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太过残酷,若说之前还有人为寒如意求情,现在真的是一个人也没有了。
“如此毒妇,简直罪无可恕,臣恳求龙轩王下令,将其斩立决。”
尤其当听说凛王厉慕辰活剐先帝,是眼前这个女人的主意,太傅谢彦第一个站了出来。
“臣附议!”
“臣附议!”
……
众臣齐声,“有其母必有其子,”寒如意如此歹毒,想必肚子里的孩子,定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万一生出一个心肠同他母亲一样歹毒的皇子出来,这“紫霄国”岂不又不太平了?
经历过风氏一党掌权,还有先帝驾崩,等等一系列恶事,众人身心疲惫,再也不想出现任何纷争,不管是国力,还是人力,都受很大影响。
百官宁愿放弃一个皇子,也不想再出来歹毒的皇子。
“杀我?笑话?我肚子里怀的可是皇子。”
寒如意摸着圆溜溜的肚子,眼眸里是一丝嘲讽,嘲讽厉慕风不敢对自己动手。
“来人,将珍妃娘娘带下去,剖腹取子,活剐!”
厉慕风是何人,从小在尔虞我诈中长大,加上被凤家迫害,从小便被送去军营,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可谓睚眦必报。
自己父皇死的那么惨,加上眼前之人如此可恶,先是与厉慕辰搅和在一起,站在凤家一边,搞得皇宫乌烟瘴气。
后又勾引自己父皇,眼下还敢给自己大哥下迷情香,更想杀自己。
如此恶女,若不除,难解心头之恨。
“不要,龙轩王你不能杀本宫,本宫肚子可怀着你父皇的孩子,你的兄弟,若是杀了本宫,你父皇在天有灵,定会对你很失望,你谋害自己兄弟,难道不怕天打雷劈吗?呜呜……”
在生死面前,寒如意终于怕了,哽咽啼哭,拼命拉着厉慕风的裤腿,却被他一脚踹开,
“本王若不杀你,父皇的在天有灵才不会安息。
说到天打雷劈,本王做的错事,远没有你寒如意多,你都不怕,本王怕什么?
至于孩子,本王听说足月的孩子,剖腹取子也能活,眼下你过了预产期这么久了,想必更加能活。就不劳你操心了。”
厉慕风的声音冷得像冰,仿佛是从极北之地吹来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没有一丝温度,没有一点感情,就像是一个机器人在说话。但在这冰冷的声音背后,却隐藏着深深的痛苦,双拳攥紧,后悔不已,
“若自己能早些看出这女人的歹毒,父皇会不会便不会死?”
想起这段时间,虽将寒如意关了禁闭,却一直没有断了她的补给,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吩咐太医给她熬补品,厉慕风便恶心的想吐。
她活剐了自己父皇,自己还让人好生伺候着她,厉慕风的心情可想而知。
“龙轩王饶命,龙轩王饶命,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错,是我没有教育好如意,你要杀便杀我这个父亲吧!
珍妃娘娘她还怀着龙嗣,若剖腹取子,定然没命了啊!求求你看在老臣追随先帝多年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求求你,放过她。更何况剖腹取子,生下来的小皇子,也未必能够活命啊!龙轩王,不看生面看佛面,就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的面子上,饶了如意,好不好?”
不愧为好父亲,听闻厉慕风真的要处置寒如意,丞相寒冰末,拼命磕头。
一旁的张嬷嬷却冷哼,
“寒丞相,你真是眼盲心瞎。自己的儿子,女儿不爱,天天把别人的孩子当成宝,真是可笑。”
“什么意思?”
正在嚎哭的寒冰末,听闻张嬷嬷之言,抬眸,眼眸里全是不解。
“当年小姐被人玷污,怀了身孕,这才下嫁给了你,不然你以为凭小姐的美色,加上出身,凭什么下嫁给你一个丞相做妾?
当年凤家正盛,靖南王身份尊贵,多少人踏破门槛,向我家小姐提亲,可知道要娶一送一,都打了退堂鼓,倒是你,像是捡到宝贝似的……”
张嬷嬷连讽带刺,若换作旁人说这番话,或许不能有人信服,但张嬷嬷不同。
她是怀阴郡主慕雪儿的奶娘,她说得话,可信度就高了。
想到前段时间查账,丞相府账房亏空,这才得知是慕雪儿将银子转移了,只是转给谁了,至今是个谜。
“你……你的意思是,如……如意不是老夫的女儿?她是谁的?是谁的种?”
丑事在这里被提起,寒冰末的脸上挂不住,羞愤,愤怒,无数的情绪在脸上形成多变的色彩,随后大吼。
“玷污小姐的人是谁,老奴也不知道,但老奴却知道,夫人将府里所有银子,都转给了“鸳鸯阁”里的楚芸沫,想必他应该知道。
“楚芸沫?”那不是之前与寒家大小姐纠缠不清的那个牛郎吗?”
“这寒如意不会是楚芸沫的种吧!”
“瞎说,楚芸沫才多大啊!充其量也只能做珍妃娘娘的兄长。”
……
宫中下人交头接耳,厉慕风却与“血紫薇”对视一眼,俩人心中皆闪过一丝不安。
“难道寒如意的的父亲是……”
此时“鸳鸯阁”里,楚芸沫正被老鸨杨嬷嬷逼着接客。
自从在阵法里,同自己父亲仇天祥抗衡之后,楚芸沫便受了很大内伤,只要一用功,胸口便会如同撕裂了一般疼痛,随即便会吐血。
加上无人照顾,眼下他的伤势严重,可青楼这个地方,却是吃人不吐骨头之地,老鸨杨嬷嬷又怎么可能花大价钱给他看病。
“今日,你必须给老娘接客,老娘花钱给你请大夫,你就得给老娘挣钱。
吃老娘的,喝老娘的,还不接客,你当老娘是开善堂的吗?”
老鸨骂骂咧咧,楚芸沫是谁?是仇天祥的儿子,骨子里带着仇天祥一样的狠辣,又岂会任由老鸨这般欺辱,一把扼住杨嬷嬷的咽喉,冷言,
“本公子若说不呢?赶紧给本公子抓药去,再敢废话,信不信本公子血洗了你这“鸳鸯阁?”
楚芸沫眸光凶狠,可手上却没有一点力气,被老鸨狠狠甩了一巴掌,
“你他妈的病糊涂了吧!老娘才是这“鸳鸯阁”的主人,你充其量就是一只鸭。
一个工具而已,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以前老娘是看在银子的份上,所以才敬着你。
现在你半死不活的,有什么?”
杨嬷嬷骂了很久,依旧不解恨,朝着一旁打手吩咐,
“给老娘打,往死里打,打到他接客为止。”
“啊……这……”
两名打手相互对望一眼,随后有一人开口,
“杨嬷嬷,会不会闹出人命?他看起来受伤挺重的。”
“闹出人命怕什么?我“鸳鸯阁”出的人命,还少吗?官府可有管过?
到了这里的姑娘,少爷,哪个不是下贱命,怕什么?”
老鸨杨嬷嬷眸光狠辣,打手们也就不再顾忌,狠狠朝着楚芸沫殴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