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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街巷路面之上,一道穿着黑色风衣的人影正在一地白雪之上纵步疾奔,而其奔跑之迅速,又让其大敞开来了的风衣衣摆被周身刺骨的寒风给吹出来了烈烈风响。
但即便这黑衣男人的脚步都已经如此迅速,却也还是敌不过他身后追杀而来了的某人。
只见其身后的一处街巷拐角处突然窜出来了另外一道身影,然而和他更胜黑衣男人矫健的身手不同的是,从其面向上看那只不过是一位鬓发花白的老者。但无论是其手中提着的一把武士刀,抑或是褴褛的衣衫之下隐隐显露出来其全身上下大面积义体改造痕迹,都在不断地向外散发着无形的危险气息。
再瞧那老人一出现在了这拐角的路口处,用他的双眼捕捉到了前方逃窜着的黑衣男人身影过后,却见其脚下步子微微一顿,又将手中利刃平举于胸前,似乎正低声细语着什么。
随后异象突显。
‘啪——!啪——!啪——!啪——!……’
先是这一前一后追逃二人左右的街边楼房之上突然亮起来了无数盏刺眼的白炽灯火,直直打在了街道的路面薄雪之上,将这整一条街道的前前后后都给照成了一片白地。
‘吟——————————————’
再是耳旁突然炸响了的尖锐巨响持续不断。
‘莱昂——!注意——!’
最后又听一句焦急的话音传入了耳畔。
而这突然间发生了的种种一切变化,都只代表着一件事。
“哈!”
面对着畠山重武那样凶险的猎物莱昂可不敢托大,在意识到了猎物终于落网之后立刻扭转过了头去,又借着事先就已经预设好了的软件参数对这强光强噪音环境展开了屏蔽,得以在这一片白地之中也能够清晰视物。
“唔啊啊啊啊啊啊——!”
很快,回过头来了的莱昂便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瞧见了那个丁点没有先前傲气,正痛哭哀号着在雪地上翻滚拖曳出来长长痕迹一条了的“猎物”。
莱昂清楚的知道,现在正是这一头野兽最最脆弱的瞬间,也正是将其彻底猎杀的最佳机会!是以都不见其再有什么思考的动作,立刻在一伸手探入自己风衣内侧的同时,再是冲着通讯频道中的两只狙击小组厉声下达了指令:
“杀了他——!”
然而都不用莱昂开口,事实上躲藏在了暗处的狙击手也都在“畠山重武”退出超加速状态后的第一时间,便用自己义眼当中所显示的预瞄弹道线锁定住了那一道褴褛身影,死死的将那扳机扣下。
‘砰——————!’
瞬息之间,一枚浴火的凶弹便从那黝黑的枪孔之中激射而出,贴合着其义眼之中为其规划出来了的笔直线条直直飞射向那野兽的头颅。
‘咚——!’
但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这一颗本该十拿九稳将畠山重武送去黄泉了的弹头却并没有达成他的使命,反而是在枪响之后,莫名其貌的在畠山重武的周身极近之处炸开散成了一团圆锥形的花火烟气。而作为目标的那一刻耄耋头颅却依旧完好如初地待在了畠山重武的脖颈之上。
不过正处在了这么个紧要的关头,无论是莱昂抑或是狙击手本人也都已经没有余裕再去思考这许多,既然一发子弹没能完成它的任务,那就再多补上个几发!
