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暮云铁青着脸,厉声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新闻上说你未婚先孕,是真的?”
“你的那个男朋友,他根本不是人力资源部经理,而是堂堂科影国际的cEo?”
“他甚至还是苏漫的亲戚?”
“时宛,你到底对我隐瞒了多少谎言?”
“你眼里有没有把我当做是你的妈妈?”
时宛低着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是想找个机会,准备慢慢跟你坦白的。”
“可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让我措手不及。”
时暮云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的道:“怀孕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啊?”
“作为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自尊心?”
“人家是谁?人家是从小就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豪门阔少,是天之骄子!”
“你怎么会跟那样一个人扯上关系?”
“你以为他会真的喜欢你吗?不会的!”
“自古风流成性,都是跟多金挂钩的!”
“他不过是仗着有钱,看你年轻漂亮,在玩你呢!你懂不懂?”
时宛视线模糊的盯着地面。
她没有勇气抬头面对妈妈失望的眼睛。
望着从小到大都一直听话懂事的女儿,这次却如此叛逆。
时暮云痛心疾首,悔恨交加。
她从沙发站起来,一把牵住时宛的手:“走!我们去医院做人流。”
“趁着月份还小,赶紧把孩子打掉,然后跟他提分手。”
“你绝对不能未婚先孕!”
“我也绝不会让你重蹈我的覆辙!”
时宛泪流满面的甩开了妈妈的手:“来不及了!我已经跟他领证了!”
什么?
时暮云震惊地看着时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你……你怎么敢自作主张的自己跟他领证?”
“这么重要的决定,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
“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草率的决定了自己的一辈子?”
时宛泪眼朦胧:“妈,我没有很草率!我想得很清楚!”
时暮云怒道:“我看你就是很草率,就是没长脑子!”
“你了解他多少?你知道他的家庭背景吗?你知道他的过去吗?”
“你只是被他表面的光芒所吸引,被迷花了眼睛。”
“这样的感情,婚后一旦遇到问题,就会脆弱得不堪一击!”
“你觉得你能承受得住吗?”
时宛哽咽道:“妈!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我跟你不一样!”
她抬起手背擦了把眼泪,让视线恢复清晰。
她盯着妈妈泛红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你是图男人的情,才会受伤受累!”
“只要我不图情,不就好了吗?”
时暮云一脸错愕的望着女儿。
她无法理解时宛为何会有这样离谱的想法。
不图情,那婚姻还有什么意义?
时宛深吸一口气,平静的道:“妈,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会像你一样为情所伤。”
“你放心吧,我不会的!”
“而且我们已经签订了婚前协议。”
“生完孩子,三年后就和平离婚。”
“到时候,我仍然还是自由之身。”
时暮云满脸惊愕,难以置信。
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说道:“可是不图情的婚姻,就算只有三年……你也会因此而孤独一辈子的。”
时宛轻轻的笑了笑:“不会啊,我不是还有你和哥哥吗?”
时暮云眸光闪动:“小宛,当人心变得又冷又硬时,确实是可以隔绝掉很多痛苦。”
“但同时也会隔绝掉很多快乐啊……”
“你当真要让自己活成那样吗?”
时宛细声道:“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吧……”
证都领了,孩子也有了。
事已至此,说的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时暮云只能试着慢慢接受。
“那你们的婚礼准备什么时候举办?”
时宛僵了僵。
婚礼……
裴之珩没说,她也没问。
但她深知如今的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去要求裴之珩为她做什么了。
时暮云再次震怒:“要是连一场正式的婚礼都没有,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嫁过去的!”
*
趁着这次临时请假回来,时暮云去医院把儿子的出院手续给办了。
在缴费的时候,她冤家路窄的碰上了苏晨溪。
苏晨溪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眯起眼睛质问道:“江淮安呢?是不是你撺掇他带着巨款,把他藏起来了?”
时暮云冷道:“人没了,你就去报案啊,找我有什么用?”
时暮云从另一侧走。
苏晨溪再次一拦:“不是你还能有谁?你不就是想利用他来报复我妈妈吗?”
“我从来没有见过心机城府像你这么深的女人!”
“这一切,都是你们一家人早早就计划好的,对不对?”
时暮云失去耐性的怒道:“你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吧?”
“这儿正好是医院,我劝你赶紧挂个号去治治!”
时暮云不想再和这个疯女人纠缠下去。
她直接高声喊道:“保安!保安!这个有个疯女人想挟持我!”
在保安的护送下,时暮云成功离开了医院。
瞪着时暮云消失不见的背影。
苏晨溪紧紧的攥起了拳头。
她眼底闪烁着愤怒和不甘的光芒。
时暮云,时宛……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
办公室内。
气氛紧张,暗潮涌动。
时暮云坐在裴之珩对面,眼神犀利的开口道:“原来你才是科影的老板!”
“那那天的中年男人是谁?你花钱请的演员?”
亏她那天还被“带鱼”给小小的感动了一下。
没想到,竟是假的。
裴之珩:“他不是演员,他是我父亲!”
时暮云怔了下。
消化了片刻后。
她拧眉问道:“所以你父母一直都知道你们在交往?也知道时宛怀了孩子?”
裴之珩淡淡点头:“是的!他们从头到尾都知道!”
时暮云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她在来之前,还准备了许多许多苛责严厉的话语。
然而现在,她一句也说不出口了。
时暮云:“那他们不反对你们两个这样胡来?”
裴之珩面容平淡至极:“胡来的是她,不是我!”
“我对她的心意,一直都是真的!”
时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