
她想给胡治国打个电话,拿出手机又放下了,他猜测胡治国已经暴露了,现在给他打电话起不到一点作用,弄不好会招惹更大的麻烦,胡治国应该有所察觉,会采取有效的措施保护自己,现在是鸡不撒尿各有一便,猫有猫道鼠有鼠路,让他自己先慢慢折腾去,再看看时局发展,不行就把他做了,以免过早把自己牵扯出来,只要一到了省里工作,局面还会板回来,可以利用权力把事情压下来,现在那怕有一丝希望她都不会放过,不然她会把命丢在这里。
现在白克发对她还有顾忌,不敢轻易下手。这是个大好时机,必须把所有的事情都办好,事事赶在白克发的前面,一旦白克发醒过味来,想干什么事都晚了。
吴海涛和邹琼花通过电话以后,知道事情非同一般,不然邹琼花是不会这样做的。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他故意减慢了车速,见前面有一个红绿灯,他算计好时间,突然加快汽车速度,同时摁响警报,强行并入快车道,趁着黄灯为变红灯之机,急速冲过了十字道口,随即转入了一条小巷,他看了看周围情况,没有发现可疑车辆跟上来,在一个偏僻之处,他停下车,麻利地换上另一幅汽车牌照,这是他以前常使用的伎俩。
邹琼花的话提醒了他,目前形势不对,公安局极有可能已经注意上了他,有没有人跟踪他不知道,他已是惊弓之鸟,对一切他都表示怀疑。不知为什么,一看见警察看见就心惊肉跳,恐惧心理可想而知。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感觉,难道是命该如此,自己就这么大的财路,实在是有些不甘心,他在路上兜了几个圈子,判断一切正常后,驱车直奔长城宾馆,想尽快和邹琼花见面,看她到底得到了什么消息,她会有办法帮助自己的。
郑万江接到监控小组的报告,吴海涛突然失控,不知去向,请求指示,孙耀章在旁边一听就急了,大声地说道:“他们是干什么吃的,这点事都办不了,竟然会把目标跟丢,这是他们的失职,一旦出了事他们付不了这个责任。”
“这也不完全责怪他们,吴海涛是极其狡猾,又是一个军人出身,有着一定的反侦查经验,他肯定是在耍什么花招,他现在会去哪里呢?”郑万江说。
“他会不会逃跑,一旦逃跑那事情可就大了。”孙耀章说。
从目前形势看来,吴海涛目的还没有达到,不可能轻易离开,他会不会要和什么人见面,以他的性格,不达到目的他是不会罢休,他的目的现在是如何把钱弄出境去,估计他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通知监控小组,密切注意华夏公司的动向,特别注意石靓颖和凌志明的活动,现在有些事情吴海涛还需要他们,肯定会找他们的,有什么情况及时报告。”郑万江说。
他把情况及时向马勇生作了汇报,马勇生和市局通了电话,询问邹琼花的下落,得到的答复是邹琼花现在不知去向,手机已关机,她的轿车gps卫星定位防盗监控系统也已关闭。无法确定出她的具体方位。
“全都够狡猾的,考虑得如此周密,把事情做得滴水不落。”郑万江说:“马局,我猜测吴海涛现在应该是和邹琼花在一起,她是吴海涛的一根救命稻草,只有她才会想办法搭救吴海涛,不然是为什么刚刚决定对华夏进行清产核资。他们俩人就同时失踪了,这其中里面必大有文章。我估计他们是在一起密谋以后的对策。对华夏清产核资,无疑触动了他们那根敏感的神经,华夏的一些事情将会大白于天下,这其中牵动不少人的心。”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这里面必有文章。”马勇生点点头说。
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判断吴海涛的去向,希望是郑万江判断那样,邹琼花是官场上的老狐狸,善于察颜观色,能够正确判断决策者意图。会有一些出人意料的举动,这是他最为担心的,一旦邹琼花出现任何问题,市委和市局就会产生巨大的压力,邹琼花可不是好惹的人物。她会想尽一切办法为自己开脱,一些情况难以预料。
