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辛和祝辞希同时朝着屏风后望去。
片刻后,裴渡从屏风后现身,冷着脸盯着裴辛看。
在看清楚是谁后,裴辛的脸瞬间苍白。
“王,王兄……”
祝辞希听见这个称呼后又看见了裴渡那十分眼熟的脸,愣在原地半晌都回不过神。
整个雅间里,只有江澈还在那里慢条斯理的泡茶。
茶杯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格外清晰。
“听说新皇将唯一的胞弟视若珍宝,登基后要封皇太弟?”
虽然这一种说法在京城中传的很广,但却无人敢去新帝面前求证。
如今江澈直接就当面问了出来,裴辛紧张攥紧了衣袖。
“什么时候的事情?本王怎么不知道?”
裴渡脸色冷下脸来出声质问时压迫感十足。
裴辛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
他忍不住用哀求的眼神盯着王兄看,希望王兄在这么多外人的面前能给他留点面子。
江澈就在旁边,相比之下裴辛甚至连成为一个选择都不配。
“皇太弟?你可真敢想。”
说完后裴渡冷嗤一声,看见江澈把泡好的一杯茶递到了他面前。
明白自己的做法哄他开心了,唇角勾起端起茶水喝了下去。
左右身份已经曝光,裴渡决定利用这个来干个大事。
“听说当初在江祝两家退婚时,祝家给江家的欠条不慎遗失,今日补上吧。”
两个暗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将笔墨纸砚端到了祝辞希面前。
之前裴渡就吩咐人去调查过。
这么多年来,将军府花的基本上都是江家的银子。
就算是倾家荡产,也照样赔不起。
但祝辞希和江澈两个人之间的婚约又实在碍眼。
所以裴渡就想出来了这么个办法。
还不起也不要紧,写下欠条后可以慢慢还。
自从知道裴渡的身份后,祝辞希根本就不敢反抗。
他提笔正打算写时,裴辛突然伸手把笔丢到了一边。
“王兄……那些银子都是江家心甘情愿给祝哥哥花的,怎么能让他还呢?”
原剧情里之所以江家满门最后都落得那样一个十分惨烈的结局,其中少不了裴辛的故意报复。
江澈主出声问道:
“那依照小王爷的意思,应当如何呢?”
自从进京城后,小王爷这个身份让裴辛变得自大。
“看在我的面子上,这笔账就算了吧。”
江澈从来就不是一个擅长以德报怨的圣人。
在某些时刻,裴渡对他的爱意也能成为他利用的工具。
“小王爷说的也有些道理,听闻陛下对小王爷视若亲子。”
“在陛下心中,江家自然比不上小王爷半分,看在陛下的面子上,这笔账江家确实不该要。”
裴辛听见这句话后,朝江澈递过去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旁边裴渡听出了江澈说这句话时的阴阳怪气,急忙跟裴辛撇清楚关系。
“在你们中原不是有一句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王兄?”
“够了!”
裴渡真想狠狠一脚把他踹回草原。
原想着今日能跟江澈好好亲密一下,如今再看不被赶出去就不错了。
“来人,把小王爷带回府上,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他出去!”
“是。”
裴渡的暗卫只听命他一个人,哪怕面对的是小王爷也照样毫不留情。
裴辛不愿让祝辞希独自一人面临接下来的场景,挣扎的十分厉害。
暗卫抬起手对准裴辛肩膀狠狠劈了下去,弄昏了之后直接拖下去。
祝辞希是个识时务的人,尤其是唯一一个愿意站在他这边的小王爷也被带走后。
看清楚了如今的局势,将滚到地上的笔捡起来开始写欠条。
前些日子江家已经吩咐人把账单送到了将军府,数额祝辞希还记得。
签下名字后又在上面按下了自己的手印,跪下双手奉上。
裴渡已经坐到了江澈身边,伸出手轻轻把玩一缕墨发。
看向江澈的眼神里是浓到化不开的爱意。
祝辞希跪在那里咬紧牙关,嘴里已经尝到了血腥味,才勉强控制住自己不失态。
他盯着地面出神,脑海中满是自己与小澈曾经的点点滴滴。
如今被新帝搂在怀中的人,本该是他的妻!
裴渡伸手搂住了江澈的腰,将头埋在他的颈侧深吸一口气,低声问道:
“该写退婚书了吧?”
在祝辞希这个前婚约对象面前,裴渡几乎是迫不及待想要彰显自己的身份。
就算心中有再多不甘,祝辞希也只能再次提起笔。
还没来得及落笔,就先听见裴渡漫不经心开口道:
“退婚书你不配写。”
江澈明白他的意思,拿起旁边的笔写下一封退婚书,签下名字后递到了祝辞希面前。
“从今以后,你我再不相干。”
祝辞希还跪在那里,死死盯着江澈的脸看。
试图找出来一些江澈还爱着自己的痕迹。
没有,甚至连一丝不舍都没有。
祝辞希心底只剩苦涩,一开口声音沙哑无比。
“小澈……”
“以后,我们还能是朋友吗?”
江澈还没来得及回答,裴渡就先替他回答道:
“不能。”
这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在暗卫把祝辞希带出去时,还顺带关上了门。
江澈修长的手指握住杯子,好奇盯着裴渡看。
“看来传言不属实?”
裴渡还以为江澈说的是立皇太弟那件事,所以他毫不犹豫回答道:
“自然是假的。”
他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打到中原即将称帝,除非是脑子被驴踢了才愿意将江山拱手让人。
“那传闻中的陛下身有隐疾,天生不举?”
江澈说这句话时,眼神还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
是可忍孰不可忍。
裴渡上前把江澈打横抱在怀里,低头狠狠亲上了他的唇。
“我到底如何,还有人能比你更清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