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光线虽然很亮，可姜毅还是感觉好似雾里看花，根本看不清那人面容。
直到他微微扶起帽檐，三人都仿佛视线为之一亮，好似一层迷雾散去，这才看得清真容。
给姜毅的感觉就好像是刚刚曾老师和自己在安全结界之内，那层遮掩身形容貌的迷雾消失了一般。
但很快，姜毅便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
无他，实在是那张脸有些小帅。
即便姜毅自认为也算是有些颜值，即便曾老师刨除搞笑男的天赋也是短腿帅哥，即便和渣渣辉七八分相似的化骨龙可以用吊打绝大多数男性。
但在此人面前似乎都欠缺了一点什么。
老实说，那是一张相当帅气坚毅的脸，标准的剑眉星目，隐约间似乎有些黎明的影子，但明显又并非是黎明所饰演的角色。
姜毅都不禁微微挑眉。
这张脸并非记忆中那些港片中的熟面孔，原本想着此人应该是剧情角色的如意算盘似乎完全落空。
大手杵在餐桌上，鸭舌帽青年目光紧盯着姜毅道：“你想请我吃饭？不过，我的胃口还是很大的。”
曾老师是想要开口的，但他只觉被一股恐怖的杀意笼罩，浑身肌肉都不受控制得僵直，似乎呼吸都成了奢侈。
化骨龙原本是没有任何说话的想法，但刚刚被鸭舌帽青年的杀气震慑，嘴里那最后的香烟屁股滚落。
恩，不偏不倚就落在了裤裆上。
受过要害暴击的男人都能理解那种痛苦，那冲破个杀气就跟玩一样。
所以，化骨龙很自然得尖叫着跳起来了。
自然的，那鸭舌帽青年的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
化骨龙抖落身上的烟头，看着这诡异的气氛不禁讪笑道：“那要不然就算了，我大佬他也只是说说而已……”
眼看着气氛越发尴尬化骨龙急忙补充道： “最多你去到皮特那去按摩，免费的，就说是我介绍的。”
只是这话完全没起到多少效果，鸭舌帽青年思量了几秒之后还是扭过头来直愣愣看着姜毅没有言语。
姜毅深吸了口气，控制肌肉勾勒出一抹笑容道：“我老爸从小就挂在嘴边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大家都从一个地方来，黑头发，黄皮肤，流着一样颜色的血。”
“我乐毅虽然也没几个大洋，不过一顿饭还能出得起。”
说着，伸手打了个响指道：“看看我这位兄弟还要什么，他今天的消费都算我账上。”
鸭舌帽青年深深看了姜毅一眼，微微沉思了下后方才抬头坚毅道：“乐毅！我王建国记住你了。”
说罢，他直接去了前台。
不多时，前台就传来了一些争执，很快一个小西服衬衫的侍者就走过来躬身道：“先，先生，刚刚那位先生说，这二十份馄饨，五份小青菜，六十个馒头都记在你账上。您看……”
化骨龙马上低声抱怨道：“哇，吃这么多，他这是吃饭还是喂猪啊？”
曾老师仿佛也看出来什么，凑过来低声道：“阿毅，升米恩，斗米仇啊！”
姜毅微微颔首，扭头朝着侍者道：“那位王先生确实是我朋友，如果他带得上，再给他带上十个烧鸡，都算我账上。”
说着，姜毅又摸出一千块放在了侍者托盘中。
“够了吗？”
就在侍者眼神大亮之际，化骨龙急忙站起来，抢也似得将姜毅刚刚放上去的钱抓了过去。
当然，化骨龙是讲究人，将那一千块拿回来之后，还顺手从皮带之中扣出来两张卷在的一百放上去：“谢谢，剩下的是你小费。”
钱到位，自然什么都好说，纵然侍者多少有些幽怨，不过却也不影响大局。
很快，王建国扛着大包小包的身影便消失在嘈杂的洪九记中。
等确认王建国彻底走远，曾老师和化骨龙神同步般脱力得靠在椅子上。
姜毅指尖轻点，口中不断低声念诵着“王建国”这个十分具有时代特色的名字，但却怎么都抓不住那一丝头绪。
化骨龙缓过劲来，抓起桌上已经半凉的茶水灌入嘴里就咕嘟咕嘟得漱口起来。
按照港综的一贯套路，这货直接将漱口水吞咽了下去。
曾老师这种轻度洁癖患者顿时嫌弃得“咦”出了声。
“哇，大佬，这种人你也敢招惹，他们没人性的。”
曾老师顿感好奇道：“这种人，他们是哪种人？”
化骨龙舔了下嘴唇，看了看四周之后方才身体前倾，压低声音道：“不会吧，你这么衰，现在还没看出来？”
曾老师大怒，然后恶狠狠得盯着化骨龙看了几秒后，缩了缩脖子一脸委屈弱鸡得道：“也不是谁都有那种探查信息天赋的。”
“啊？”
化骨龙抬手撑耳，做出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姜毅沉吟着，手中痴痴端着茶杯僵直道：“大圈帮吗？”
这话说得声音极低，但曾老师和化骨龙却都听得清楚。
这三个字的含义极多，但绝大多数都是负面，混乱和恐惧。
说白了就是从大陆到港岛，弯弯，蚝镜或海外，黑涩会犯罪活动的人员。
化骨龙似乎想到了什么，哆嗦了几下，警惕得看了看四周道：“那边老家和白头鹰陆陆续续都打了好几年了，除了一些猴子家的逃兵过来之外，老家那边过来了不少人。”
“这群人没人性的，哪个来钱快走哪条道。现在警署都叫他们大圈帮。”
“最让人害怕的是，这些人手里大都有枪，身手好，敢杀人。”
说着，化骨龙掰着指头数道：“前天的通运银行，昨天的渣打银行，哪天不见他们抢劫银行反而能上报纸。”
“总之啊，警署最头疼的就是这些人了。之前洛哥在的时候，大家都还敢打敢拼，抚恤金给到饱。可现在……那些条子都是领皇家薪水的，收拾烂摊子还行，可有几个敢和马如龙一样真敢拼命的。”
“就算是连新义安，十四K、和记那些矮骡子看到这群人都要退避三舍。大佬你胆子是真的大！！”
说完，化骨龙又从侍者的托盘中顺走了一盒烟道：“记账。”
曾老师听完早已眉头紧皱，表情凝重得，张口了好几次终究还是忍不住道：“那场国战……还有——战后创伤应激综合症？”
听了曾老师的话，姜毅心中不由微微叹息。
【不止啊！】
【港综的世界啊！即便是后世那个国泰民安的时代，电影也需要考虑正直倾向。而港岛……亦或者说，大多数港片都有相当的正直倾向。】
【就好像某个双骨龙，警察故事之所以火出圈，还一连拍摄了好多部，相当一部分原因是约翰牛帝国啊！】
【在那段特殊时间节点，约翰牛需要宣传皇家警察的英勇形象。】
【大圈帮那段历史中或许有，但绝不会如现在一般，港综世界人人畏之如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