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张左耀高兴起来,同时,他也有些不好的预感,这么快就买到蒸馏器具了?似乎太快了吧:“在哪里?走,走,带我去看看!”
急冲冲的来到赶去刘家宅院,哪里一直废弃没用,而器具的事情要保密,张左耀便把这里交给了楚夜放东西。
“你在哪里买的?”
“县城就有!”
“什么做的?”
“铁皮包着,蒸东西用,没错!”楚夜对买来第一台蒸馏器具信心满满,张左耀觉得问也问不出各所以然来,只好加快脚步。
“就这?蒸笼!”一眼认出眼前的东西,估计是蒸大件东西用的蒸笼,用铁丝包着边,张左耀瞪着,眼差点晕过去。
“对啊,你要两层的,这可是好多层呢!价钱也公道!”楚夜也感觉出张左耀失望,郁闷的想要解释。
“算了,算了,怪我解释得不够清楚!”无语半响,张左耀才对楚夜笑了笑:“这样吧,回头我给你画个图,你照着样子去买,看着像你就给弄回来,不必在县城,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你快马到并州城去寻!”
“那这个……!”楚夜一直搞笑的放置在刘家大宅正屋中央的蒸笼,满脸可惜。
张左耀想了想:“搬到军营伙房去吧,刘叔他们也许用得上。”
刘叔,是张左耀在镇子里请的伙房师傅,给大家做饭的。楚夜又看了半响,只好耸耸肩,回头发现张左耀已经走了出去,急忙追上去:“大哥,去哪?”
张左耀的声音远远传来:“去看看新兵,胡三不是老抱怨我不管吗,今天没其他事情,去看看!”
校场上,还在训练的有六七十人,除了站岗的,基本都在。练的什么?就是站、走、跑三样:站就是立正;走,张左耀到没有交正步,不过齐步走当然是必需的。跑,新兵现在还好,军官已经开始负重跑了。腿上有沙袋,肩上有短木桩。
今天周大带队,其实不光今天,这些日子以来,白波忙着修栈道的事情,而楚夜天天出门,不知去向,杜尚强则是要安排各处岗哨,带人在镇里巡逻。真正带新兵最多的便是周大,胡三也是偶尔来帮衬一些。
“立正……!”周大总算在校场看到了张左耀,便对着新兵各队嘶吼着嗓子:“列队!”
咚咚咚的,虽然还是有些个别人不合拍,但张左耀还是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队伍,至少大致上那种踏步有力,排面整齐感觉已经出来,不一会,队伍列好,张左耀这才知道,训练场上刚刚好七十人。一排十人,共排了七排。
周大双手抬平,一阵小跑到张左耀身边,身子一立,手握佩刀一摁,直直的刀身微微后斜:“报告,新兵集合完毕!”
张左耀没带刀,只好同样身子一立,算是回礼,然后才开口:“很好!继续训练吧”
周大转身:“各什什长带队,继续训练!”
“怎么样,周大,最近是不是好多了?”边走边看,张左耀和周大聊了起来。
“好多了,挨不住走掉的,三天前是最后一个!”周大有些庆幸的感觉,也不怪他,张左耀每天大量的跑步队列训练确实很苦,尤其是刚开始的时候坚持很不容易,自然会有人想不干。
按以往的惯例,这样的人是可以作逃兵计,抓去做苦役的。周大等人想不到的是,张左耀尽然允许撑不住的家伙离开,一开始他们真担心人心一下散了,所有的新兵都跑光了怎么办。
于是刚开始几天,一个有趣的现象出现,新兵中不断有人退出,而特旅则不停的继续招募。如此持续了一段时间,周大总算见到了希望,走的人越来越少,应募的人也越来越少,但后来的人忍耐力更好,两个队的编制开始渐渐恢复,而且隐隐有超过的景象。
“考虑了那么久才来应募,决心自然比那些一时冲动的人要大,耐性自然也更好。”张左耀拍拍周大的肩膀,却发现自己的个头比周大矮了大半截,显得很怪异。
“左右、左右.左右、左右!......!”这时候,张左耀听见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寻声望去,二豹那家伙矮小的身板走在了最右边。
“过来!”张左耀对着二豹招了招手。
二豹则是甜甜一笑,小跑过来:“特旅甲队什长二豹!”
