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消失的那一刻,最先察觉到的,当属和魔神签订契约的夷月族长老,此刻魔神的容器计划刚刚开始。
魔神的第一任魔胎刚出生,就被新天道降下的一道金光给弄成了灰烬。
没错,原剧情的澹台烬并不是第一任容器。
夷月族和魔神签订契约后,族内便降生了一个身带魔种的孩子,这个孩子的后代也会携带魔种,并且携带的魔种比他父亲(母亲)体内的魔种还要强大。
按照这个规则,万年的血脉传递,体内一代比一代强大的魔种,最终诞生出能够容纳邪骨的肉体——澹台烬。
可以说,挺倒霉的。
同样倒霉的还有叶夕雾和叶冰裳这两姐妹花。
妺女是被魔神送进凡间渡劫的,自然不遵守地府的轮回制度,强行占了叶冰裳的躯体。
而初凰为了净化自己孩子的血脉,将黎苏苏体内魔的血脉,化作一道恶魂,强行占据了叶夕雾的躯体。
哦,最后还让只剩神族血脉的黎苏苏进入叶夕雾的躯体,将那恶魂彻底消灭,彻底成为无垢灵体,坐实世间最后一个神明的称号。
该说不说,这帮凡人都挺倒霉的。
因为自身气运不错,被这帮神魔给强占了肉体,还得卷入脑残至极的虐恋剧情。
对,这帮神魔并非投胎成为凡人,而是走捷径直接占据了别人的肉身。
夷月族原本利用魔神赐予的能力过得很是不错,如今天道收回了他们的能力,还弄死了刚出生的魔胎,族内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与魔神签订契约的长老见状,吐出一口血,直挺挺地倒地不起。
夷月族彻底群龙无首,由于他们曾经仗着有超凡力量,到处树敌,导致夷月族很快就被仇敌报复,族人死的死,散的散,彻底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魔域,妺女端坐在王座之上,听着刚提拔的手下汇报魔域重建进度,抬手揉了揉眉心,满脸痛苦地问白灵:“我现在离开行不行?”
白灵仍旧用着那位仙娥的躯体,同情的看了一眼妺女,摇头道:“不行呢,你还得等到叶冰裳出生。”
妺女想到叶冰裳出生还得等万年,生无可恋的叹了口气,继续开始工作。
一个月后,看守地牢的魔兵有些着急的向妺女汇报:“尊上,您之前打入地牢的那对男女,打起来啦!”
妺女回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重建魔域之初,丢到地牢里的那对苦命鸳鸯,略有些兴味地道:“带路,本尊去看看怎么个事儿。”
地牢内,通身法力被禁锢的谛冕和初凰,只能如同凡人一般,手脚齐用的撕打在一起。
妺女饶有兴致地看了许久后方咳了两声,示意两人自己的存在。
初凰见到妺女,立马松开撕扯着谛冕头发的手,神情狠戾地扑向妺女,却被玄铁制成的牢房阻挡。
她抓着玄铁栏杆,语气满是仇恨:“女魔头,你不得好死!”
妺女沉默了一瞬,略有些好奇地问:“若是我算女魔头,那你这个不惜夺取气运,也要用上古秘术复活自己孩子的,叫什么?”
初凰张了张嘴,一时有些哑然。
妺女嗤笑一声:“我知道你恨我,毕竟,是我插手,导致你女儿复生无望,可,她本就不该出生,不是吗?”
初凰闻言神情癫狂:“明明,明明我已经找到了让她顺利降生的方法,是你,是你调换了秘术,将本来的复生之术,换成了魔契。”
妺女微叹了口气:“那可不是什么魔契,人家是正经的神契,可以惠泽世间生灵呢!”
“可它吸取的是我的神力,是我的寿命!”初凰不可置信地看向妺女,近乎崩溃地大喊。
妺女故作诧异地看向初凰:“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活着?若不是需要你偿还孽债,凤凰一族早就过来杀你了!”