这么想着,正站在了畠山重武几步远了的莱昂便先一步从自己风衣内侧的枪套中抽出来了一把通体银白,枪身雕刻有复杂百合花纹路的奇怪左轮手枪。
而这把左轮手枪的奇怪之处则在于这是一把仅有五发弹仓的左轮枪,不仅口径较之一般步枪都要来的更大,并且其枪管也不同于一般左轮手枪一样被设计紧贴着瞄准基线之下,与弹仓最上方的一发子弹同轴对齐。而是为了降低过大口径带来的剧烈枪口上跳,一反常规地将枪管置于更下方,与弹舱最下方的一枚子弹同轴对齐,这样一来在扣响扳机之后被击发出去了的子弹也将会是弹仓最下方的子弹,通过下置枪管,将后坐力的水平方向更加靠近手臂直线,以此降低力矩来显着的降低枪口上跳。
至于另外的一些配件,比如在其他枪械上都一般被安装在了扳机护圈前方的红外速瞄、战术手电等等,在莱昂的这把左轮上便也被统一整合安装了枪管的上方,也就是通常设计中的枪管位置,与弹仓的上半部分同轴。
也因为采取了这样巧妙的设计,使得莱昂的这把爱枪几乎是在保证威力了的同时最大限度的兼顾到了射击的稳定性,让此刻已经举枪对准了畠山重武的莱昂完全有自信能够击穿任何可能存在的物理防御,将自己眼前的这一颗头颅彻彻底底的轰成碎渣。
如果这一枪能够顺利开出来的话……
‘啪——!’
就在莱昂的手指搭上了扳机,即将扣响的前一刻,莱昂却只感觉自己的手上倏地传来了一阵巨力,就好像是有什么看不清的东西直接击中了自己手中的爱枪,直接将其打脱了手,摔落在了自己身旁的雪地之上。
这一记没来由的袭击,就好像是一记刺耳的警钟,告知着莱昂在这战场之上还存在有着目的不明的第三方势力的存在,瞬间就激起来了莱昂的全身寒意,急匆匆地冲着通讯频道之中向自己的帮会弟兄们汇报着这一突然的情报:
“场上还有其他人!掩护我——!”
只不过即便是意识到了第三方的存在,并且还被其阻止了一次对于面前目标的死手,但看着眼前仍旧瘫倒在了地上,处在混乱状态之中毫无防备的“畠山重武”,莱昂也清楚的明白现在可不是什么能够任由自己发呆的时候。
早就在莱昂决定亲自成为这一张大网之中的诱饵之时,就已经注定了在今夜这一局“狩猎”的游戏最后,只能有一个活人能够从这陷阱之中安然离开。
或是莱昂成功地将那“野兽”猎杀,又或是畠山重武恢复了状态之后将“猎人”撕成碎片,总之无论如何一定会有至少一条性命得交代在这一张大网之内。
是以就算是莱昂已经知晓在这杀场之中并不只有“猎人”与“猎物”双方的存在,作为“猎人”的他这会也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必须得先将自己面前的“猎物”置于死地!
而对于此刻失去了手枪的莱昂来说,能够用来收割面前“猎物”性命的手段除了依旧持续不断正在进攻着神经固件的几道致命黑客程序以外,便也只剩下来自己一直持握在手中了的这一杆钉头棍棒还能动用。
但这至少也比没有要好得多!
“一号点帮我盯住我身边!二号点位和我一起给那野兽最后一击——!”
在这短短的片刻须臾之间,莱昂也终于通过了头脑之中的飞速思索明晰了现状,是以立刻再对着自己的两位弟兄招呼上了一句,自己便一边双手持握着棍棒在半空之中抡起来了大回环,一边又迈开来了步子三两步来到了那瘫倒地上了的野兽身边就将要猛猛地来上一下。
‘砰————!’
随即又听见有一声响亮的枪声震响,一枚幽灵般的子弹便突然地从街边楼房的窗沿内飞射而出,直指莱昂身后不远处空旷雪地之上凭空出现了的一串脚印,但看样子似乎也并没有直接击中什么目标,反而是直接击中了那雪地,扬起来了成片的细雪。
‘卟!’
“唔————!”
不过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一颗子弹带去了足够的威慑,成功地帮助莱昂手上棍棒成功地重击在了畠山重武的头颅一侧,不仅是赚得了那怪物口中的一句凄厉的吃痛闷哼,还将那一颗脑袋连带着整个上半身都被敲得在雪地之上挪移了十几公分。
而那棍棒一端间或焊上了的尖针钉头更是借着这一击的力道在那“怪物”的脑颅之上深深地剌(la)开了数道深浅不一的血口,连带着畠山重武的一双义眼之中也沁入了一抹血红。
只是即便这一击已然是肉眼可见的给面前“猎物”带去了巨大的伤害,但却也依旧没能将其就地致死,是以又让焦急的莱昂愤然地开了口,催促起来了那位理应在此刻与自己一同对畠山重武施以最后一击的那位帮会弟兄:
“二号——!你他妈的聋了吗——!开枪啊——!”
