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瑞华虽然疑惑不解,但还是去裁剪了两张红纸过来。
阎埠贵找来笔墨,压着红纸迟迟不下笔。
他要写出一副符合王卫东家的春联。
思索半天才挥洒笔墨写下:
健康幸福年年在,锦绣前程步步高。
上联写的是健康长寿,意指王卫东的奶奶。
下联说的是王卫东升科长,祝他以后还能步步高升。
阎埠贵写完细品自己写的对联,觉得寓意不错,但是觉得自己没发挥好,字有点不尽如意。
“再裁两张,我重写一遍。”
杨瑞华搞不懂他,“这不挺好的吗,还浪费红纸干嘛?”
阎埠贵回过神,也是,再写两张不就浪费两张红纸了吗。
给别人写重复也就重复了,可不能把给王卫东写的春联给别人,必须独一份才显得自己用心。
阎埠贵遗憾道:“好是好,就是字没发挥好,没体现出我的风范,算了,就这样吧,省的浪费红纸。”
他打算明天一早就给王卫东送过去,这样才显得诚意。
“爸,您这是写给谁的?这么用心。”于莉等墨干一会,拿在手上端详。
自从上次自行车事件后,阎解成已经不怎么和阎埠贵说话了,于莉便在中间充当桥梁,不至于让阎解成太尴尬。
现在他们的小家还不合适和阎埠贵闹太僵,所以她会不时奉承一下阎埠贵,缓解一下关系。
阎埠贵自得的说:“这是给王卫东的,你看下联就应该看出来了,咱们大院还能有谁配得上锦绣前程步步高。”
于莉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要说还是爸您看得远,考虑的周到,现在才能和王卫东关系这么近。”
“那是。”
阎埠贵也觉得自己很有远见,看看现在,王卫东一步升到了正科,大院谁不想和王卫东搭上点关系,可真能搭上关系的除了李大妹子一家,也就自己了。
阎埠贵化身老夫子,咬文嚼字的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们要学的还多着呢。”
于莉心里腻歪,但脸上却谄媚的恭维道:“是,我们还有很多东西要和爸学。”
她这个学指的是阎埠贵的精打细算。
阎埠贵等笔墨彻底干了以后把对联收了起来。
其他人各自回到被窝,于莉也和阎解成回了前罩房。
阎埠贵紧了紧外套去栓大门。
夜深人静,大院的人早已睡熟。
棒梗在睡梦中突然哭喊着求饶,手脚乱舞。
秦淮茹瞬间惊醒,一边按住棒梗的手脚一边说:“棒梗别怕,妈在这,别怕……”
动静太大,贾张氏和小当槐花都醒了。
幸亏秦淮茹担心棒梗,把棒梗安排在自己身边睡,要是安排在小当槐花的中间,其中一个也许会被棒梗抓伤。
被秦淮茹按住的棒梗也醒了过来,睡梦中无助的他,这会像是找到了依靠和救星,缩在秦淮茹的怀里放声大哭。
槐花本来睡的正香,被这么吓醒也哭了起来。
秦淮茹一边安慰棒梗,一边安慰槐花。
小当只能缩到奶奶身边,看样子也被吓到了。
贾张氏唉声叹气:“唉,真是造孽,这日子怎么过啊,你说棒梗到底怎么了?”
秦淮茹恨恨的说:“肯定是在里面被欺负了。”
她说的对也不对,棒梗在里面确实被欺负过。
当初棒梗被楚天霸收拾了一夜后见人就缩起来。
里面那些孩子见他这样,就认为这人好欺负。
打、骂、羞辱那是常事。
特别是夜里,棒梗总是在睡梦中大喊大叫,搞的其他人睡不好,就更把气撒在棒梗身上。
管教没办法,只好夜里把棒梗带到禁闭室去睡。
棒梗能这么早出来,不是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但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棒梗无法忘记那一夜,这才是他心中最大的恐惧。
人兴许天生依赖母亲,棒梗在秦淮茹怀里感受到了温暖和安全,恐惧渐渐消退,紧抱着秦淮茹睡了过去。
没了棒梗的闹腾,两小的也逐渐在被窝里睡着了。
只留下贾张氏和秦淮茹无声哀愁。
不知过了多久,婆媳才各自睡着。
天色微亮,新的一天开始。
王卫东早早起床出门锻炼。
现在他只要有时间,早上都会锻炼一番,不求长命百岁,只求身体健康少些病痛。
人生匆匆,老了一身病,福没享,活再久也是折磨。
他出门时,见陆国伟也开门出来,笑道:“国伟,你小子大过年的不多睡会?”
陆国伟摸着后脑,憨厚的回道:“师父说我力气小。”
陆国伟身材瘦弱,即使早早就开始干活,相比大车司机来说,力气还是太小。
“那就一起。”
陆国伟点头不语,默默的跟在王卫东身后。
这年头出门跑步几乎没人,吃饱都勉强,谁还有力气折腾这个,溜达的大爷倒是有一些。
在外人看来,他俩就是吃饱撑着。
“注意呼吸节奏,不一定要跑多快,找准自己的节奏,按照节奏跑。”
王卫东刻意放慢,和陆国伟保持并行。
他并没有教陆国伟几呼一吸的方法,而是让陆国伟自己找节奏。
渐渐的,陆国伟好像找到了感觉,呼吸不再杂乱无章。
“好,保持住,不管多累都按照现在的节奏来。”
一圈下来,陆国伟累的气喘如牛,但脸上确是笑容。
今天自己比以前跑的更久。
“谢谢。”
他憨憨的看向王卫东。
迎来的不是什么笑脸,而是王卫东严肃的训斥:“别停下来,慢慢走。”
这一刻他就像是带着一个新兵。
等陆国伟走了一会后,又让他拉伸。
拉伸完还不算,还强行要求陆国伟做俯卧撑。
无论是动作的标准还是数量都有要求。
陆国伟胳膊实在没力气了,俯下去撑不起来,颤抖片刻直接趴在了地上。
王卫东把他拉起来,让他坐在地上,帮他放松手上的肌肉。
“以后就照今天这样练,什么时候能轻松完成就加量。”
再憨厚,陆国伟的脸上也露出了苦色。
以后都这么练,白天还能上班吗?到时候颤抖着手还能干活吗?
王卫东也意识到这不是在部队,“算了,你自己看情况吧!”
两人一起回去,正好见到阎埠贵拿着两张红纸往后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