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在圈子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袁丽华就算和薄家划清界限,也不会有人轻易与之为敌。
而且,她在圈子里的名声一向极好,甚至有不少人在得知薄建州婚内出轨,还弄出来个孩子之后,都在为她打抱不平。
两个人离婚的事,闹得甚嚣尘上,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薄家说话的。
按理说,像这种事在圈子里屡见不鲜,哪个家大业大的男人不偷腥?
就算真的有谁家闹出了丑事,大家也都会只当个笑话看。
可袁丽华呢?
她非但没有为此受影响,甚至地位还在水涨船高。
无论在哪个阶层,只有把权力和地位攥在手里,才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景苒明白这点。
所以在短暂地思索了两秒钟后,她勾着唇,笑脸盈盈地看向了袁丽华,一脸精灵古怪地开口道:“袁阿姨,你就这么放心我?万一我亏光了怎么办?”
“亏光了就亏光了,做生意哪有稳赚不赔的?小苒,阿姨只是不想看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给他人做了嫁衣罢了。”
袁丽华在说完这话之后,就垂着头,严重的神情晦暗不明。
景苒则是有些惋惜地叹了一口气,“薄建州做了对不起您的事,错不在您,他这种人迟早会遭报应的,阿姨您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你这小丫头真是的,反倒还安慰起我来了。过两天我会让人把合同我给你送过去,往后就指着你带着阿姨发财了。”
袁丽华伸出了手,一脸郑重地看向了景苒,两人的合作也就此达成。
临分开之前,两人又吃了一顿饭,直到天擦黑,袁丽华才把景苒送到了车上。
“你再不回去,薄展琛那小子估计要找我拼命了,你路上小心些,到了记得告诉我。”
袁丽华摆着手站在原地,目送景苒的车驶向主路后,才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过程你都听到了?结果还满意吗?”
“多谢袁阿姨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古井无波。
“别和我说这些没用的,薄展琛,你兜了这么大个圈子,就是为了给小苒的项目注资?你这又是何必呢?真看不懂你们年轻人。”袁丽华想不明白。
薄展琛的声音却冷了下去,“袁阿姨,堂弟那边我会照顾到的,薄建州蹦跶不了多久了,我希望阿姨还记得之前答应我的条件。”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小子?还在这威胁起我来了?终究是孩子大了呀。”
袁丽华的语气稍有感慨,在薄展琛的耐心将耗尽之前,立刻改口道:“这个合作对我来说百利而无一害,我没必要拆你的台,只要别人薄建州接触到我儿子,条件随你开。”
薄展琛挂了电话,一旁的陈钊就嗤笑出声。
“二爷还真是拉得下这张老脸,连自己的儿子都能算计进去。”
“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利和地位,什么舍不进去?在他的眼里,薄家也只是个垫脚石而已。”薄展琛的语气不屑。
这些天,薄建州国内外的生意大受打击。
没了袁家在背后的支持,他的资金链几乎全断了,催债的人都要找到家门口了。
不得已之下,薄建州联系了还在国外上学的儿子。
甚至不惜装委屈,扮可怜卖惨,在自己儿子那博取了一批同情,可几百万的资金流入,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袁丽华的儿子没得到过什么父爱,薄建州来了这一首,他恨不能把家底都给亲爹掏过去。
这件事很快就被袁丽华知道了。
可血脉亲情这玩意儿,也不是她一句两句话就能控制得了的。
薄展琛想着查到的这些消息,扫了眼桌上的文件,沉声道:“景苒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车已经找到了,但是上面只有两具尸体,法医检测结果为自杀,龙柒在里面把事情全交代了,就连之前暗中收购各种企业股权的事都说了而且,她一口咬定是姜然把她绑过去的,对景苒的事情不知情。”
陈钊一五一十地汇报着现在的事情进展。
他抬头看向自家老板,“姜然已经被传唤了。”
“保住龙柒的性命,姜然就是个疯子,她不会那么轻易地让她继续活着的。”
就在两人说话间,书房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叩叩叩。
陈钊神色一变,开门后就发现景苒已经站在了门口。
她身上还带着深秋的凉意,看来刚回来不久。
对于陈钊的出现景苒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她站在门口搓了搓手,小心地朝里面探了探。
“你家老板的心情还好吗?”
陈钊闭上了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自家老板娘,这是打算来摊牌了?
可是是不是晚了点?!
就在他腹诽的时候,景苒狠狠地补了一刀。
“心情不好的话,我要是告诉他一个更不开心的事,我还有活路吗?”
陈钊倒吸了一口凉气,果断一脚踏出门。
“景小姐,我还有工作没忙完,有什么事你就和老板直说吧,告辞,先走一步。”
陈钊生怕再多留一秒,自己就会沦为炮灰,逃跑的动作飞快,临走前还不忘顺手带上书房的门。
坐在办公桌前的薄展琛表情冷冷的,指尖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目光定定地看着景苒。
“还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薄爷爷把你们家家传的首饰给我了,但是我给退回去了。”景苒回答得坦坦荡荡。
直到后面吃饭的时候,袁丽华才知道那礼盒里面装着的是薄家世代相传的一套首饰。
只有长媳才有资格带。
当初,裴淑珍为了得到这套首饰,可以说是煞费苦心,但最后,他连根毛都没见到,直到景苒意外离世,薄老爷子都没有将这东西拿出来过。
这也就等于直接表明,薄老爷子已经认可了她的身份。
可景苒还是拒绝了。
她原以为薄展琛听到这个消息会不开心,可这男人却只是轻笑了一声。
“一套首饰而已,你不喜欢咱们就不要,有什么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