提到凤凰一族,初凰肉眼可见的心虚起来,毕竟凤凰一族是因为她,才会……等等。
“凤凰族……不是……不是死光了吗?”初凰不可置信地问。
妺女抬手指了指天:“新天道,复活一下凤凰一族,不是很正常吗?”
初凰愣愣地站在原地,片刻后,她激动地看向妺女,想要求她让自己见族人一面。
可她猛然想起妺女方才说的话,颓然地低下头,是啊,自己的同族,只怕恨不得杀了自己。
初凰眼里闪过泪光,行尸走肉一般地瘫坐在地。
被初凰抓的满脸血痕的谛冕突然痛苦的哀嚎一声,周身的魔气突然大涨,下一刻仿佛被什么抽空了一般,又迅速消失。
妺女挑眉,转头询问白灵:“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白灵看了看牢房中的两人,撇了撇嘴道:“按照这个抽法,估计能继续挺个十年就不错了。”
妺女点了点头,倒不在意时间长短,她这个契约本就是为了折磨这对虐恋cp。
因为他们俩的爱情,死了不少生灵,他们总该是要还的,正好,这两的法力和寿命通过这个契约,可以转化为气运。
虽说每次只有一丢丢,可细水长流下来,也挺可观的,刚好用来还债。
……
万年过后,正操练魔兵的妺女似有所感的望向天际,下一秒消失在了原地。
人间,叶家后宅,叶夫人满脸慈爱的看着自己生下的女儿。
妺女隐身出现在房中,略有些诧异:“叶冰裳怎么会成为叶夫人的亲女儿?”
白灵翻看了一下记录,神情有些惊讶地回:“你猜怎么着,她和叶夕雾本就应该是亲姐妹,只不过魔神想着妺女要历劫,自然应该命途坎坷,所以把人家的灵魂塞进后院一个姨娘肚子里了,等人家肉身成型后,又让妺女夺舍了她。”
妺女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沉默一会儿后,将妺女的一滴精血滴在叶冰裳眉间。
这是妺女欠她的!
妺女此次是借用白灵的能力下凡的,毕竟如今三界独立,她若是不依靠系统,压根下不了凡。
虽然她觉得天道应该知道她下凡了。
天道真的知道吗?
知道的!
成为天道的一份子后,所有神魔都知晓了原剧情。
冥夜有些羞耻于自己在原剧情中的蠢笨。
魔神纳闷于自己为啥会挑中一个凡人做邪骨的容器。
桑酒则无语自己为啥会那么恋爱脑,明明她一直想成为第一个脱离妖身的女仙。
其余上神都很震惊,他们居然认同一个神魔混血的神女,用感化魔胎的方式去诛魔,魔诶,那是魔诶!
于是,成为新天道一部分的他们,虽说不知道妺女是通过什么方式下的凡,可对于妺女钻漏洞的行为,皆表示了默认。
妺女察觉到天道的纵容,预备给自己放个假,暂时不回魔域。
于是干脆去修真界,看一眼澹台烬过的如何。
逍遥宗内,原剧情中的澹台烬,现如今的沧溯明,正被兆悠大师追着打,沧溯明昂着小脸,语气委屈:“师傅,我背不下来啊,你打死我,我也背不下来啊!”
兆悠大师“嘿”了一声,没好气地道:“小兔崽子,你背不下来还有理了?别以为为师不知道,你这几天压根就没有看书!”
沧溯明听到兆悠大师的话,肉眼可见的心虚起来,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会儿后,满脸讨好地抱住兆悠大师的腿,昂起头,撒娇道:“师傅,我错了,我保证明天肯定好好看书!”
兆悠大师本来都消气了,一听这话,虎目一瞪:“怎么?你今天就不看书了?”
妺女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好笑,眼前这个活泼开朗的小男孩,同原剧情中,阴暗狠毒的澹台烬相差太大了。
兆悠一巴掌将沧溯明赶回屋子看书后,脸色略有些凝重地看向妺女的方向:“道友来了这许久,何不现身相见?”
妺女显出身形,女魃的煞气让兆悠神情更加凝重起来,他拱手施了一礼后道:“原来是前辈,不知,前辈到此,所为何事?”
