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沉沉看着血水流的差不多额了,将匕首擦拭干净后,对着自己的手腕来上一刀。
“沉沉……”白长舟担心的不行,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她把自己的流血的手腕对着白新舟的嘴,另一只手,捏开他的嘴,让血液好流进去。
“先给他缓住毒性的发作,要不然可能等不到解药的研制。”
白长舟很是心疼,拿出纱布和药给沉沉仔细的包扎好。
余沉沉抬头看着他,笑着说:“我们去看看他吧,或许能找到解药。”
白长舟点点头,沉沉的话,他向来不反对,更何况这一次还关系到三哥的性命。
慧太妃在宫里也有暗线,只不过都是用来打听消息的,所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没多久就传到她的耳中,只不过因为不是在里面侍候,只知道玉颖王毒害皇上了,至于详细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慧太妃着急的不行,这么大的事情,不用皇上追究,也定然是死罪啊。
虽然这个孩子做错了事情,但是作为娘亲,她还是要想办法去救他。
慧太妃将衣柜打开,取出里面的小盒子,郑重的将它打开,可是里面什么都没有,她不相信,明明是她放进去的,而且钥匙在自己这里也从来没有丢过,怎么就不见了。
慧太妃慌了神,将衣柜里的衣服全部都翻了出来,可是依旧没有发现东西。
“怎么会这样……圣旨……”慧太妃跌坐在地上,若是这个没了,她要拿什么来救他啊,慧太妃伤心的流着泪。
慧太妃突然想到,上一次和他用饭的时候,自己和二哥都喝醉了,难不成是那个时候,啓儿已经把圣旨拿走了。
“怎么可能?”慧太妃看着空空的盒子,她确信这个盒子没有夹层,而且自己贴身的宫人都是从家里带来的,很可信,根本不会做这种事的。
慧太妃慢慢的站起来,在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镜子里不再年轻的脸庞,她知道,是啓儿觉得自己帮不了他了,所以才偷偷的把圣旨拿走。
“来人……”
慧太妃叫宫人进来,给她梳妆打扮,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去看看,更要想办法去救他。
等慧太妃打扮好后,带着宫人去了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的犯人分为两种,一种是死刑犯,一种是流放的犯人。死刑犯被关在左边,那里阴暗潮湿,一点光都没有,流放的犯人关在右边,那里环境相对好一点,头顶上还有巴掌宽小臂长的铁窗,只有在日出的时候,才有点点的光照进来。
而死刑犯的牢房也各有不同,越往里去的,越是罪孽深重的犯人。
这一次玉颖王做了这样的事情,刑部大牢的最后一间,阴冷潮湿小动物满地爬的牢房非他莫属。
白长舟推着人进来的时候,紧皱着眉头,前天他来的时候,没有往里走,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样的地方。
“沉沉,不如,让人把他带出来吧,省的你跟着受罪。”看着沉沉用手帕捂着鼻息,脸色发白的样子,白长舟很是心疼。
“他做了这样的事情,待在这里挺好的。”余沉沉虽然觉得身体不舒服,可是,这种人不配出来享受,哪怕一会都不行。
白长舟点点头,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给她披上,四周都给塞进推椅里,望能抵御这里的阴寒。
玉颖王借着外面墙壁上的烛火,看到来人的面貌,只见他笑着说:“知道我被关押在这里,特地来笑话我的吗?”
白长舟白了他一眼,真是无聊,有什么好笑话的,在他看来,这人怎么样都和他没关系,只要不来惹他,管他是生是死。
余沉沉好奇的盯着他,双手环胸,问:“你的凶狠毒辣是天生的吗?”
“你什么意思?”玉颖王皱着眉,这人不是来奚落自己的吗?为何问这些让人不解的问题。
“毒害手足,谋害皇上,欺凌抢占霸娶……还有乱伦。”
玉沉沉笑着问:“这些都是天生的吗?”
“你说什么?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说我。”
玉颖王生气的瞪大了双眼看着她,说:“等我出去了,第一个就让你不得好死,你个贱人,像你这样的废物就应该早点去……”
“你说什么?”白长舟手快速的伸进去,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仿佛只要他再多说一点,白长舟就会用力让他再也说不出口。
余沉沉冰冷的看着玉颖王脸涨的通红,见他挣扎的越来越没力气后,才让白长舟放开手,希望这次的惩罚能让他长长记性。
白长舟嫌弃的看着跌坐在地上大喘气的人,他拿出手帕擦着自己的手,真是晦气。
“古人说,性之初性本善,为何到你这里,偏偏是性本恶呢。从小接受夫子的教诲,却连最基本的是非善恶都不分,若不是天生的,那就是这些年夫子的教诲都是喂了狗,你才是那个连狗都不如的人。”
白长舟愣了一下,看向沉沉,只见她笑了笑,继续说:“说吧,解药在哪里?”
