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公馆,客厅。
刘正雄已经折返,递给项楚一个笔记本,笑道:
“楚公!梅小勇把他知道的一切写下来给我了。”
项楚接过笔记本翻阅,点头道:
“嗯!他说的还是蛮详细的。”
刘正雄摇头道:“恐怕来不及了,代农已派郑介后天一早去西安,说是要监督销毁这批药材。”
项楚不由怒骂道:“这个代农,这么珍贵的药材不能用吗?非得销毁掉。”
刘正雄恨恨地说:“小勇说上面有令,宁可销毁,不可落到红党的手里。”
项楚望着刘正雄,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刘正雄嚷道:“小子!你别把我看毛了。”
项楚若有所思地说:“老刘!你觉得你跟郑介长得是不是特别像?”
刘正雄笑道:“嗯!那坏家伙的外貌特征、身材的确跟我很相像。”
项楚笑问:“若是让你扮演郑介,带一帮兄弟去西安华清货场领走这批药材,转送到西安地下党手上,你觉得怎样?”
刘正雄激动地说:“好!这办法好。”
项楚担忧地说:“不过还是要冒一定风险。”
刘正雄正色道:“革命哪有不流血牺牲的?”
项楚咬牙道:“好!我给你稍微易容,你开始练习模仿郑介的动作。”
刘正雄笑道:“咱俩是不是应该去看看郑介本人?看看他有无变化。”
项楚摆手道:“来不及了,你必须赶在郑介前面到西安,弄走这批救命的药材。放心!军统西安站都是一些新人,应该也没人见过郑介。”
刘正雄点头道:“也是!你快给我易容。”
项楚取出易容盒,边给他易容边说:“老刘!除了给你易容,我还要伪造证件、调拨单、物资外运单。”
刘正雄急道:“还得有军统局目前使用的最新电报密码本,梅小勇说外派各地人员,不与当地军统站见面,只发电报联络。”
项楚笑道:“代农这是对各地军统站不放心,军统最新密码本跟政治部是一样的,我找孔灵去拿。”
刘正雄苦笑道:“小子!你的几位老婆中,孔灵的警惕性最高的。你若问她,她必定会起疑心。”
项楚不好气地说:“你多心了,我是搞情报的,问这些再正常不过。好了!你开始模仿郑介。”
言毕,他把镜子递给刘正雄。
刘正雄一看,惊道:“你这一化妆,我跟郑介真的别无二致。”
项楚取出一套少将军服,笑道:“你穿上这身衣服就更像了。”
“这家伙现在的军衔还没我高。”
刘正雄摇头道,急忙穿上军服。
项楚笑道:“你是靠孔灵,逼陈部长签上大名、盖上章,才破格提升为中将的,还说人家的坏话。”
刘正雄嚷道:“我哪说她坏话了?”
项楚呵斥:“抓紧练习郑介的动作,他走路内八字,脑袋左偏,右手摆臂,左手插兜,习惯叼根烟还不点火,说话嗓子......”
在项楚的指导下,刘正雄一本正经地扮演郑介。
上海,吴淞码头出入口。
一辆吉普车停在不远处。
章飞和高桥小正,以及两名鬼子兵在车里等候。
一名鬼子兵抱着电台,一名鬼子兵紧握方向盘,高桥小正则紧盯着章飞。
章飞手里抱着一把轻机枪,故意不时地放一个响屁,熏得车里臭烘烘的。
一名鬼子兵捂着鼻子笑道:“藤木君!谁让你吃那么多黄豆的?”
章飞委屈地说:“你们把、把别的吃光了,只、只留下了黄豆。”
高桥小正嫌弃道:“藤木辉夫!你能不能别在车上放屁?”
章飞故意结结巴巴地说:“侍从官!我控、控制不住啊。”
高桥小正摆手道:“你下车吧!看到石原太郎一行过来就开枪。”
“哈咿!”
章飞急忙领命。
此时,无线电声音响起。
土肥原咸儿喊话:“小正!情报有误,你们赶往虹桥机场,石原太郎那死鬼没坐邮轮,明天一早坐飞机到虹桥机场。”
“啊?!没坐邮轮。”
高桥小正目瞪口呆。
土肥原咸儿呵斥:“八嘎!你们抓紧时间过去,让大傻杀掉石原太郎。对了!你先回来,陪本大将去豫园酒吧嘿皮。”
“哈咿!”
高桥小正高兴地领命。
鬼子司机驱动引擎,返回重光堂。
高桥小正吩咐司机:“大田君!你们3人由你负责,一定要在明天早上击毙石原太郎。”
鬼子司机低声道:“杀死石原太郎之后,大傻呢?”
高桥小正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推开车门下车。
鬼子司机驾车离开重光堂,向虹桥机场驶去。
鬼子报务兵笑眯眯地说:“大田君!现在时间还早,咱们不如出城,找几个支那花姑娘耍耍?”
鬼子司机哈哈大笑道:“哟西!本太君也是这样想的。哈哈!”
鬼子报务兵笑问章飞:“大傻!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章飞摇头道:“我不是大傻,你才是大傻。”
鬼子报务兵勃然大怒,狂吼:“八嘎!你是机关长定的大傻。”
鬼子司机劝慰道:“伊藤君!别生气,等他完成任务后再说。”
“明白!哈哈!”
鬼子报务兵强压怒火。
不多时,吉普车驶出繁华街市,进入郊区。
路旁,一盏马灯之下,一对母女在卖宵夜。
母亲不到30岁,女孩也就是十岁左右。
鬼子报务兵笑嘻嘻地说:“大田君!就这一对母女吧。”
“吱嘎!”一声。
鬼子司机已经急不可耐地将车停下。
“花姑娘大大的!”
他嚎叫着冲了下去,一个劲地脱衣。
母女一看这畜生,吓得抱成了一团。
鬼子报务兵下车,淫笑道:
“大田君!一人一个。”
鬼子司机大笑道:“哟西!我要小的。”
两名鬼子望着眼前瑟瑟发抖的“猎物”,快速地将军服、枪支等全部卸下。
“救命!救命啊!”
母亲凄厉地高呼,在寂静的夜中传出很远。
“呯!呯!”
两道枪声响起。
两名鬼子兵后心各中一枪,一命呜呼。
母亲紧紧地抱着女儿,吓得不敢抬头。
不多时,吉普车驶离现场,没有人侵犯她俩。
母亲抬起头来,疑惑道:“大丫!鬼子呢?”
女孩低声道:“娘!我看到了,车里一个鬼子朝两个鬼子开枪,然后下车把两个死鬼子扔上车走了。”
母亲惊道:“鬼子杀鬼子?!”
她拿起马灯,照见了地上的血迹,急道:
“大丫,快铲火灰过来,把血迹弄干净。”
“嗯!”
女孩重重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