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的门洞内伸手不见五指。
即便97在第一时间跟着程野爬进来，此刻也失去了他的方向。
身后的门洞像一块大大的电视屏幕，发着光，却让人感觉无比遥远，没有一丝光明照进房间。
这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甚至连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也听不见。
这对97来说很不妙，因为钢琴曲是凭声音发动攻击的……这里算是很克制他的鬼了。
微微翕动鼻翼，好在气味还在。
沿着程野身上的味道，97摸索着前进，只是时不时会碰到一些东西。
从脚下和手上传来的触感，碰到的应该是一些家具，但是触感光滑，而且也冰凉的很，像是玻璃。
97见过玉石打造的家具，玻璃的也听过，只是没见过，用这种家具，怪的很。
转而想到这是诡异的屋子，用什么也不奇怪了。
哪怕是把人像腊肉一样挂在屋子里，也是常规操作，实在不足为奇。
屋子不大，97在黑暗中摸索，也只觉得跟楼上姚鸿超住的那间603差不多。
嗅着程野的味道，97很快摸到了一扇打开的门。
味道越来越近，仿佛就在眼前。
97伸手去摸，一块坚实且富有弹性的臀大肌在掌心略显尴尬。
…………
风衣呢？
不是穿了风衣么？
要不然怎么会摸到这里……
97尴尬地把手往上移，手上传来的触感，是他给程野挑选的衣服料子，这才让他放心几分。
缓缓把身子移到程野身后，一只手揽腰抱住他，一只手去找他的胳膊。
如果没什么事，还是带程野离开这里比较好，这里太克制他了。
这间房的主人看见程野就跑，应该知道程野的厉害。
而他在这里做的动作是加装楼道大门，那么把这道门拆掉，另外叮嘱姚鸿超留意404，再出来直接让整栋楼的鬼干他。
不管他打什么算盘，终究一场空。
摸到胳膊时，97能明显感觉到对方胳膊上肌肉紧绷。
程野身子前倾不知道在干什么，双臂的动作像是较力，97略微犹豫，便帮着一起用力。
他不敢碰程野抓的东西，只能抱着程野的身子使劲儿后仰。
急促的呼吸打在程野耳边，两个人的脸在黑暗中泛红，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
如果97看得见，他就会发现，程野用力拽的，是一个门把手。
这只门把手的对面则是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人，方才在404门口的那个人。
两人的手都拽着门把手的一端，在他们中间，是一面镜子。
程野的背后有97帮忙拖拽，而那中年人的背后，有无数个他自己。
这一场角力僵持不下，渐渐的，97也顾不得尴尬，双腿叉开，贴紧程野，上身使劲往后仰。
不知过了多久。
寂静的房间里，忽然传来“嘣”的一声。
程野对面那男人的双手竟被活生生拽断，他身后无数拉着他的人齐齐后跌摔倒。
紧接着，“哗啦啦”密集的镜片破碎声响起。
程野这边也同样骤然失力，不过不要紧，他稳得住。
但97不行，他正绷直了腿，使出吃奶的劲儿抱着程野往后仰，猛一失力直接抱着程野倒退几步，“嘭”一声，后脑勺撞在门上，晕了过去。
程野握着抢来的门把手被带着摔了一跤，身下好歹有人垫着，就是头被某人的下巴打了一下，有点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