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晏娆君回头看了一眼江鹫,也有些不确定了,毕竟这个江鹫也是半路碰到的。
“晏娆君。”沈墨徽还是苦口婆心,江鹫却明显察觉出不对劲来——
只见他抓住晏娆君的肩膀:“你从小与我相识,戒备心就差,怎么现在也依旧如此?此人来路不明,你怎么就能确定是你队友?”
嗯?
江鹫挑眉。怎么回事,是自己的错觉吗,怎么感觉沈墨徽在宣示主权呢?
“沈墨徽,隶属幻海殿。类别:妖神,惯用刀,与晏娆君为青梅竹马。”
幻海殿的成员。
江鹫依旧沉默,他不打算和沈墨徽针锋相对,因为他本来就对晏娆君没兴趣,还是照顾一下沈墨徽可怜的自尊心好了。
不过如此一来,剩下的两位队员好找多了。江鹫果断行礼,伸出手:“沈道友,久仰久仰。此地环境诡谲,不知二位是否有同行意向?”
沈墨徽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却直接无视,而是转头问晏娆君:“晏娆君,不如你和我们走吧,这地方……”
“沈道友。”晏娆君后撤一步,不声不响拉开了距离:“我与江道友合作很长时间了,多有不便。沈道友也有道侣,若是有意向同行,我等自当欢迎。”
嗯哼。
你和人家姑娘搭讪,姑娘骂你不自重。哈哈哈哈哈哈!
“噗嗤。”江鹫没忍住又笑了一声,让沈墨徽听到了。
“……那便同行吧。”沈墨徽的青筋都在跳,眼中几乎要着火,却还是碍于晏娆君在场不好发作,又不想就此罢休,所以只能答应。
“我把何支律带上,现在就出发吧。”江鹫微笑,似乎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道友,当真要带着一条狗出发?”沈墨徽的语气不太好,却还是能听出明显独断专行:“将他扔在此处反而更好,还不会耽误我们的正事。”
“如你所见,他只是一条狗罢了。”江鹫耸了耸肩,丝毫不理睬沈墨徽的封建味道:“带上也不耽误正事的,我喜欢毛茸茸。”
“哼。”沈墨徽冷哼一声:“那便带吧,出了问题,就请道友自行负责。”
江鹫丝毫没有受他的影响,而是把目光放在了何支律身上。
听说要带自己,何支律的尾巴不自觉就开始摇来摇去,跑过来忙不迭把毛茸茸的脑袋塞进江鹫手心。
江鹫找了条布把它裹起来,系在了自己身上,就像在村子时抱婴儿一样。
晏娆君因为沈墨徽的聊天抽不开身,江鹫和沈墨徽的道侣走在后边。
“你叫什么名字?”江鹫看着那个紫色衣服的女人,开口。
然而,对方只是瞟了他一眼,便冷冷地转过头:“不要和我搭话。”
哦,真是两个臭脾气。江鹫嗤笑,不过多亏有了这种傲气的人,自己需要出的力反而更少了。
“到了。”
来到了一座巨大建筑面前,四人终于停了下来。只见那堂口柱子都是漆黑色的,“渡魂堂”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此地气息比外边更重了,我们要不先分开打探一下……”
还没等江鹫的话说完,沈墨徽居然直接走进了堂内,包括紫色衣服的慕容瑶。
晏娆君左右为难,最后还是冲江鹫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随后也进了堂内。
江鹫收起了话题,只能跟上。话是说给有耳朵听的人的,这些家伙明显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说再多也没用。
寂静的大堂,空无一人。众人的脚步声都显得格外响亮,更别提是说话声了。
就在慕容瑶走过一处雕像时,身后突然刮过一阵阴风。
慕容瑶瞳孔一缩,一下拔出剑,猛地回头指向身后,寂静的大堂回荡着她的声音:“是谁?少装神弄鬼,出来!!”
然而没有人搭理她。
江鹫不动声色走在另一侧过道,透过雕像缝隙就能看到那边的情况,刚才慕容瑶背后确实有一个黑影,一闪就过去了。
“此地为闯入者添加状态——
渡魂:由于渡魂堂常年吟诵佛经,此地魂魄状态非常不稳定,情绪波动增强。
魂魄容易被渡化,请宿主保护好自己,不要让魂魄受到重创。
乱军心:此处为???将军长眠的堂口,经常听到若有若无的鼓声,会干扰人的听觉,导致军心涣散。”
虽然系统没说,但是江鹫已经知道了,这是郭子仪将军长眠之地,相当于他们现在在私闯灵堂。
大不敬啊大不敬,江鹫唉声叹气,又是打到别人坟头的典型案例。
“您身负业报,此地负面状态对您无影响。”
业报并非单纯的杀气或者刀气,而是类似于道业之中惩恶扬善后得到的回报之类。
早在之前关羽的诗词里就有一句“四方之魂振神威”,绝不是空穴来风,这意味着关羽就有这种类似于业报的东西,可以免除灾厄侵扰。
“你声音也太大了。”沈墨徽不悦地回头,带着责怪之意看向慕容瑶。
“关你什么事!”慕容瑶反唇相讥:“我在观察情况,你在做什么?还嫌我声音大,不识好歹的东西!”
“你疯了?我就是好心提醒一句!这里能有什么东西?要是你的声音把它又引过来就要害死我们了!”沈墨徽脾气也臭,直接吵了起来。
看出来了,情绪波动确实大。江鹫不动声色望了一眼两人,就自顾自走到了尽头的雕像面前,见晏娆君也径直走了过来,观察雕像。
嗯?晏娆君好像没受到影响啊。
江鹫目光重新落回了周围的柱子上。
“漆骨柱——掺杂人魂和兽骨,由道士做成的柱子,养出的兵魂能抵御外来者。”
怪不得叫漆骨渡魂堂,都说是人家灵堂了,怎么可能没点防止别人挖坟的手段呢。
江鹫视线又移动到供台旁边放着的香上,沉思一会儿拿出三根,示意晏娆君点燃。
随后,他持香拱手:“前辈,晚辈来此地只为寻宝,并无挖坟的念头。叨扰之处,多有得罪。”
说完,他把香插进了香炉,刚回头沈墨徽就过来了:“你又在做什么?”
“上香。”江鹫不想多说。
“上香?”沈墨徽嗤笑一声:“真没看出来,你这么有仪式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