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君烨思索这个消息恐怕不需要等到明早上,因为他太了解君蜀,那是个嗜酒如命的人……
只有让君蜀闯下大祸,皇帝彻底认识到众皇子中唯有他这一个可堪大用的独苗,才会迁就定太子妃的事。
深夜,思过殿里,君蜀喝着酒,听着侧妃香云唱小曲,一壶酒下肚,逐渐浑身燥热,扑倒香云撕烂衣裳。
香云的肚子滚圆,已经七个月的身孕,急忙喊道:“殿下,不要,这样会伤了皇儿!”
君蜀不管不顾将她摁倒在身下…….
偏殿的胧铭被惨叫声吓醒,悄悄下了床榻,趴到窗口看,两个宫婢往主殿外面跑,被君蜀抓住行苟且之事。
若是平日里宫婢巴不得被主子宠幸,可君蜀此时像恶魔般,将一个宫婢按到身下攥着头发,疯狗一样的……
胧铭吓得赶紧轻手轻脚跑到偏殿门口检查门栓,又挪过来一个矮柜挡在门上。
过了很久,只听见几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后,忽然没了声音。
胧铭看到主殿门口君蜀瘫在地上,他是醉晕过去了,还是别的?
手里取了一根棍子,打开偏殿门,没穿鞋子,蹑手蹑脚从院子里走到主殿门口。
看到昏暗光线中,殿内地上一片狼藉中全是鲜血。
这是多好的机会,胧铭看到昏死过去的君蜀,燃起报仇的强烈愤恨,想将他一棍子打死,打死这个把自己折磨的不生不死的恶魔!
刚提起棍子要抡下去,忽然殿内传来一个声音……
“救我…..救我…..”
胧铭回过神来,看到侧妃香云趴在殿内血泊里垂死挣扎。
“你若是不救….我,我就告诉万岁爷….都是你害的…..”
香云抱着肚子虚弱呻吟着,奄奄一息。
她的话让胧铭从刚才打死君蜀的冲动中缓过神来,眼前这个女人很明显已经流产,可却不能保证她能死,若是让她活下来,那么一定会反咬自己一口。
胧铭下定了决心,放下棍子,走进内殿。
关切道:“你怎么了?哪里伤着了?怎么会这么多血?”
香云以为她被自己三言两语吓到了,拉她衣袖道:“快,赶紧喊人去找太医来,快!”
胧铭镇定道:“好,我马上去喊太医,地上太凉又是血,我先扶你去榻上躺着。”
使劲托起大肚箩筐的香云上了床榻,扶她躺下,还盖好了被子。
香云催促道:“快,去叫太医!我怕流血太多要死了!”
胧铭说道:“马上。”
她从旁边提起一个枕头重重按在香云的脸上,香云垂死挣扎,因流产失血过多虚弱无力,很快手脚使不上力,被活活闷死。
胧铭将枕头摔到地上的血泊里。
走向君蜀,想马上杀了这个恶魔,可另一个声音提醒自己,你若是这样干了,也难以存活。
她开始思索君蜀为何这样疯魔,看到了桌子上的酒壶,提起来闻。
思索难道是被人下了毒?而毒就在酒里?因为君蜀是嗜酒如命的人,每日每餐都会饮酒。
是太子殿下?
脑海中出现一幅美好的画面,鹿鸣书院里,她坐在第一排,旁边是君烨。
他总是很忙,上完课就不见了踪影。
她总是小心翼翼的向他讨教,他言简意赅的回答,不多说一句。
尽管如此,暗恋依旧是美好的,能让她春心萌动,每日都充满希望…..
胧铭将酒壶里剩下的一点酒倒入院中的柿子树下,用水涮了一下酒壶才放回原处。
倘若用棍子打死君蜀会被彻查,她的嫌疑会最大,而用枕头闷死他,又怕他会突然醒来挣扎,那自己就愈加危险。
冷笑道:“君蜀,就让你先苟延残喘着,总有一日我要你死的很惨!”
将自己的发髻抓乱,衣服拉扯烂,往殿外跑去,惊恐的喊道:“来人啊!快来人!”
一个时辰后,清早,姜笙听到鸟叫声,一咕噜爬起来。
阳光从雕花窗户里透进来,摸脸唏嘘道:昨夜到底干了什么?一个冲动抢亲,一个从了……
“兄长?兄长?”
完了,完了,皇帝要是知道兄长抢亲,龙威震怒不知道要怎么惩罚他!
还有墨玉,他一定很伤心。
姜笙使劲的搓头发,长发被她撮的吱呀乱炸。
一看身上,不着寸缕,光溜溜。
跳下床榻,抓起乌木衣架上君烨换下来的衣袍穿上,跑到外殿去,空无一人,他去上早朝了?
推门发现门锁着,把我锁起来了?
姜笙趴在门上喊,“有人吗?喂!有人吗?”
看到远处青砖台阶那边走来一个人,是掌事姑姑。
“姑姑,开门!”
掌事姑姑被板子打的还没养好,走的慢,周姝丽做了那样的事,被君烨赶出来,掌事姑姑就把她安排在了外面打扫庭院。
她手里端着餐食,打开门锁,看到姜笙一身银色长袍,乌黑长发垂着,小脸娇俏,玉足光着,露出雪白的脚踝,模样甚是可爱,难怪殿下喜欢郡主。
“郡主,您醒了,先用些燕窝羹吧。”
掌事姑姑将盘子放在桌上,有汤羹和几样点心。
姜笙着急道:“姑姑,殿下呢?他有没有被责罚,现在什么时辰了?下早朝了吗?”
掌事姑姑恭敬道:“现在估摸着早朝已经下了,殿下走时吩咐让你留在殿内不要出去。”
姜笙思索若是皇帝要惩罚君烨,还是得去求助太后帮忙。
“姑姑,能给找一身衣裳吗?我想出去。”
“郡主请到这边来。”
掌事姑姑引她到了内殿的乌木柜前,打开柜门,姜笙吃惊,上次看到的时候里面全是君烨的衮服常服,怎么现在另一边成了女子的衣裙?
满满当当有几十套吧?
颜色皆是娇娇明亮之色,是兄长给我准备的?
姜笙唇边甜笑,扒拉衣裙,心里像吃了蜜糖一样。
选了一套碧色的,随即又蹙眉哀叹,这段关系到底该如何?
掌事姑姑伺候她边穿,边小心翼翼道:“郡主,奴婢伺候殿下十多年,他从未对哪个女子上心,是真的喜欢您,在意您。”
姜笙叹气道:“我知道他好,可我们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