妺女挑了挑眉,意有所指:“自然是为了你的爱徒,毕竟,你一开始就测算到了些许天机,不是吗?”
兆悠沉默了一阵,看向不远处的书房,眼神慈爱:“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刚刚出生,我测算出他与我是天定的师徒缘分,于是我收下他为徒,可直到现在,我也测不出他的未来。”
妺女听到这话,轻笑一声看向天空,意有所指:“你放心,他的未来,必定会一帆风顺,毕竟,有人曾欠了他许多,如今巴巴的等着他长大些,好还给他呢。”
九天之上,被禁锢在新天道体内的魔神瞪大双眼,气急败坏地道:“她什么意思?她是不是在点我呢?我不知道欠了那小屁孩的吗?用她提醒吗?”
成为天道一份子后,心性越发沉稳的药圣,语气安抚地劝慰:“没有,没有,你想多了,她没有那个意思。”
桑酒正在看水族刚诞生的下一代,魔神整出的死动静吓了她一跳,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怼道:“吵死了,你怎么天天和超雄一样?”
自打成为天道的一部分,因着没有实体,只能被禁锢在天道之内,又猛地知晓了那般恶心的原剧情,从前恋爱脑的桑酒越发朝着毒妇的方向发展。
“啊!!!她说什么?她说我是超雄!!”魔神不可置信,魔神开始发癫。
其余神明满脸平淡的看着这一幕,内心毫无波澜,实在是这种场面每天都会上演几回。
冥夜更是眼皮子都懒得抬,毕竟,永生永世都得和坐牢一样的待在这里,能有几个不疯的?
冥夜看了眼身上的天道枷锁,如是想到。
妺女离开了修真界,买了一套宅院,开启了躺平摆烂的日子。
丝毫不在意在神域忙的头轻脚重的姒婴,接到魔兵带来的魔域公务后有多抓狂。
人间如今没有了妖魔,神仙以及修仙者的参与,格外太平。
景盛两国并没有如原剧情一般分裂成两个国家,如今的人间只有一个大盛国。
妺女查看了一下,发现人家两个国家一开始就没想着分裂。
是夷月族动用超凡力量成为了大盛国的国师,又在几个皇子之间挑拨离间,引导他们不择手段的争权夺利,亲手导了一出王室内斗的好戏。
导致本来强大的大盛国,分裂成两国,两国之间更是因为宿怨,常年发动战争,导致百姓饱受战争之苦。
两年后,妺女再一次隐身来到叶家后宅,叶夫人抱着刚满月的小女儿,今生被取名为叶令仪的叶冰裳满脸好奇地看着母亲怀里的婴儿,神色懵懂地问:“母亲,妹妹?”
叶夫人慈爱的弯下腰,替叶令仪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印,温柔地回应:“是啊,妹妹,令仪喜欢妹妹吗?”
叶令仪看着母亲怀里的妹妹,半晌后她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喜欢!”
妺女歪头打量着小小的婴儿,小婴儿睡的小脸通红,时不时咂巴一下小嘴。
妺女手指轻点,将从初凰和谛冕体内取出的一滴精血投入女婴体内。
一切都做完后,妺女看了眼天空,白灵见状问:“你要去和姒婴告别吗?”
妺女摇了摇头,语带笑意:“就不回去告别了,免得她又哭。”
白灵点了点头,语气郑重:“那么,宿主,我们直接开始吗?”
妺女点头,飞身飘向半空,一束柔和的金光照在她身上,她的身体逐渐开始消散,最后一刻,她语气轻柔的感叹:“我早说过,大家都该一起完蛋!”
妺女消散后,三界突然一齐迎来一场甘霖。
接触到甘霖的妖魔神以及修真者皆察觉到修为有所精进。
而人族则察觉到体内的暗疾有所好转。
天道之内,魔神语气复杂:“早知道她那么疯,这个魔神就应该让她来当!”
冥夜沉默着,良久后,他叹息一声,终于释怀了从前的过往。
这样的女子,与她谈情爱,实在是太贬低了她,罢了罢了,终究是,他太过着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