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松活动着脖子,郑重的点了一下头:“对,症状都一样,类似癫痫,但又不完全是,据我猜测,这可能是一种催眠暗示,你还是找妮萨来帮忙吧。”
“你没事吧?”司睿诚看他总捂着脖子,担心他受伤了。
“没事,撞了一下,没多大问题。”郁松朝着他摆摆手:“别说我了,说他吧,怎么处置?”
“他嘴里还有重要线索,暂时先不能问,你给他加足了药,让他睡上两天养养伤,回头再来问,不然我怕他抽几回,再把自己抽死了,记住了,今天的事谁都不许提,一切如常,千万不能打草惊蛇。”他还没有彻底把实情说出来,这是目前他们接触到的最接近真相的重要线索。
郁松心里不平衡的撇撇嘴,他什么都不知道,还要跟着保密,保密什么啊。
不过看白锦愉瞅着一诺,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他也没有追问下去,就照司睿诚说的,让一诺睡上两天,他们也好补充下睡眠,再来处置这个一诺。
给一诺灌了药,郁松就说回去休息了,于是,他们俩就穿着家居服在疗养中心的后院散起了步。
白锦愉的心始终难以平静,越是接近真相,她就越有点害怕:“你怎么确定他就是黑鲨的人?”
“今天我和郁松审问努哈,努哈就是这样,一说到关键问题上,就开始全身抽搐,无法言语,同样的情况出现在两个不同的人身上,你说,一诺的身份会是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郁松是大夫,他对病症的判断,你总该相信吧。”
白锦愉心情复杂的移开视线:“我哪说我不相信你了。”
“你不用说,你整张脸都写着不相信我的判断。”司睿诚低下头,捏了捏她的脸颊。
“讨厌啊,说正经的,那他这情况怎么办?一审问就全身抽搐的。”白锦愉实在着急,想要知道当年的事。
“等他的伤好一点,请妮萨帮忙呗。”同样都是催眠大师,妮萨不会对保罗大师的催眠术无能为力的。
“那努哈呢?”白锦愉想说,是不是也能让妮萨帮忙审问努哈?
“我放弃了,妮萨不能暴露,否则她会更加危险,努哈的精神不是很正常,感觉也问不出什么重要线索来。”一个精神病患者说的话,司睿诚不太敢相信,另外还有那条短信的事,让他也不得不对努哈更加小心。
“恩,是要好好保护妮萨。”白锦愉低头想了想,说:“你们的计划不是一诺泄露出去的,你们在外面的时候,他在医院里,回来之后就处在昏睡中,等一切都结束他才醒过来,他没有机会向外面通风报信。”
“我知道不是他,话说,你怎么知道计划泄露了的事?安和你说的?”司睿诚根本不用仔细想,除了天天和她相处的安,没有别人。
“恩,”白锦愉点了点头:“你别怪她。”
“不会,她不和你说,早晚我也会原原本本告诉你的。”司睿诚宠溺的揉了揉她的长发,挽住她的肩:“泄密的不是一诺,但一诺的身份绝对就是黑鲨的人不会有错,你以后不要和他单独相处。”
“就算是单独相处,也逃不掉你的监视啊。”想到这,白锦愉丢给他一个白眼,处处都在他的算计之中,这种感觉挺有安全感,却也挺郁闷。
“好啦,不说这个,我让王涛去查你当年在医院的抢救报告,今天下午王涛也给了我答复,想不想听?”司睿诚的声音轻轻柔柔,却如同一颗石子,让白锦愉的心再度凌乱。
“那你刚才怎么没说?”白锦愉生气的握着拳头:“我说了,你不能再有事瞒着我了,你怎么总是说话不算话?”
“这两天太累了,脑子不好使啊,我是想和你说来着,一提起林,就忘了。”司睿诚拉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指头一根一根掰开:“现在又想起来了。”
“那就快说。”白锦愉停下来,焦急的望着他。
夜色漆黑,迎着疗养中心那边的路灯,司睿诚的脸显得分外俊朗,尤其双眸中的光芒,仿佛能赛过了银河中的星光。
但白锦愉真的没心情欣赏,她的心绪早就飞到了千里之外,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找她妈妈问一问,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快点说!”白锦愉快要没有耐性了。
司睿诚缓缓而凝重的开口:“医院里那一年,没有你的抢救报告,也就是说,你奶奶说你落水的事,是假的。”
“假的?这怎么可能啊?奶奶不会骗我的。”白锦愉看向大楼那边,下楼的时候没见到奶奶和苏澄还在下棋,估计是上楼去休息了,要不要现在去再问问清楚?
可这一去,奶奶就会知道他们去查了当年的事,以她的精明,就不容易糊弄过去。
“我没说你奶奶骗你,”司睿诚挽住她的肩,看她就要失控的样子,就想先带她回家:“咱们先回去,不要去打扰奶奶了,当年的事她也不知情啊。”
“你的意思是说,妈妈骗了奶奶,奶奶今天又……那实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你是不是已经查到了?别再卖关子了,快点都告诉我啊。”白锦愉真心快要崩溃了。
“想听,咱们就回家说,”司睿诚拽着她一下,她不动,司睿诚就把她抱起来,大步的往家里走去。
白锦愉圈着他的脖子,内心无比忐忑:“你怕我冲动,是不是事实很难接受?”
“我还在找证据,锦愉,不管答案是什么,那只是决定了你亲生父母的身份,并不是决定了你是谁,你要守住你自己的心,你就是白锦愉,懂么?”司睿诚脚下生风,走的很快。
白锦愉抬头看了他一眼,心疼的摸着他的脸颊:“你是不是又一点都没有休息?你这样身体吃得消么?”
“我没事,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了,”司睿诚对她笑了笑,迈进了家门。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司睿诚给她倒了一杯热牛奶。
“可以说了吧?我准备好了。”白锦愉双手捧着杯子,脸色不太好看,她好像犯人在等待法官最后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