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扬，你凶我！”
云小五不争气地哭了。
混蛋谢司扬，他凭什么凶她？
谢司扬无奈，他不善言辞，刚刚只是为了制止她说下去，不是想凶她的。
可是话已经出口，收不回来了。
“云小五，我们不要再争论了，反正我告诉你，离婚是不可能的。”
“凭什么？谢司扬，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凭什么？她又凭什么想结就结，想离就离，真以为他是残废就没有脾气吗？
谢司扬爬起来想出去透口气，云小五拉住他。
“谢司扬，你干什么去？”
大晚上的，他跑出去，她不放心。
“我出去透透气，你也冷静一下。”
云小五用袖子抹了抹眼泪。
“我冷静了，你别出去，外面黑着呢。”
谢司扬：“……”
最终，他还是心软了，重新躺下来。
云小五没有再哭，也没有跟他争吵，安安静静地躺着。
她不是不难过了，只是不想谢司扬大晚上跑出去。
小时候，她的爸爸妈妈经常吵架。有一次，也是晚上，爸爸妈妈吵架之后，爸爸一气之下跑出去，她记得很清楚，爸爸喝了酒，跑出去后被车撞了，幸好被路人发现打120把他救了回来。
那时她还特别小，但这件事她记得清清楚楚，也给她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抹不去的阴影。
所以刚刚谢司扬要出去的时候，她本能地怕了。这山区里，晚上说不定有野猪和老虎出现，谢司扬被吃了都没人发现。
第二日下午，云小五提早一点回来。
她没有忘记要和谢司扬去老张家收地。
两人来到老张家，她们是掐着时间来的，此刻，老张家的人都在。
只是老张家人没有了上一次的气焰。
这会儿，老张头愁眉不展地抽着大土烟，两个儿子和他们的媳妇气呼呼地瞪着她和谢司扬。
张老太婆脸色也很不好。
云小五可不管他们高兴不高兴。
“张爷爷，张奶奶，我们今天来收回我们谢家的地。”
张老太婆还想挣扎。
“云小五，你确定你们能种得了地？”
“不知道啊，总要试试嘛！”
张老太婆听完她的话，气得心肝肺都疼。
云小五想的是不管这个地他们自己种不种得好，都要收回去，不然以后就收不回来了。
“你们没有在地里留下什么东西吧？”
张老太婆白她一眼。
她倒想得挺美，她才不会给他们留下东西呢，一颗菜都不会留。
云小五也不生气。
挽着谢司扬去认自己家地了。
“谢司扬，你知道谢家地在哪吗？”
谢司扬没有回答她。
云小五抬头就看见谢司扬盯着她挽住他的手。
她讪讪收回手。
“不好意思啊，忘了。”
谢司扬胳膊上的力度消失，心里一阵失落。
他虽然不想媳妇撩拨他，但还是想媳妇跟他亲密一点啊。
可是他不光嘴笨，眼神也冷，媳妇刚刚是被他吓住，不敢挽他了吗？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过了好一会儿，云小五又问道：“谢司扬，你家地在哪？”
谢司扬蹙了蹙眉，她说的是“你家地”，不是“我们家地”。
云小五已经开始跟他分得这么清了，是想要赶快甩了他，去找小白脸吧。
云小五明显感觉谢司扬周身散发冷气。
不知道他又怎么了。
“谢司扬，你要是不知道，我们去找村长给我们指认，老张家是不可能告诉我们的。”
云小五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拐向村长家走去。
谢司扬跟在后面。
村长是知道他们谢家的地在哪的，当即带着他们去认。
七拐八拐。
“到了，云小五，你看好了，这边这几块就是你们谢家的地，一共两亩地，你要分不清，就自己做个记号，下次来好找。”
云小五还真分不清。
找了几块做了记号的石头放在地的边界上。
她看着几块地，思考着怎么种。
她真的没有种地的经验。
“村长，我们家地给你一半种，你能教我种地不？”
村长没反应过来。
“云小五，你啥意思？”
“我和谢司扬都不会种地，我现在有卫生站的工作，所以这个地我们只能种一半，另一半闲着也是闲着，给你家种吧。”
她又转过头来朝谢司扬问道：“谢司扬，你没意见吧？”
谢司扬看她一眼。
“没有。”
他说过，他们家的事她都可以作主。
村长高兴坏了，这年头谁家嫌地多啊。
“行啊，没问题，你们想种啥，我手把手教你们，别的我不在行，种地我可是一把好手。
不过，云小五，你们既然种不了这些地，干啥全收回来？”
“村长，你也看到了，老张家是什么人，我们家地要是不收回来，以后就真成了他们老张家地，收都收不回来了。所以我宁愿全收回来，给你家种，村长的为人我们是信得过的，地在你家，我们也放心。”
谁不喜欢听好听的，村长听了这话也高兴，不禁又对云小五刮目相看。
这丫头现在不仅嘴皮子厉害，眼睛也厉害，会看人了。
最后村长大手一挥。
“云小五，马上就要秋种了，你家的种子我给你包了，我们种啥，你们就跟着种啥。”
云小五乐了，正好，不用她操心种什么。
“行啊，谢谢村长。”
解决了地的事，云小五很开心，也忘了跟谢司扬生气的事。
晚饭，云小五做了油泼面。
吃过饭，洗了澡，头发还没有干，她点着煤油灯看一会儿书。
谢司扬坐在她对面写东西。
她猜应该是给谁写信。
她嫁过来后，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写信了，不知道是写给家人的还是写给以前的老相好的。
谢司扬以前不住夹子村，那他以前有老相好也不奇怪。
说不定就是他腿残了，他的老相好嫌弃他，不要他了，他才跑到这山沟沟里疗情伤。
现在是架不住对老相好的思念，给人家写信？
云小五抱着一本书，眼神却一直往谢司扬的纸上瞄，想看清他写的什么。
谢司扬察觉到她的动作，快速写了几笔，就把纸叠起来揣进裤兜。
云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