吴海涛准时来到长城宾馆,用公用电话给邹琼花打了手机,邹琼花告诉他在306房间等他,他迫不及待的来到邹琼花的房间。
此时,天气阴得很沉,不时传来轰轰地雷声,这使吴海涛的心里有些慌乱,他此时心里没有一点底,不知道邹琼花找他到来的目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跟他有直接关系。
邹琼花今年五十岁,身高一米七二,老家在上海,出生于一个普通工人的家庭。由于南方水土湿润,气候宜人,皮肤特别的白皙细腻,身材苗条,曲线优美,加之保养护理的好,面色红润,显得与实际年龄要年轻十多岁,宛如一个风韵犹存中年妇女,有着一定诱人魅力,尤其是她那一口带着上海余音的普通话,让人听了如同绕梁三日,别有一番风韵。
十六岁那年,她高中毕业后,正赶上全国知识青年上山下山,她离开了繁华的大都市,来到川河县渠口公社大梁村插队落户,成了一名上山下乡知识青年。
因为人长得漂亮,能歌善舞,待人热情,不久被贫下中农推荐当了小学代课教师,二十岁那年,经人介绍,她和时任公社副书记高卫星结了婚,他比邹琼花整整大二十岁,那年爱人因病去世,撇下一儿一女。
邹琼花之所以嫁给他,主要因为他是公社副书记,有着一定的权力和关系。那时的农村,生活条件十分的艰苦,她的父母都是老实的工人,没有一定的社会关系,回城希望很是渺茫,高卫星可作为以后的依靠,自己能有出头之日。一年以后,他们有了一个男孩叫高祥,大学毕业后把他安排在市委组织部上班,去年同市企业局局长屈宝贵的女儿屈秀芬结了婚,可谓是门当户对。
他们结婚一年后,高卫星升任泊淀公社书记,同年,按照国家有关落实知识青年政策,她可以返乡回城,但她没有回城,原因是无法找到合适的工作。在上海要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谈何容易,还不如现在的工作,由于丈夫的关系,邹琼花转干成了国家正式教师,她被调到公社担任文教助理,主管文化教育工作。
五年后,通过选举被当选为副乡长,开始了她的政治生涯,期间进修了中央党校举办的大专培训班,和胡治国同一个班,由于胡治国长相英俊潇洒,很快赢得她的芳心,两人勾搭在一起。只是为了以后的政治前途,没有和丈夫离婚。两人暧昧关系隐藏的极深,没有任何人知道。由于工作成绩突出,破格被任命为副县长,那年刚满四十岁,主管开发区和公检法工作,通过胡治国她认识了吴海涛,以后改任县委副书记,县委书记,两年前被任命为副市长。
胡治国职务的升迁于她的活动有着极大的关系,那时的吴海涛还只是一个小老板,并没有多大的经济实力,凭着他的胆识和谋略,利用胡治国的关系,用金钱铺路和邹琼花搭上了关系,他主要是看上开发区那闲置的300亩土地,当时每亩土地价值十万元,并且还有上涨的趋势,在胡治国和吴海涛的花言巧语哄骗下,她利用职权和粮食局、农行达成抵债协议,以每亩四万的低价把土地转让给了吴海涛,并为吴海涛协调了资金。吴海涛到手以后,准备以每亩十万元变卖,她没有同意,还在观望土地行情。
随着开发区建设的发展,建筑行业升温,土地价格一路攀升,她通过当时人大副主任史滨易介绍,以每亩二十五万元价格卖给远程开发有限公司二百五十亩,每亩地净赚二十一万元。吴海涛凭空得到五千二百五十万元,一夜之间成了暴发户,这可不是个小数目,着实令人眼红。
吴海涛当然知道这不是一个人的功劳,他把相当一部分钱分给了有关人员,一次性给邹琼花五百万元,因为她的功劳最大,如果没有她暗中运作是绝不可能办到的。齐发、陈晓各自得了七十万,其余象凌志明、王文桐等有关人员几十万元不等,余下的钱吴海涛用于建了华夏娱乐中心和华夏建材城,开发了住宅小区。
这几年,他和邹.琼花的关系极为密切,一些开发工程全部都给了吴海涛,他获得了不少暴利,他的经营达到了顶.峰,令同行业刮目相看,羡慕不已,为了得到一些附加工程,不得想方设法不巴结他,拍他的马屁,从他的手中争取一些工程项目,他成了建筑行业的老大,别有一番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