可真当莱昂这会一句忿忿话音出口之后,却也才刚刚意识到似乎事情不太对劲。
似乎在刚才针对这“猎物”的第一轮狙击之时,也就只有一枚子弹响应?
不……不对,自己上一次听见二号狙击组的两位兄弟汇报情况是什么时候来着?
细密的冷汗突然浮于额前,此刻的莱昂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头仿佛突然窜过了一道电流,这种种诡异的意外情况甚至都让其不禁开始重新思考起来了一个问题:
“自己究竟是“猎人”,还是“猎物”?”
然而还不等莱昂就这个问题得出来个答案,在他面前突然响起来了的一句苍劲话音便又将其的全副思绪拉回到了眼前:
“我流奥义——无想剑!……”
便瞧莱昂面前经受了一记重击过后本应该奄奄一息了的倒地野兽,此刻竟又是紧闭住了双眼以跪姿立起来了身躯,再等莱昂听清楚了畠山重武口中恍若念诵经文一般的话音,随即又敏锐的察觉到了面前这一“野兽”身上气质所发生了的巨大变化,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危险气息开始围绕在了畠山重武的周身,同时又刺激得莱昂的直觉疯狂的发出来了警报,隐隐刺痛着莱昂的左侧太阳穴。
“……无我有剑,无魂有魄……”
只是还不等莱昂在这短暂的间隙之中思考出来什么应变之法,紧接着那一道跪姿坐地了的身影却又在莱昂的严重突然花糊成了一片残影。
而莱昂在这短暂的须臾时间里头,也只堪堪来得及举起来自己手中铁棒,试图将即将到来的杀招阻挡。
“……神道无念流·凤扇。”
只不过事实证明,莱昂所作的这小小挣扎也不过只是徒劳。
‘噗——’
那一杆被莱昂寄希望于挡下这一杀招的铁棍竟是在瞬间便被一分为二,其中的半段无力的跌落在了积雪之上发出来了沉闷的声响。紧接着莱昂便又感觉到了自己胸前直至左侧肋下的部位都开始不住地泛涌起来了滚烫的热意。
但此刻的莱昂却也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确认自己的伤势,而是试图挪动自己这突然变得无比僵硬了的身躯,想要重新锁定那一道消失在了自己视线之中的身影。
‘嘿——!莱昂——!‘猎物朝着反方向逃跑了!我们还要继续追吗?’’
而很快,在通讯对面帮会弟兄的提醒之下,那一道突然消失了的身影便又重新被莱昂的视线所捕捉得到。
只不过莱昂这会却再也没有余力,也再没有机会将那个“猎物”彻底留在这一道天罗地网之中了。
此刻的莱昂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左手手臂的存在,就仿佛自己左边肩头连接着的这一整条肢体都不再属于他了一样,仍其再怎样策动也不见有丝毫的动作。
‘等等,莱昂,你还好吗?……’
紧接着就连街边楼内的帮会兄弟也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不对!兄弟!我看见你脚下都是血!你怎么了!’
也是直到这会听见了通讯当中帮会弟兄的关切,才引得了莱昂稍稍垂下了自己的头颅看向了自己的身上,一道几乎横贯了自己胸前直至左臂的剑痕划破了自己的黑色大衣与皮肉,此刻正不住地向外溢出来了鲜血如注,甚至于将自己内衬的衣衫都给彻底打湿,最终顺着指尖与衣摆一点一滴地垂落在了地面之上。
“唔——”
而紧接着,由大量出血所带来了的低血压很快便在莱昂的视线中拉起来了一道纯黑的幕帘,并令其再也无法支撑起来身体的平衡,重重摔躺在了雪地之中,在这无数盏白炽灯光的照耀之下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