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父亲
确定此地确实不同寻常,各大掌门一致将宗门内最精英的阵法师派了过来,包括那些早已闭关,不理世事的老祖们。
有大能撕裂空间开路,这批队伍来的很快,没多久这座默默无闻的城池外便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喧嚣。
冷烟缈将言骁泽推出去让他代替自己主事,沉默的走到了最接近有间茶楼的地方。
她将手放在结界上,试图向里面的人传达讯息。
可惜并没有人回应。
意料之中的事情,冷烟缈心中还是涌起一股怅然。
沧海桑田,世事易变,明明早就知道的事情,心中还是忍不住难过。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冷烟缈才发现原来她也并没有释怀。
或许,等这件事结束,她也该回去看看了。
她这么想着,却没想到想象中的会面会提前上演。
沉默的看着满脸风霜,脊背微微佝偻的男人,冷烟缈想一走了之,脚下却不听使唤。
“烟儿。”
嘶哑低沉的声音从男人口中喊出,好似有千斤重,压的他的脊背又弯了一些。
“别叫我。”
无情的打断冷霜天的话,冷烟缈终于重新拿回了身体的支配权,转身就想离开。
“我找到你母亲了,咳咳咳……。”
早就预料到这一场面,冷霜天丝毫不敢犹豫,对着冷烟缈的背影喊道。
只是稍用了些力,便好似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痒意涌上喉咙,他控制不住的咳了起来。
可这一句话已经足以搅弄池水,冷烟缈离开的脚步一顿,猛然转身,目光冷厉的看向他:“在哪?”
对母亲的记忆早已隔了千年之远,却依旧能第一时间牵动她的心神。
冷霜天并不意外她的反应,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一脸沉痛的道:“我找到你母亲的时候她早已陨落许久,这是她的遗物。”
迈出的脚步一顿,冷烟缈恍惚了一瞬。
陨落。
早就预想过的,毕竟这些年她也找了沧冥大陆的不少地方。
可没有见到娘亲的尸体之前,心中到底还存着些飘渺的幻想。
如今,幻想落空,她伸出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
手指触碰到小小的盒子,盒子却没有落到她的手中,手上用力,相反的方向也多了拉扯的力道。
视线上移,望向男人的目光中多了一抹压制不住的烦躁:“你要什么?”
“咳咳……烟儿。”
冷霜天移开抵在唇边的手,脸上多了一丝讨好的笑:“爹寿元将近。”
只这一句,便停了话头,只是握着盒子的力道又重了些。
“呵。”
唇边溢出一声冷笑,冷烟缈看向自己名义上的父亲:“东西都在这里了?”
“嗯。”
冷霜天低低的应了一声,却是避开了冷烟缈的目光。
见状,冷烟缈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但她还是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一瓶丹药:“这是寿元丹。”
瓶子精致剔透,透过光线能隐隐看到丹药的影子,冷霜天却摇了摇头。
“寿元丹对我已经没用了。”
他好歹也是一城之主,寿元果虽然难得,但他想想办法,还是有机会找到的。
只是这些年他已经服用过三次了,如今一颗千年寿元果炼制的寿元丹也不过能增加他三五年的寿命而已,用处并不大。
他想要更有价值的东西。
冷烟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手上用力将盒子拽了过来,冷声开口:“这是万年寿元果炼制的八品寿元丹。”
万年寿元果,可增加比千年寿元果两倍的寿命,最重要的是,和千年寿元果效果不会冲突。
只是沧冥大陆已经数千年没见到过了。
也不知冷烟缈这一颗是从哪来的。
不理会冷霜天的纠结,冷烟缈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说是父女,其实两人之间连陌生人都不如。
仅存的感情让她不至于弑父,再多的便没有了。
回到自己的地方,冷烟缈做了许久的心理准备才打开盒子。
盒子需要她的血才能打开,这也是冷霜天愿意交给她的原因。
当然,他这么做的最终目的还是物尽其用,用这东西换取最大利益。
运转灵力,从指尖逼出一滴鲜血,盒子自动弹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一个储物戒指和一枚玉简。
冷烟缈盯着盒子看了两秒,才动手拿起了玉简。
神识探入,却是一封告别信。
原来,叶楠秋当时和冷霜天决裂,主动解除道侣契约,却被冷霜天使了手段,将解除契约负面影响全部加诸在了叶楠秋身上。
叶楠秋生完冷烟缈后,本就恢复的不好,又遭此难,修为倒退,身受重伤,无奈只能避其锋芒。
却不想伤了根基,修行困难,最终寿元耗尽而亡。
看到这封信,冷烟缈眼眸一厉,闪身飞了出去。
寿元丹,他不配!
却不想她找遍了附近,也没找到冷霜天的身影,询问驻地附近的人,都说没有见过。
若不是手中还握着的玉简,冷烟缈都要以为刚刚的一切是自己的幻觉。
玉简温润,冷烟缈却觉心中寒凉,神识放开,一寸寸的搜寻着这片土地。
受魔气的影响,她查询的速度并不快,也因此,她搜寻的更加仔细,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曾经的城墙被魔气笼罩,已经快看不出本来面目,但依旧牢牢将众人隔离在外。
冷烟缈低头,看着地上那几滴并不明显的血迹,思绪翻涌。
心脏处被牵动的血脉之力告诉她这就是她想找的那个人。
想到冷水心的遭遇,冷烟缈已经可以预料到他的下场。
脑海中短暂的回忆起年幼时温馨的时光,可惜如泡沫一般,不等她品味便破碎不见。
冷烟缈静静的站了一会儿,一言不发的回了基地。
“怎么样,找到没?”
从其他人口中听到有人来找师妹,楼千月猜到那人的身份后,便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
师妹素来心软,她不能看着师妹被人欺负了去。
冷烟缈点头,又摇了摇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的楼千月急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