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泠拉着南轻悠走后。
杭舒章带着沈泠送来的讯息返回书房。
苏韵香紧跟着她后面。
两个人讨论了一会话本，就按沈泠的意思来写。
一家人贫困却和乐。
杭舒章写了个大致之后。
才拿起沈泠送来的讯息查看。
看完之后却是一声冷哼。
苏韵香从一堆公文中抬头，疑惑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杭舒章把求生会的讯息说了。
苏韵香怒道：“这岷州刺史也太昏聩，竟然如此直接武断的把众人直接贬入贱籍。”
杭舒章叹息道：“原先是一个家庭之事，现下闹得整个岷州如此多的妇人遭此下场。”
“若是岷州有伸冤之处，兴许不会出现这等事。絮之，你当如何？上奏参他么？”
“这个讯息是月前发生的事情，若是我现在就上奏，岂不是自曝在岷州安插了探子？”杭舒章揉着眉头，顾虑重重。
“按理说，过了这么久，传得再慢，也该传到京都了，但好似京都那边没有什么动作？”
杭舒章说：“兴许，岷州刺史已然把此事压下，暗中平息了！”
“若真是如此......倒难办了。”苏韵香叹了口气，“只可怜那些无辜的女子，平白遭受这样的劫难。”
杭舒章思虑片刻，忽而说道：“我写一篇话本，将此事公之于众。即便不能直接惩罚那岷州刺史，也要让世人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苏韵香赞道：“不错，南姑娘手下有印书局，此事交给她来办。”
次日。
汝州下辖的各县县令前来述职。
杭舒章听着众人一一禀报。
五县均安。
除孤城外的四县县令看着杭舒章，心中纷纷感慨。
这个杭絮之运气实在是好。
原先是被贬斥到孤城的。
短短三年多不到四年，功绩倒是积攒了一大堆。
收孤城、破谜案、剿漠匪、截获青黎部刺探的军情、收服十六部。
入仕五年便坐上了刺史之位。
还是边境刺史。
军民统管。
算起来，也算是手握军权的一方大员了。
杭舒章把各县的事务交由苏韵香汇总后，一起拟了奏折上报。
杭舒章不想进京，也不想让苏韵香去。
于是闲得长草的骆司马被杭舒章指派了押送年礼以及岁终奏报、请安奏折入京。
骆司马一把年纪了，在汝州司马这个闲职上混了十来年，突然接到这么个重要的事情。
激动得老脸发红。
稀疏的胡须一抖一抖的。
一叠声的跟杭舒章保证，“下官定然不辱使命。”
一同前去永京的还有南轻悠。
书房里。
南轻悠哀嚎道：“大人啊，您就不能换一个人使唤吗？
我这刚从十六部回来就出去巡查各地商行，刚回到汝州，屁股还没坐热，您又要赶我去永京！”
苏韵香淡然道：“这可是沈姑娘亲自要求的。”
南轻悠瞬息之间萎靡不振，弱弱的应了一声，“好吧，我去。”
杭舒章笑道：“上回入京匆忙，不曾介绍桂小姐与你相识，此次入京，你们是赶不回来过除夕了。
我去信一封，你去拜访一下桂小姐，与你或许有些益处。”
南轻悠蔫巴巴说道：“属下知晓了。早知当初，我就不该听你忽悠，来当什么总管。”
苏韵香调侃道：“当时在永京时，絮之分明要把你留在永京，
是你说你喜爱掌控万千银钱的感觉，不肯放权。如今怎的怪起絮之来了？”
南轻悠犟嘴道：“我还不能发发牢骚了？”
杭舒章笑着看两人斗嘴，执笔写下书信。
一封给桂许德，一封给吕束语。
之前曾因为妻告夫之事修书给吕束语。
后来吕束语回信，言之她位卑言轻，所上奏折如石沉大海。
杭舒章回信谢她为此事奔波。
上次杭舒章升任汝州刺史，她曾来信恭贺。
两个人一来二去的倒是熟络了许多。
杭舒章想着，好歹岁终，写一封信问候一番。
杭舒章写完之后，拉着苏韵香瞧一遍，然后再让苏韵香落上她的私印。
苏韵香没好气道：“就一封问候的信，还要我来落印。”
杭舒章摇头晃脑的把信折好，放入信封，用火漆封好。
“这是自然，你我之间，并无秘密。”
南轻悠浑身抖了一下，开口道：“二位大人，我还喘气呢，别把我当死人行不行？”
两个人相视一笑。
南轻悠取了书信之后连告辞都懒得说。
直接拔腿就走。
这两个人，简直不把自己当人看。
南轻悠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之后。
沈泠慢悠悠的托着一碗姜水过来。
“天气寒凉，喝些姜水驱驱寒。”
南轻悠委屈巴巴的抱着沈泠哭诉。
“泠姐姐，杭大人简直不把我当人看，我还在她跟前呢，
她和苏大人两个眉来眼去的，明知道我就要离开你，前去永京，她们还这般刺激我。呜呜呜......”
沈泠无奈的看着赖在怀里的人，哭得倒是大声，眼角一滴泪也未见有。
沈泠柔声安抚道：“好了，悠儿不哭，我随你同去。”
“呜呜呜......什么？泠姐姐你说什么？”南轻悠瞬息之间复活，不可置信的问道：“你随我去永京？”
沈泠点头，淡然道：“对，我随你去。”
南轻悠犹疑道：“你的事情能放下？”
“此前求生会的事情，大人不是交给你去办了吗？”
“对啊。”
“所以，我把我手头的事情交给青君和苏琬了，我陪你去见家主。”
沈泠的语气平淡无波，却把南轻悠炸得热血沸腾。
“泠姐姐，你终于敢和我去见我父亲了?”
沈泠点头，“早晚的事，再怎么避，也避不开。”
南轻悠猛然亲了沈泠一口，“泠姐姐，你当真是太棒了，我好欢喜。”
沈泠捏着南轻悠的脸颊，语气柔软道：“这下欢喜了。”
“嗯嗯，当然欢喜。”南轻悠一个劲的点头。
沈泠道：“那就把这碗姜水喝了吧。”
南轻悠皱着鼻子，一脸的不情愿。
碍于沈泠清冷的脸色，无奈接过碗，认命的一口喝下。
看到南轻悠把姜水悉数吞尽后，沈泠拿起一颗糖渍梅子，放到自己口中，俯身而下。
惊喜来得太突然，南轻悠来不及防备，口中多了酸酸甜甜的梅子，以及沈泠口中的柔软。
沈泠尝到了南轻悠口中略辛辣的姜水味道。
正要撤走，被南轻悠勾住了脖子不肯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