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慌忙揭开红盖头,露出姝色无双的新娘妆容,唇间一点朱砂红刺痛了君烨的心。
在边关她与他成婚时,是少女般的清恬,今日与别的男人成婚竟打扮的如此艳绝瑰丽,是用过心的?!
“太子殿下,你若是来参加婚礼,臣女很开心,若是…..”
姜笙话还没说完,君烨闪电般从穆江的腰间抽出佩剑,直指墨玉的胸口。
阴鸷又磁性的声音命令道:“笙笙,过来!”
鲁国公上前,躬身赔笑脸道:“太子殿下,老臣理解您的心情,可这毕竟是万岁爷赐婚,您这样,恐怕不好交代…..”
君烨冷哼一声,正色道:“孤与姜笙在边关时就已成亲,她是孤明媒正娶的妻子!”
长剑银光闪闪晃眼睛,姜笙看到尖头在墨玉的胸口已经刺破红色喜服。
朝君烨一互瞪眼睛,缓缓从墨玉臂膀后往前走。
墨玉阻拦道:“阿笙,别走……”
君烨轻蔑冷笑,又转动了一下剑柄,将尖头更深的扎入,国公夫人在旁边急的抹眼泪。
姜笙知道他说的出做的出,拉开墨玉的胳膊往前走了两步。
君烨左臂一伸将她的细腰拽在怀中,低头瞥她,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样。
墨玉愤慨道:“太子殿下,阿笙想要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你为何要强人所难,非将她绑在身边?未免太过自私!”
君烨狠厉道:“孤的女人,岂容你小子觊觎?”
又低头命令道:“笙笙,你该叫孤什么?”
姜笙看了眼墨玉胸口的剑,小声嘀咕:“夫….君….”
君烨不罢休,邪魅道:“笙笙说什么?孤没听见,大点声,让所有人都听到。”
姜笙气呼呼使劲掐他的胳膊,吼道:“夫君!”
君烨满意一笑,将佩剑扔回穆江腰间的剑鞘里。
见他将凶器佩剑扔了回去,姜笙还想垂死挣扎一下,拉胳膊央求道:“兄长,放我成婚吧,求你了…..”
君烨扯下她头上的红盖头,恶狠狠塞进她嘴里,让她没法再胡言乱语,打横抱起往外走。
姜笙嘴里被塞着东西,想要抽手取出来,两边臂膀被他箍的紧紧的,只能奶凶奶凶用亮晶晶的鹿眸剜他。
二人出了婚宴现场,后面的左右卫精兵小跑出来,紧随其后。
在场宾客这才敢说话,一片哗然。
墨玉失魂落魄的要追出门去,被鲁国公和夫人拦住。
“玉儿,别去了,放下吧。”
墨玉原本疏朗的眸子里滚下热泪,就差一点,阿笙就是我的妻。
鲁国公赔礼送走了宾客,一家人在正厅里唉声叹气。
“罢了,好在是这时候斩断,若是成婚后太子再来抢人,那咱们才真成了笑话!不过,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玉儿,明早和父亲进宫,和万岁爷告状去!杀杀太子的威风,这也太不给面子了!老夫的脸面全给丢尽了!”
墨玉从软椅上起身,行尸走肉般出了正厅。
国公夫人抹眼泪,埋怨道:“都是你,我说不行,你偏要顺着儿子,这下好了,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鲁国公虽然很郁闷,依然过来安慰夫人,道:“有什么的啊?等过些日子玉儿再找个体面姑娘,咱们把宴席摆到皇宫门口去,总能找回面子的!”
琳琅说道:“那得是百家流水宴吧?肯定很好吃!”
国公夫人被她逗笑,又犯愁道:
“哎,玉儿的事这样了,女儿的事怎么办?从前还梦想能做太子殿下的岳母,可如今看来剃头挑子一头热,太子那般钟情姜丫头,恐怕后宫都要冷待,那琳琅进宫去岂不是要守活寡?老爷,你可得把这事办好了!”
鲁国公满口答应,却犯愁,太子选妃,可不是问你愿意不愿意,选上了更不能说不去,否则就是忤逆之罪。
黑夜中,硕大豪华马车上,君烨怀中攥着美娇娘。
姜笙挤眉弄眼,使劲嗯嗯暗示把嘴里塞的盖头取出来,可君烨却毫无要取的意思。
冰凉的手指重重抚她的脸颊,越看越觉得她今日的妆容过于精致,她越对这婚事用心,他越来气。
姜笙像个小鸡崽子,瞪眼睛,蹬腿挣扎,小脸涨的红扑扑。
君烨怕把她憋坏了,才取出红盖头。
“憋死我了!”姜笙大口的吸气,他伸出袖子使劲擦她嘴上的朱红胭脂,边擦边说:“丑死了!”
“疼!”
胭脂从嘴上被他蹭到脸颊上,整张脸都花了,君烨才满意的放她坐起来。
姜笙趁机赶紧挣脱坐在旁边。
一想到这是皇帝的赐婚,他这样抢亲是抗旨大罪吧?
转身摇他衣袖,央求道:“兄长,送我回去吧,我和国公一家好好说说,他们就不会去告状….”
君烨甩开袖子,狠厉道:“笑话,孤怕他们去告状?”
姜笙毫不留情道:“那上回万岁爷不还打你板子吗?你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痛!”
君烨看她一身新娘喜服,越看越气恼,喝令道:“穿的这是什么?丑死了!脱掉!”
姜笙往后躲,“不脱,为什么要脱?”
君烨伸手去抓她,两个人在马车上老鹰抓小鸡,姜笙上蹿下跳的躲,头磕到了木头上。
君烨心疼,威逼道:“你再不脱,孤这就让人去把墨玉的胳膊卸了!”
看他那双深邃而幽暗的眼神中,一股波涛汹涌的怒意,仿佛一瞬间就能将她吞噬掉。
姜笙怂了,为墨玉的胳膊,也怕刺激他做出极端的事不好收场。
边哭,边解衣领盘扣,脱了红色刺绣外裳,里面是一件红色薄纱蝉衣,如玉的身子清楚明了,前面竟是一件鸳鸯戏水的红绸肚兜?
君烨只觉得脑门充血,抓住她手腕,恼怒道:“姜笙,至于穿成这样吗?你看看你穿的什么?”
姜笙低头一看,边哼唧哭,边问道:“穿的怎么了?怎么不能这么穿?这是彩云阁成衣铺推荐的时兴新娘内衫,哪里不对了?”
君烨气急道:“咱俩成婚洞房那夜,你穿的什么?”
姜笙想了一下,委屈道:“咱们成婚的时候是冬末,天气冷穿的新娘絷衣是裹胸和锦缎中衣,现在是盛夏炎热,肯定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