“怎么样,辛苦了吧!”张左耀看则这个飞檐走壁的能人,特别喜欢。
二豹还是笑着答到:“也没有,我们都跑习惯了!不过确实练得多,以前在义宁军的时候,都是三日一训二闲,九日一查!现在天天练,一天不休息,不知道能撑几天!”
“不是不让你们休息,而是他们是新兵需要磨一磨性子,能忍耐这一个月,今后做事的时候就更能沉住气!”转过头,张左耀对周大说到:“可以告诉他们,满一个月的,今后除了每日站岗,每训练两天,休息一天。”
“是!”周大点头。
又看了一会,日渐中午,也到了吃饭的时候,伙房在营房里面,建得不大,够一半人先吃,标准坐五十来人吧,是当初建营房的时候张左耀亲自设计的,就一个古代版大食堂。还好现在特旅编制也不多,将就挤一挤也还是够的。
难得有时间,张左耀便决定就近和新兵们一起去伙房吃饭。排队打饭这是必须的,不过尚未执行到军官一级。想了想,张左耀觉得也是个推进的机会,自己来带歌个头也不错。
于是,当周大等队正什长都准备径直走向盛饭的桌子时,却发现张左耀把脚步停在了长长的队伍后面。
“旅帅?”周大大惑不解。
“怎么?”张左耀故作不知的问。
周大还没开口,倒是把排在张左耀前面的新兵吓坏了,急忙退到一边:“参见旅帅!”
小兵这一开口,顿时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恩!”张左耀点点头应了礼,毫不在意别人的围观,而是问:“你不排队吃饭,站一边去干什么?”
“自然是旅帅先请!”小兵赔笑着回答。
“为什么?”张左耀又问。
“嗯……因为旅帅最大啊!”小兵开始疑惑张左耀怎么问题这么多。
“周队正!”张左耀把头偏向了周大,叫的是军职,周大这边虽然不知道旅帅想干嘛,不过也只能配合。
“在!”
“军人,要遵守的是什么?”
“自然是军规!”
“军规里可有吃饭排队士兵要让军官先?”
“额!自然没有!”
张左耀点点头,又看着小兵:“听见了?”
“嗯!”小兵茫然的点头。
“所以啊,你排你的,我排我的。你站哪里做什么?”张左耀暗自嘲笑了一下自己,这戏演得好假,不过还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噢!”小兵浑浑噩噩的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不时地回头看张左耀,不光他,其他人包括周大楚夜等人似乎非常疑惑张左耀此举。不过疑惑归疑惑,张左耀不说,他们也不知道怎么问,只得乖乖的排在张左耀身后。
这下可好,所有好奇的目光都投了过来,看得周大等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下一个!”打饭的厨子是伙房头刘叔的侄子,膀大腰圆的,嗓门也粗。他头也不抬的喊下一个,却不知下一个便是特旅旅帅。
半天没人来,厨子有些不高兴的抬头看了一下,只见排队的人对着饭菜发呆:“叫你呢,看什么看,不吃别挡着别人啊!”
“大胆,睁开你的狗眼,这是张旅帅!”周大黑着脸对着厨子一阵大骂。
一下得罪了给自己饭吃的人,胖厨子急忙点头哈腰的想要求原谅,不过一直没有开口的张左耀却抬手阻止了他,只见他皱着眉头问:“兵丁每天就吃这些?”
“啊?是啊!”厨子不知哪里不对!
“是我疏忽了。”张左耀摇摇头责怪自己,眼前的饭桌上,有三个大木桶,一装着米饭,到是大米,不过颜色暗灰,不知是存放了多少年的陈米。第二桶,装的是康叶菜,学名张左耀不知道,但他知道,那是家乡农人们用来喂猪的,到不是不能吃,充饥尚可,但它不该出现在自己的军营里。第三个桶装的东西不知名,黄淡淡的汤水,看起来恶心极了。
“把刘叔叫来。”对厨子吩咐,张左耀转身对周大询问:“现在每天吃饭的花销大概多大?”
周大摇摇头:“不知道,都是胡旅副安排。旅帅怎么了?”
“怎么了?”张左耀有些生气:“胡闹,胡得力这是在胡闹,明明吩咐过,营房里的伙食不但要饱,还要好!他这事情办的!就吃这些,谁有力气训练,怎么可能让这些软蛋长结实。”
看张左耀发火,周大有些不解:“旅帅,特旅的伙食开得不差了!以前的时候,除非出战一天三顿,平时我们吃的都是一天两顿,早上一顿稀的。晚上一顿干的,还是参着糠面的米饭,菜色也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