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宽慰道:“幸好殿下昨夜没留在永春宫,不然苏侧妃又不知要搞什么花样。”
尽管君烨说这是老皇帝使的离间计,可姜笙隐隐觉得这事后面还会有延伸。
“紫云,昨夜的事躲得过第一次,躲不过第二次,你说我怎么这么死脑筋,根本不适合做皇宫里的女人,我就是想独占夫君,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紫云心里也知道在皇家做到独宠有多难,还是尽力安慰道:“小姐别乱想了,你不是说有人惹咱们,咱们就开战,落子无悔吗?”
姜笙点点头,夹了块芋圆喂给紫云。
“紫云,你也是我的女人,我宠你,这辈子,下辈子,你都是我的人。”
原本是一句俏皮话,却把紫云给说哭了。
“哎呦呦,怎么还哭了呢,我知道你日后是要嫁人的,放心,我不会拦着的,可不能太远,得让我能经常看到你。”
姜笙给她擦眼泪,紫云破涕微笑道:“谁肯要奴婢这样无趣的人。”
“胡说,你是最好的,咦,熊大不是送了好几次礼物吗?你喜欢他吗?”
紫云把桂花酥酪团子插上金叉,放在姜笙面前,默不作声。
“你不喜欢他?”
“说不上来,许是从没有想过这些事。”
紫云想起昨夜,穆江送君烨回来,他们二人还吵了一架。
墙角处,紫云看穆江一脸郁闷,质问道:“穆殿司,你是不是巴不得殿下今夜待在永春宫?”
穆江本就烦躁,君烨在永春宫主殿,他在外面守着。
里面烛火都熄了,却突然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进去一看,昏暗中,苏朝颜跌倒在地上哭,床榻边的高烛台倒在幔帐下方。
“殿下…..”
苏朝颜起身拉住君烨,哭的泪眼婆娑。
“殿下,您要抗旨吗?您若走了,明日该如何和万岁爷交代?殿下,朝颜从来都是为您着想,为何您就是不明白嫔妾的心?”
君烨一脚踢开她跌跌撞撞往外走。
穆江赶紧进去把榻边的靴子拿出来给他穿上。
君烨颤着手系衣领的盘扣,后又整理衣袍玉带,他不想让姜笙看到一点不对而伤心。
“殿下,您这是抗旨,您……”
“混账,你这是忤逆!”
主仆二人边说边搀扶着出了永春宫。
紫云听完,说道:“殿下才是真男人,你在边关的时候就恨不得公子把小姐抛弃了,现在还盼着吗?”
穆江气愤道:“你和太子妃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只会牵绊殿下,你们以为所有人都阿谀奉承殿下,哪里知道那是架在火上烤呢!万岁爷阴晴不定,朝堂波谲云诡,瞬息万变。即便在宫外,哪个达官贵人后院里没有养几个笼络关系的妾氏,怎么东宫就不行?”
紫云伸手给了穆江一巴掌,穆江抬起手没还,说道:“我不和女人计较!”
“我看不起你!”
一人骂了一句,一个进了偏殿,一个出了紫宸殿。
翌日正午了,永春宫主殿还紧闭殿门,只有红叶进去送了两回茶水。
唐德柔在偏殿里透过窗户瞧着,宫婢小鱼说:“小主,这回苏侧妃丢人丢大了,恐怕没脸见人了。”
唐德柔做到圆桌前用午膳,唏嘘道:“她仗着有个在御前的爹就以为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里知道殿下根本看都不看她。”
刚说着院子里进来人了,唐德柔出了偏殿,见是含光殿的掌事嬷嬷来了。
红叶迎上来,问道:“嬷嬷,贵妃娘娘有旨意吗?”
“苏侧妃还好吗?”
红叶摇头道:“可不好,侧妃昨夜伤心过度病了。”
掌事嬷嬷递上一个食盒,道:“这是贵妃娘娘让送来的滋补膳食,你伺候苏侧妃用上,告诉她放宽心,日子还长着呢。”
“是,嬷嬷。”
掌事嬷嬷出了永春宫。
唐德柔瞧见主殿的门又关上了。
小鱼说:“有贵妃帮着,苏侧妃恐怕日后还是会承宠。”
唐德柔吃了口紫米糕道:“管她呢,反正我认定的太子妃只有一个,只可惜她关禁闭,一起玩不了了。”
翌日,宣政殿里。
皇帝问道:“中秋的事还没查清楚吗?”
大理寺卿答:“启禀万岁爷,已经挨个盘查了当日伺候的宫人,有一个可疑的宫人面孔生,在中秋那日天黑之前逃出宫去了,目前还在追查。”
君烨道:“此人的画像经过敬事房指认,并不在宫人名录之内,想必是从宫外安插进来的,做完后立即逃跑了。必定是有人故意策划为之。”
皇帝拍桌子道:“这么说查无可查?城门进出口竟如此松懈!来人,将禁军统领刘大人杖责三十!“
刘大人被带走后,皇帝饶有意味审视君烨半晌,问道:“太子,听闻昨夜你出了永春宫?”
君烨跪下道:“儿臣昨夜身体不适,更有个认床的毛病,所以还是回了紫宸殿歇息。”
此时侍中郎进来,噗通跪地道:“万岁爷,太子殿下,老臣就朝颜这么一个女儿,可这两日听说她一病不起,家中夫人急的茶饭不思,老臣不知如何是好。”
边说边拭泪,皇帝看看他,又看看君烨。
良久说道:“是太子的偏颇让苏侧妃受苦了,可这是东宫的事,朕不便插手,苏大人和太子聊吧。”
皇帝起身出了宣政殿。
君烨伸了一只手扶起侍中郎,苏大人老泪纵横道:“殿下,老臣望殿下垂帘朝颜,她自小刻苦比旁人多一分,心思比旁人多操一分,待殿下之心更是赤诚一片。”
君烨阴鸷道:“苏爱卿,孤敬重你,可东宫之事乃是孤的家事,不容任何人指手画脚。”
侍中郎叹气,悔不该把女儿嫁入皇宫,可苏朝颜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哪里肯听劝。
君烨语气又缓和了几分,安抚道:“孤可以准了让苏夫人进宫看看苏侧妃。”
“谢殿下。”
殿政司里,穆江汇报了私下调查的结果。
君烨狠厉道:“下药的事杨妃比君蜀可能性大,只可惜没证据,这个女人不安分,盯住了,找机会除掉!”
“是,殿下。”
这日,周姝丽在尚宫局看图集样式。
“周女史,你来一下。”
刘尚宫和她说:“周女史,你来有一阵了,如今司衣局要和咱们借调一个女史,本官已经说了让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