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余蓉正因为没能拿到苏香染的香囊而懊恼不已时,齐长卿手中的香囊已经被一个内侍悄悄送到了皇后的手中。
皇后坐在凤椅上,轻轻摩挲着香囊上的纹路,面上不显心中却是有些烦躁了起来。
这香囊上的花样她再熟悉不过——这是自己女儿的东西。
而坐在下首的齐夫人——皇后的嫂子,则是在和她卖惨:“皇后娘娘,您大哥可就长卿这么一个嫡子啊!
在宫里竟然还有人敢对他下这样的毒手,这是没把您放在眼里,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皇后听得头疼,却又不得不安抚道:“嫂嫂放心,此事本宫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绝不会让长卿平白受委屈。”
话音刚落,眼神一瞟,她就看见了自己的女儿苏余蓉悄悄从殿外走了进来。
大约是为了不引起其他的注意,对方还是贴着墙根走的。
也是皇后平时对苏余蓉管教得不太严,以至于这位公主都没有发现自己母后的宫中已经换了一批客人——从后宫女人到朝廷命妇。
服饰虽然同样华丽,但发饰上区别可是大得很。
偏偏此刻苏余蓉心中满怀心事,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原是想探探口风,却没想到正好见到这一幕。
“安慧,过来!”皇后坐的位置要比其他人高一些,所以抬头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女儿。
这手不自觉地又捏紧了香囊。
冷不丁地被叫一声封号,苏余蓉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可也只能硬着头皮往自己母后身边走去。
见母后没有表情,便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儿臣见过母后!”
之后便站到了对方的身侧,只是跟平时趾高气昂的样子不同,今日里格外得像一只鹌鹑。
看见女儿这个样子,皇后便有了不好地猜测,只是:“安慧,你这孩子真是越大越不让人省心了,还不过去给你舅母见礼。
你舅母可是一品国公夫人,气度,姿容,仪态都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贵夫人,学到一点都对你有用得很。”
看似夸奖的一段话,却已经把坑都埋好了。
苏余蓉自然不知道自己母后心里的打算,不过还是听话地上前行了一礼道:“见过舅母。”
齐夫人对着苏余蓉倒是收起了刚刚表情,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安慧公主,许久不见,倒是出落得越发标致了。”
其实这话就是个客套话,毕竟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其实还没有长开,再加上这位三公主和皇后长得很像——脸部线条偏硬气。
如果是个男子或许能称得上丰神俊朗,但如果是女子便有些英气过重了。
这也是皇后不怎么得宠的原因。
当然啦!皇后和皇帝就是妥妥地政治联姻,谁都不待见谁。
双方只给给彼此应有的体面,其他的多一分都没有。
就在此时,一名内侍匆匆进来禀报:“启禀皇后娘娘,国公世子齐长卿已经醒了。”
皇后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转头对齐夫人说道:“嫂嫂,你看,长卿这不是醒了吗?我就说吉人自有天相,你也不必太过忧心了。”
说着,她随手将那只香囊“放”在了身后的案几上,站起身来:“本宫也去看看长卿,多年未见,也不知他现在长成什么模样了。”
紧接着她目光一转,眼神落在苏余蓉身上,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安慧,随我一起去见见你表哥。”
苏余蓉心中一紧,脸上却不敢表露半分,只得低头应道:“是,母后。”
正要跟着自己母后一起去侧殿,抬头却看见对方放在背后的手,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
而顺着那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好自己之前被“拿”走的香囊。
面上随即一喜,苏余蓉便趁着其他人也转身出宫的时候,快步上前把自己那个香囊重新挂回了腰上。
松了一大口气的她,终于能安心跟着母后去探望那位落水的表哥了。
只是皇后,会如她所愿“包庇”她吗?
怕是不会,因为皇后从刚刚自己嫂嫂看女儿苏余蓉的表情里,就能看出,对方有心想让女儿当儿媳妇。
嫡公主的出身是最好的富贵保护器。
想娶公主没问题,但是安慧不可以。
因此,趁着自己这个外甥落水的事情,把他们的心思打散了应该是最好的机会。
国公世子可是有脾气的,他只怕不会喜欢害自己出事的人,他的母亲也一样。
而且才能趁着这个机会,敲打敲打女儿,让她以后收敛一些行径,这真是一举三得,不愧是我。
皇后: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