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母眉开眼笑地将二女儿递来的首饰小心翼翼地收好,嘴里更是不住地夸赞道:“盼娣,娘可真是没白疼你,
瞧瞧你多有出息呀!比起你那没本事的姐姐招娣可强太多了!”
这一句句话,让这个已经被卖过一次的许盼娣不禁心花怒放,这么多年了,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娘亲这样高兴。
不知不觉间,许盼娣已经重回许家三天了。
在这短短三日里,她宛如家中的珍宝一般,备受呵护与宠爱,什么粗重活儿都无需沾手。
而许家夫妇,则像是看着这棵闪闪发光的“摇钱树”,心中早已做起了盘算。
这天夜幕降临,万籁俱寂之时,趁着许盼娣睡着了。
在主屋之中,许父和许母以及他们的儿子许耀祖,压低声音窃窃私语起来。
只见许母轻轻地将那些首饰摆放在桌上,兴奋地说道:“当家的,你瞧这些值钱玩意儿,咱闺女可真有能耐啊!
这钱都轻轻松松到手了!”
许父的眼界要比妻子眼界高一些,他拿起从二女儿的钱袋,掂了掂:“那些东西能值几个钱,虽然做工还可以,但是根本就没什么份量,倒是这银子委实不少了。”
不过,他马上又转头看向妻子:“你确定,她的钱都在这里了?”
“那是当然,这丫头可是对我一点防备都没有。”许母一脸的得意,“不过该说不说,这个小妮子还挺有本事的,这才几年,不仅给自己赎身,还能带着钱回来。”
坐在一旁的许耀祖听到这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满之情。
这两日,由于要腾出房间给许盼娣住,再加上家里人对二姐百般讨好,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冷落。
“切!”他撇撇嘴嘟囔道,“有啥了不起的?说不定就是她不知廉耻爬上了男人的床,才有今天这般风光的。”
许耀祖一直在城里的私塾念书,他的一些同窗家境富庶,所以很多事情难免听得多了一些!
在他看来,像许盼娣这样的丫鬟,突然变得如此有钱,肯定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
其实说起来,许家并非真的穷困潦倒到揭不开锅的地步。
只不过,他们平日里所挣得银钱都是用于供养许耀祖读书所用,而只留很少一部分给家里花销,实在不够的话,就卖女儿。
大女儿招娣,二女儿盼娣就是这样被卖出去的。
女儿卖完了,再不够,就问村人借上一些。
久而久之就越欠越多,这村子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一个读书人,所以村长才对许家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时间长了,倒是让许家人越来越没有分寸。
许父一听儿子这话,眉头紧皱,呵斥道:“不许胡说,不管怎样,她现在是咱们家的摇钱树。”
许母也赶忙点头:“就是,就是,耀祖你可别乱说话,得罪了你二姐,以后谁给咱家挣钱。”
许耀祖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随后夫妻两个人又商量了起来,既然许盼娣身上已经没有银两了,那也就没有再把人留下来的必要的。
“还是卖出去吧!”许父摸了摸自己下巴,“我听说隔壁村的屠户想再娶一个老婆!”
“那人好像.....”许母之前见过那个屠户的妻子,“他之前的那个老婆就是被他打死的。”
许耀祖却不以为然道:“娘,你就不要危言耸听了,哪里有男人不打老婆的。”
“再说了,咱们这地方除了那屠户谁还出得起那么高的聘礼钱!”许耀祖显然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城里的青楼倒是也有出大价钱的,可是她去那样的脏地方,恐怕对我今后的名声有妨碍!”
听到儿子这么说,许家父母也不再合计了,一致认为这方法可行。
第二天清晨,许盼娣早早醒来,却发现自己的房门被反锁了。
她心里一惊,开始呼喊。
许耀祖却是在窗口冲着里面喊道:“二姐,你这年纪也不小了,父亲打算给你寻一门亲事,你就安心做新娘子吧!”
“你在胡说什么!”许盼娣显然没想过自己一回家就马上嫁人的事情。
毕竟婚嫁这样的事情,在灵药谷发生的可不多,很多人如果成亲的话,都会选择在出谷以后。
许母则是也跟着附和道:“盼娣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放心那家给的聘礼很多,也算是你给我们尽孝了。”
此时,许盼娣哪里还不知道对方的意思,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道:“你们这是要再卖我一次?”
“怎么能说卖你呢!卖人是卖给人牙子的,这会儿是给你找个婆家!“许母也不管二女儿能不能看见,还是假惺惺地抹泪,“傻孩子,娘也舍不得你,
但是你也快二十了,怎么好耽误你的前程,而且你弟弟还要读书,家里需要钱。”
许盼娣彻底绝望了,似乎到了现在她才知道在这家人眼里,自己永远只是换取钱财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