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睿诚抓着那条浴巾的一边按住鼻子,定睛一看那不是他备在浴室的新浴巾,而是白锦愉自己带来的浴巾。
一股子少女甜美芬芳的气息顺着他的呼吸钻进鼻腔,他感觉自己有点醉了,头晕目眩。
恍惚间一抬头,看到了光洁的可做镜子用的墙砖上,隐约倒映着白锦愉曼妙的背影。
而白锦愉也在到处乱找纸的过程中,余光瞥见了镜子中的自己。
竟然,一丝不挂!
一时间,两人都震惊了,保持着背对背的姿势没动。
白锦愉看了看浴缸,又看了看蹲在地上狂飙鼻血的司睿诚,羞愧难当,又变成了煮熟的螃蟹,全身一起染上了一层绯红。
然而,她没有大呼大闹,只是窘迫的又拿起一条浴巾,丢到了司睿诚的头上,然后转身,把他的头蒙住,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挪到浴室门口,再一脚,把他踹出门外。
这回白锦愉长了个心眼,把门上的钥匙拔了,再把门锁上。
回过头,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她深呼吸两次,告诉自己这没什么的,他们已经结婚了,何况这只是意外。
仔细的回想一下刚刚发生的一切,貌似他那鼻血来的挺是时候,估摸着他是什么重点部位都没有看到。
不过话说回来,没看到什么重点鼻血就流的那么严重,想是这两天那血气方刚的汉子压了不少火啊。
想到几次他们差点犯规,关键时刻司睿诚又被逼停下,白锦愉忍不住想笑,心里也暖暖的,甜甜的,她甚至都在考虑,要不要在度过这次难关之后,就与他进一步的发展一下。
“天哪,我在想什么!”白锦愉捧着一张精致的小脸,羞涩的像是成熟的水蜜桃,鲜嫩的都要滴出水来。
不行,还是不要胡思乱想的,赶紧继续把没洗完的澡洗完,不然外面那位没人照顾,一会儿又要失血过多回医院输血了。
她猜得不错,司睿诚在外面快要疯了,不过不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而是揣测不到白锦愉的心思,他心里乱啊。
那一下倒是没有把他踹成什么样,但他记忆中白锦愉还和他闹着别扭呢,再加上这一出,她这次是说什么都不可能原谅他了吧。
他好想说点什么解释一下,可这种时候说什么都那么苍白无力。
特么你脑子傻了么,她在浴室里锁着门还能做什么啊,拿什么钥匙,进什么门!
内心懊恼,鼻血还止不住,司睿诚坐在床边,不停地用纸巾擦拭着鼻子,画面要多凄凉就有多凄凉。
想他之前战功赫赫,威风凛凛,打遍部队无敌手,就连往自己身上捅刀子,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没成想如今落魄成这样。
哎……女人真的是毒药,只是多看了她一眼,血流的赶上十级内伤了。
这估计是司战神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刻了。
……
半个小时后,白锦愉穿好了衣服,用浴室里的毛巾擦拭着头发,故作淡定的打开了浴室的门。
司睿诚面朝着落地窗坐着,在他听到开门声音的瞬间,他的肩膀明显抖了一下。
白锦愉走过去,拿起她的浴巾看了看,上面一大团的血,都有些干了,看来不好清洗了。
“对不起。”司睿诚低声道歉:“我不是有心的。”
白锦愉将浴巾丢到一边,无所谓的说:“没关系的,就是一条浴巾而已。”
“什么一条浴巾?”司睿诚疑惑的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床上的浴巾。
那两条都被他弄上了鼻血,还挺大的一片,其中有一条是白锦愉自己的,他刚刚心乱的时候没有去在意这些。
“好吧,我再为这浴巾的事,和你道歉。”司睿诚无奈的一叹,态度十分诚恳。
“都说没关系了,犯得着这样么,一条浴巾吗,以后再买就是。”白锦愉浴巾扔到一边,满不在乎的说。
司睿诚又低着头,等着她发落,她走到司睿诚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还有些热度没退,你别坐着了,躺着吧,不要乱动了,不然伤口又要裂开了。”
“嗯,嗯?”司睿诚一脸的蒙,疑惑不解的看着她。
白锦愉慢慢的扶着他躺下,湿漉漉的长发带着洗发水的香味,扫过他的脸颊。
这一下,撩动着他脆弱的心扉,是不是他失血过多,所以产生了幻觉?
他一向尖锐的小妻子可不是这么温柔的人啊。
让他躺好后,白锦愉拿着毛巾走进浴室,用凉水洗净,回来敷在他的头上,又用酒精棉签替他清理鼻子周围的血迹。
她动作轻柔,缓慢认真,让司睿诚好一阵手足无措,想要阻拦却不敢乱动,生怕他一不小心打碎了这个幻境。
白锦愉抬起眼眸,迎上他有些发痴的深蓝色的眸子,“噗嗤”一声笑出来,绚烂如夏花,扫去了司睿诚所有的烦恼。
他赶紧用手臂圈住白锦愉,香软入怀,感觉真实的让他想哭。
白锦愉没有挣脱,只是将长发挽到了一边的肩上,以免将水珠落在他身上,无比温柔地说:“你都没吃东西,先不能吃药了,我看了楼下的冰箱,没有食材,所以我也不能做什么,你想吃什么呢?告诉我这里的超市在哪,我去买。”
“我……”司睿诚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一直盯着她看,灼热的眼神几乎要将她融化。
那白净清透的小脸上真的没有任何隐忍怒意的蛛丝马迹,他是瞎了么?还是这一切都是梦?
如果是梦的,那为什么他流血的感觉这么真实呢?而且双腿的疼痛也没有停过啊。
看他这样,白锦愉又忍不住笑了,堂堂战神跟个怨妇似的,头上敷着毛巾,鼻子里面还塞着两团纸,旁边的垃圾桶里更是堆满了带着血的纸巾,郁松在这里给他缝合伤口都没有流这么多血,他这是要闹哪样?
“鼻血还在流么?那我下楼去给你取点冰块吧,冰敷会好一点。”白锦愉拍拍他的胸膛,起身朝外面走去。
司睿诚还在茫然中没有缓过神来,但他至少能确定这不是梦,一定是他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让白锦愉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