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卖灵丹的天问堂吗?”沈夫人小心翼翼拿出印刻有天问二字的白玉小瓶放下,“这是六品聚灵丹,我托了不少人打点才买到一颗。”
“大人这是何意?”沈夫人不解问道。
“我想在扬城建天问分堂,希望得到方沈两家的帮助。”泠落这话一出,倒是让方沈两家傻了眼,他们眼前这个小姑娘竟然是天问的人。
天问作为一股新势力,说不上多强大,但其掌握的灵丹足以让整个东临帝国为之挤破了脑袋,一传十,十传百。
东临帝国稍微繁华的城都知道天问的存在。
“我听闻天问是东临皇家学院今年的新人王创立的,好像也姓泠,但她是异发异眸的。”沈老爷想起京城友人给自己托的信,一激动拍了下大腿,整个人站起身来。
“我记得泠落是异发异眸的,只是那日为除掉圣殿,隐藏成现在的模样。”方北桉也激动地站起身来,十分惊讶地看向泠落,“莫非你就是那新人王?天问背后的主子!”
“准确来说,我们家主子现在已经是东临皇家学院的首席。”午川挺直了胸膛,一脸骄傲。
嬴颢轩侧目撑着头看向泠落,她是那般的自信和耀眼,她本就生在光辉之下,闪闪发光。
“大人,我们需要怎么做?”方北桉已经难以掩饰自己的心情,没有人不喜欢利,没有人不想人自己的家族更强大。
又能回报泠落的恩情,又能从中获利,岂不妙哉。
“与京城一般,天问堂将在扬城以出售灵丹为主,每日限量提供三品至六品的灵丹,每月拍卖机关器一台以及七品灵丹一颗。”
物以稀为贵,大量出售高品灵丹只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天问不缺灵玉、不缺资源,唯缺人,能用之人,忠诚之人。天问初来乍到,在扬城还得诸位出力帮扶,天问每月会分配一定的赢利于两家。”
“具体的事宜午川会留在天问与诸位协商,京城那边也会护送相应的物资过来。”泠落将想法简单道出。
京城天问根基基本已稳,待扬城天问建成后,天问在东临帝国南北皆有据点。
暗地里,天问还需建立覆盖整个东方澜川大陆的信息网,再慢慢覆盖四方大陆。
京里那群孩子应该都有所增长,不知杨玉华对灵器的锻造术掌握如何了。
泠落将午川推了出去,与两家长谈。
“我想在扬城培养一批暗卫。”泠落拉着嬴颢轩在院里小歇,“但京城不比扬城,我去到上界后怕是顾及不了,也恐午川应付不过来,更恐出现不忠之人。”
最后一句才是泠落真正的顾虑,人心难测,谁能保证自己若干年后,依旧初心不改。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没有什么是绝对忠心的,你每走一步时,就要预测好无知的风雨,以及自己是否有扛过风雨的能力。”嬴颢轩负手而立,伴在泠落身旁,“云天之巅也并非一朝一夕而成,上界的大族哪一个不是历了百年风雨。”
“稚子之心最是清澈,他们被遗弃,人踩于脚下,挨冻受饿。你可以效仿在京城时的作法,时间虽然长久了些,但天问于他们便是暗里的光,是儿时救赎,不能说绝对,他们大多数都愿回报天问。”
“多谢嬴君教诲。”泠落佯装谦卑的模样,朝嬴颢轩微微鞠躬,拱了拱手。
“你呀!”嬴颢勾唇一笑,“想做什么便大胆去做,万事有我。”
“如果我的烂摊子太大,连你也兜不住怎么办?”泠落问道。
“那就只能带你四处流浪了。”嬴颢轩叹了一口气,弱弱地说着,“只要那时小狐狸不要嫌弃我就好。”
“那不会。”泠落伸手在嬴颢轩脸上又摸又捏的,嬴颢轩也配合地弯下身子,“毕竟我们嬴君可是天底下第一绝色。”
“我呀,在旁做衬托你的绿叶就好。”嬴颢轩无奈道,绝色不绝色的,只要能留住小狐狸那才是好的。
“我想到了一个地方。”泠落眸光一亮,“决斗场。”
决斗场又名生死狱,不少大族都会在那买下死奴为自己效命。
自小在刀尖上舔血过日子的人危险却又忠诚,他们身上早已烙下了奴的印记,至死都只认定一个主子。
但也有少数弑主的死奴。
东临皇族忌惮大族的势力,因此在帝国中心的城市,皆不允许决斗场的出现,也严禁大族买死奴,一旦暴露出来便是死罪。
“那里可是人吃人的地方?”嬴颢轩看着一脸兴奋的泠落,不禁挑眉。
兽性虽嗜血好战,但他家小狐狸似乎对这种东西格外感兴趣。
嗯,跟他很像。
“这人吃人的地方多得去。”泠落漫不经心道,这种恶心画面她在启安城早已见过,以后只会见得更多。
再好的人也会有见不得光的私欲。
“主子。”午川从屋内出来,方沈两家人紧跟其后。
“如何?”泠落问道。
“大致已规划好,今日便着手准备。”午川朝泠落、嬴颢轩恭敬行礼。
“你看着来安排就好。”泠落信任午川,也不喜将权数尽掌握于手中。
“属下定不负主子所托。”午川心中一颤,觉得自己此番前来扬城来得不错。
午川在云阁是个高级暗卫,空有想法,却没有施展的地方。自从与兄弟调到天问后,除了例月汇报,泠落几人鲜少过问天问的事,大多事情的决定都落在他们手中。
如今更是将扬城天问的大权交予他手上,这是午川从前不敢想的。
“日后你可能会比在京时辛苦不少,庙时提拔三两人为你分担一二。”泠落不自觉话多了几句,“你需要什么,尽管跟我提,你也清楚我的性子,不吝啬,不亏待。”
“我希望有朝一日,天问能成为那个人人望而敬畏的天问。”
“属下明白!”
此情此景,嬴颢轩有种吾女初成长的欣慰。
错了错了,他又不什么老父亲,哪来“吾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