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林巧万万没想到会有那么一出。
眼前的这个小孩，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
在一阵错愕的目光中，小蔚却没有低下头，只是将腰背挺直了些。
“你知道如果你出面作证，你会面对什么吗？”唐燕问她。
“我知道，可能会有很多人对我指指点点，可能有人会骂我……可是……”她笑了一笑：“我本来就一无所有，所以我不会失去什么的。”
刘姨心疼的抱住了她哭了起来：“好孩子，你……你咋那么可怜啊，那天杀的破老头！”
“乖乖，你不会一无所有的，我们支持你的决定，但你也要知道，你身后有我们。”
林巧上前抱着二人，轻轻的安抚着小蔚。
“我小蔚，c城中学初二学生，孤儿，我实名举报王氏集团王志，以资助为名，将我筛选进春风计划里，实则是……实择指使人对我进行诱奸未遂，我合理的怀疑这其中存在买卖行为，我已经相相关证据呈上法庭。”
小蔚举着身份证录下了以上片段，冯林沉默的剪辑完后，立刻点了发表。
“我唐燕，实名举报王氏集团王志，在我十八岁那年以春风计划为由，指使人对我进行诱奸，以学业为由，多次逼迫与多人发生关系。”
唐燕拿起自己的身份证，以摄像头自拍的方式，录下了以上片段。
小蔚都那么勇敢，她也不该退缩，是吧。
两个视频一经发出，整个c市的论坛立马就瘫痪了。
#春风计划是一场有钱人的虐杀#
#那些身后无人的女孩#
#变态资助，有钱人的娱乐场#
#年龄差四十以上，有钱的变态就能为所欲为吗？#
#女博士痛诉企业老板诱奸#
微博热度不减。
如同一枚炸弹丢到了人潮涌动的市中心，整个c市所有人在谈论的都是这个话题。
王氏集团第二天就关闭了大门。
但仍有不少群众追踪到此处，在门口拉横幅，丢垃圾，表示抗议。
网上很快就有人泄露了王家的具体地址。
王家的人都躲在家里，闭门不出。
“爸，外面的人说的是什么意思？”王格焦急的在外踱步。
李慧亦是坐立不安。
“不过是谣言而已。”王志淡定的坐在沙发上：“过几天就好了，都是谣言。”
桑梅也只能被关在家里，不敢出门。
她都不知道怎么那么倒霉。
“你嫁进来以后，家里没有发生过一件好事！”李慧心中有气，但也只能拿捏桑梅。
“爸，真的是谣言？你不是……”王莎皱着眉头，前两天，李文说要带孩子去旅游几天，她一时心软放了，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废话，我也有女儿，你觉得呢？”王志皱着眉头。
“如果这件事热度不减，只能有人出来担责，看样子是我手下的人搞得鬼，不是李文就是王经理，我只是好心出钱而已。”
“爸爸！李文不是那种人！”王莎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父亲。
“王格，你进来。”
王志叫王格进了书房，无视李慧惶恐的眼神：“你一直是我最器重的孩子，这件事如果闹大了，我们公司必须有人负责。”
“可是，可是爸爸，我根本没有经手过这些事情，爸……”
“公司的事情，领导层不可能每件事都知道的，我们是家里唯二的男子汉，你也不希望这个家就此垮掉吧。”
“可是，我呢？爸，我的人生怎么办？”王格的声音微微颤抖。
“也不是非要你去，我还有个主意。”王志转头安抚了她一下：“春风计划的钱是从子公司里出的，子公司的法人……”
“是你妈妈。”
王格沉默许久：“那怎么行？妈妈知道吗？”
“只是签字，其余的她一概不知道，我本来是想给她留点私房财产的，可是，她是个不争气的。”
见王格不说话，王志的眼神飘荡在他身上，转而说：“孩子，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你知道养老院的赵老头吗？我怀疑你妈妈外面有人了，我正要去调查，那人就死了。”
王格顿感五雷轰顶。
眼下顾不得什么妈妈了。
手臂连着天灵盖隐隐发疼。
“爸，不可能的，不过我相信妈妈为了我们这个家，愿意……愿意牺牲的。”
王格从书房出来，就叫妈妈来他房间。
一阵摔打叫骂，几个耳光轮番扇在王格脸上。
王格跪在地上恳求妈妈，三个小时后，李慧红着眼眶从房间出来了，直奔书房：“王志，你好歹毒！”
“彼此彼此，我也是一直帮你养着儿子，你也该回报我了。”
王志靠在靠背之上浅笑：“你要你的儿子现在背上一个私生子的名分？让他抬不起头，我也没意见。”
李慧瞪大眼睛后退了两步，笑了出来：“你知道，我就知道你知道，那你为什么一直装聋作哑？一直假装关心他。”
“我先声明，我没有假装关心过他，我对他和莎莎差不多吧，你平心而论。”
“你没有爱过我?是不是？你为什么选了我，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害了我的一生？”'
李慧瘫坐在地上，她心里尽是不甘。
“不是我毁了你，是你自己毁了你自己。”王志十分平静，眼神却透出隐隐的嘲弄。
“是你自己不够坚定，愿意跟了大富大贵的我，愿意抛弃青梅竹马的赵松。”
“我呀，就是要让赵松看看，拒绝我，是什么下场。”
王志笑了出来：“他还不是一无所有，一腔深情在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女人身上，他得到了什么？我用一辈子的时间已经看了，你不过如此。”
“什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拒绝，你对他做什么了？”
“你不用听懂，你听懂这个就行了，你如果不出面道歉，作为公司法人承担起责任，你的儿子，一辈子都毁了。”
王志云淡风轻：“能听懂吧，能听懂就给我滚出去。”
“你……好歹我们也是几十年的夫妻啊，你也太狠心了吧。”
李慧嚎啕大哭起来。
“你让王格去害我高龄奶奶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狠心呢？你不去负责，那别怪我告你杀人未遂，你们母子都可以滚出去了。”
“行……我认了……”李慧惶恐的望着眼前这个同床共枕几十年的男人，发现自己从来就不了解。
生命不可重来，人生……已经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