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关着白锦愉的房间在走廊的尽头,是最后一间,她们把白锦愉带走,要路过所有的房间,这路途长的,白锦愉忍不住瑟瑟发抖。
走廊的另外一个尽头就是楼梯,她们直接把白锦愉丢下楼去,好在白锦愉有所防备,在楼梯上踉跄着跑了几节台阶,站稳了身形。
一楼的大厅异常温暖,经典的巴洛克装修风格,显得很有格调。
楼梯下面就是一个大壁炉,前面铺着毛茸茸的毯子,看上去舒适极了。
白锦愉二话不说就往下跑,裹着毯子,坐在壁炉旁边取暖。
“放手,那是我的毯子!”爆炸头叫了起来,“蹬蹬蹬”的下楼去,她想要把毯子抢回去,白锦愉太冷了,她死活不放手,爆炸头气急了:“你不放手是吧?”
白锦愉低着头不说话,她忽然扑了过来,抓着白锦愉的头发,打开大门,把她丢到了雪地里面。
“啊!”白锦愉嘴巴和鼻子里面冒着白气,蹲在雪地里,瑟瑟发抖:“放我进去,我快冻死了。”
“把毯子还给我。”爆炸头的手从门缝里面伸出来。
白锦愉无奈的把毯子给了她,谁知她抢走了毯子,又把门锁上。
白锦愉就穿着一条薄薄的白裙子,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瑟瑟发抖,无助的拍打着门:“放我进去,放我进去啊……”
黑衣人和凤辛在二楼的窗户那看着她,凤辛脸上尽是得意与嚣张。
她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摘下黑衣人的面具,不知羞耻的与他热吻。
可惜以白锦愉的角度,她看不到那黑衣人的长相,只能看到他黑色的头发和白皙的脖子。
她垂下眼帘,环视四周,别墅外面的铁门锁着,她穿成这样想要逃出去是不可能的,估计没跑多远,不用人追,她就冻死在这冰天雪地中。
找了个靠近别墅大门的位置,里面多少还能透出一点热气来,白锦愉蜷缩着身体,保持体温。
这时,门开了,那爆炸头端着一碰冷水,对着白锦愉当头泼下去。
白锦愉倒吸一口凉气,呼吸都在寒冷中感觉到了困难。
她恶狠狠的瞪着那个爆炸头,想骂人却张不开嘴。
那爆炸头轻笑一声,骂道:“看什么看,贱人!谁让你弄脏了我的毯子。”
白锦愉心一横,朝着她扑了过去,一手抓着她的头发,一手扒着她身上的衣服。
爆炸头反应也够快,一翻身将白锦愉踹出了门外,再次咒骂着将门锁上。
白锦愉打了个寒颤,环抱着双肩,蹲在门边,她感觉自己快要被冻僵了,血液都快慢慢的凝固。
“司睿诚,我会想办法活下去,等到和你再见面的那天,你呢,现在好起来了么?”白锦愉的脸色越来越白,嘴唇都忍不住在瑟瑟发抖,靠着这个信念,她逼自己动起来。
这样待着不动,就只有冻死的份。
她站起来,沿着窗户往远处走,探头看到一间屋里没有人,她笨拙的爬上窗台,用结了冰的裙摆用力敲打着窗户,一下,两下,她太冷了,力气根本用不出来。
那个白人出现在屋里,一脸轻蔑的指着白锦愉笑。
就让她随便笑吧,白锦愉继续敲打着窗户,在她还没咽气之前,她要想办法进屋。
……
“锦愉,锦愉……”司睿诚睁开双眼,看到了洁白的病房房顶,天已经黑了,欧式吸顶灯亮着柔和的灯光,让他想起了白锦愉温暖的笑容。
“你醒了,睿,谢天谢地,你终于是醒了。”外婆捧着他的额头亲吻了一下,激动的差点要哭出来。
“外婆,我昏迷了多久?”司睿诚挣扎着要坐起来,他外婆可不肯,把他按住:“你别动,千万别动,你这次受伤很严重,我去找大夫,你不许动啊。”
外婆再三嘱咐着,离开病房,司睿诚侧过脸去,发现了柜子上面摆着他的手机,他就拿起来,解锁,看到了上面十多个未接来电,有叶莹莹的,有郁松的,还有他爷爷的。
“爷爷为什么会来电话?”司睿诚疑惑不解,他没有先给爷爷回电话,而是给郁松拨了过去。
郁松的电话响起,可那响铃的声音却在门外,越来越近。
司睿诚这边没挂断,郁松已经晃着手机走了进来:“想我了啊,难得你醒来第一个就给我打电话,我好感动啊。”
“你怎么来伦敦了?”司睿诚看了一眼后面跟着的外婆,替她介绍道:“外婆,这是我在国内的好朋友。”
“我知道了已经。”外婆摆摆手,拉着穿着白大褂的郁松问:“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郁松给司睿诚摸了摸脉,故作神秘的点点头,用英语说:“好多了,能醒过来就证明没事了,外婆,麻烦你去给他准备点食物,最好是流食,有营养一点的,量不用多。”
“好。”外婆听司睿诚没事了,心里就高兴了,她知道郁松是要和司睿诚有话说,就摸了摸司睿诚的头,让他好好休息,自己走出病房去。
她一离开,郁松的脸色瞬间就变了,阴沉沉的抓着司睿诚的衣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小锦愉会被黑鲨的人抓走?你不是说了你会保护她?你不是说了伦敦这边很安全?那她为什么还会被抓走!”
司睿诚愧疚的都想去死,他是眼瞅着心爱的人被抓走的,他心里何尝好受?
无力的闭了闭眼,他说:“你一个人来的么?”
“当然不是。”郁松冷静下来,坐到病床边上,翘着二郎腿:“你爷爷把我抓来的,说治不好你,我就别回国,有你们家这么霸道的人么?你死了管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把你打成这样?你说我上辈子是欠了你们家多少钱?”
司睿诚忽略了他的那些抱怨的话,又问:“我爷爷他们也来了?”
“对啊,被叶莹莹一个电话叫来的。”郁松无奈的环着肩:“那女人真行啊,把自己折腾成那样,非和爷爷说是锦愉害得她,还点了名的让爷爷把我带来,给她治伤,我让你使唤也就算了,让爷爷使唤我也认了,她凭什么使唤我?”
“她的伤是因为她自己要过来救我,被马踢得,和锦愉无关,她这么说,爷爷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