“哈哈……咳咳……”玉颖王嗓子被掐的疼的不行,他觉得好笑,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问自己要解药,可是他偏偏不给,毕竟那是他最后的筹码了。
“想要,门都没有。”
“你要知道,我并不是只有问你这一个方法的。”
余沉沉笑了笑,从怀里拿出药粉来,说:“我虽然不是大夫,但是制药却很不错,尤其是异闻志百药方里的药,你要是不知道,我可以让你先体会一下。”
玉颖王呆住了,果然是她,自己猜的没错。
“是你,恶毒的贱人,你怎么敢……”
若不是她,芙蓉也不会被流放,也不会出现后面的一切事情了。
都是她,都怪她……
玉颖王气愤的朝余沉沉伸手,他要这女人好看,可是有白长舟在,他怎么能碰到余沉沉呢。
白长舟将推椅往后挪了一下,对着伸出来的手狠狠的踢了一脚,只一下,玉颖王就觉得自己的手跟断了似的,一点劲都没有。
“早知道,那时把你抓起来就应该当场结果了你。”
再怎么愤恨都于事无补了,他已经失去所有的权势和把柄了,唯一能抓住的就是解药了。
“你应该感谢我的,我可是把你的好妹妹送回你身边,还让你好好的疼爱了她一番,你们的兄妹情,可真是惋惜啊。”余沉沉嘲讽的说着。
“……你到底是谁,到底想做什么?”玉颖王觉得不对劲,除了对付抢食狗的时候利用了她,玉颖王怎么也想不到有她有过什么恩怨。
“果然啊,做过的人不记得,只有受害的人才记得。”
余沉沉冷笑着,说:“这是哪家的公子,如此的善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位姑娘,你可还记得啊。”
“我记得她脸上左边眼角处有一个黑痣,眼睛很大,笑起来很甜,可是死的时候,眼睛睁的也很大,我给她合了好几次,都没合上,后来我告诉她,伤害她的人,我会给她报仇,你猜……最后她闭眼了吗?”
“你……怎么会?”玉颖王没想到,是因为这件事。
可是,那次他也安排人去调查了,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人有去过那间寺庙,更别说见到那个女人,他就以为是被其他路人看见说了出去的。
“哈哈……不过是个农女,她自己硬要上赶着来,我还拒绝不成?再说,死就死了,不就一条贱命,那也是她活该。”
“也是,对你这样的人来说,不足为过,只可惜啊,你偏偏骗了她,所以……现在你这副样子,也是活该。”余沉沉笑着说,风水轮流转罢了,谁也别说谁就是了。
“好……真是好啊,我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原来一直是你在暗中搞鬼,等着吧,不出明日,我就能出去了,你且好好享受剩下的日子吧。”玉颖王冷笑着,敢这么陷害他的人,他绝不会让她好过。
“你觉得,我为什么现在把这些事告诉你呢?”
余沉沉笑着说:“话已经说完了,解药在哪?”
玉颖王冷哼了一声,笑着说:“你觉得我会把最后的筹码交出来吗?”
“筹码?你确定不是催命符吗?”余沉沉笑着说,将药粉递给白长舟,说:“喂他吃下去,他自然会说。”
白长舟拿好药粉,让人把门打开。玉颖王也不是傻的,他怎么可能会吃这东西了,他伸出仅剩的一只手,开始阻挡起来。
但是练武的人和不练武的人,力量是不一样的,白长舟只一只手就把人给牢牢抓紧,将人抵低压在桌上,掰开他的嘴,将药粉一点不漏的全给他灌进去,还拿起桌上的冷水,喂给他喝,好帮他消化。
奇怪的是,药粉吃进去没一会,玉颖王就主动的把解药拿出来了。
白长舟看了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么简单的吗?若是这样,以后审问犯人不是简单多了。
余沉沉听到他这样说,忍不住笑了笑,说:“这是有副作用的,而且只能用一次。”
就算沉沉这么说,白长舟也觉得很不错,毕竟有些人只能使用这个办法。
等两人走后,玉颖王大怒的捶着桌子,他怎么这么没用,就这最后的筹码都没了,他要拿什么保命。
“啓儿啊……”慧太妃走了过来,看着在里面发疯的人,她很是心疼。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你父皇已经不在了,没有人会保护你的,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为何不听。”
玉颖王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说:“为何要听,这皇位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如果我登上皇位,你就是太后了,我这也是在为你啊,你不感谢也就算了,现在来指责我,你配吗?”
“我不要这些,我只要你好好的,你为何就是不懂呢?”慧太妃泪如雨下,她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只期盼这个能安稳的过一生啊。
“你妹妹不在了,我能依靠的只有你了,若是你也不在了,你让我怎么活啊。”
“你把我当什么了?”
玉颖王嘲笑的说:“父皇在世时,你把我当成邀宠的工具,现在他死了,你把我当成后半生的依靠,我的人生凭什么要为你而活。”
“什么叫邀宠,我如果不那么做,你怎么会得到皇上的喜爱,又怎么会在那么多皇子中被皇上放在心上疼爱这么多年,我做这些可都是为了你啊。”慧太妃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明明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哈哈……为了我,真是好笑啊,如果真的是为了我,你为何不让皇上立我为太子,为何不把父皇给你的圣旨交给我,还说什么为了我,不过是你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玉颖王已经不相信她了,毕竟他从来没有在她身上感觉到正常的母爱。
“你……”慧太妃扶着墙,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为何会这样疼,她不是来救他的吗?为何两人会变成了这般相互指责的样子了。
“那皇位有什么好啊,你安心的当你的王爷不好吗,有吃有穿,谁也不敢惹你,等你再晋升为亲王,身份水涨船高,哪个敢给你脸色看啊。”
慧太妃想的很美好,可是有人却贪心不足。
妇人的想法,明明有更好的选择,有更合适他的位置,为何让他守着这王爷之位到老。
玉颖王没说话,背对着她,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想办法从这里出去,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啓儿……”慧太妃很是伤心,她这么多的年的付出和争夺,不就是为了让他们能过的舒心和无忧无虑,可是现在却被他嫌弃成这样,她究竟是哪里做错了啊。
“如果你是来教训我的,那大可不必再说了。”
“我……”慧太妃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哈哈……既不是来看我,也不是来救我,当真是来教训我的。”
玉颖王转过身,冰冷的看着她,说:“我的好母妃,我是不是应该要说声谢谢啊。”
“不是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