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烨来了兴趣,还有他不知道的喜好?
下了乌篷船,姜笙拉他往左边石板路走,到了一个摊位前,牌子上写着“扯白糖”。
“咱们刚才坐乌篷船路过的时候,我看到这家店。”
这些小吃君烨都没吃过,真新鲜。
扯白糖需要师傅有相当大的力气,舀一斗麦芽糖和砂糖,倒进锅里,加热、搅拌,熬成糖汁,糖汁在冷却时飞快地扯成长长的一条软白糖。
粗大滚烫的糖条在师傅手里上下翻转,最后切成小块。
二人拿着牛皮纸盒,里面是热乎乎的扯白糖。
一嚼,甜甜的、香香的、软软的。
姜笙笑靥如花道:“殿下,你有没有觉得吃着热乎乎的糖,心里都是暖暖的。”
君烨点头,喂给她一颗糖,附耳坏笑道:“笙笙,世上还有比扯白糖甜的,你猜是什么?”
“什么?”
“是你,你比什么糖都甜。”
姜笙的脸倏然泛红,犹如不远处盛开的海棠花,娇艳动人。
抬起登云履鞋,狠狠的踩了君烨一脚,“你怎么又说这种鬼话!”
还要打他,君烨躲开,大声喊道:“我心悦姜笙!我心悦姜笙!……”
他边跑边喊,姜笙追着抓,“别喊了!不知羞啊!大傻子!”
君烨躲在了一个石壁侧面,姜笙转来转去,“人呢?”
刚到石壁里侧,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抱住,沉声道:“笙笙,是我,别怕。”
两个人挨在一起,这一次姜笙没有推开他,因为他在后面,看不到她娇羞的表情。
君烨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是这样安心。
“笙笙,还想做什么,一定让你玩的尽兴。”
对于姜笙时常被圈在红墙宫苑里,君烨有些自责。
姜笙想起儿子,心中升起牵挂,“我想快点见到琰琰,想看看他长什么模样。”
“算起来咱们和琰琰分开大半月了,他一定很想父王母妃,也好,明早就回宫,今夜住在木屋,只有咱们俩。”
咱们俩?这家伙是不是又想什么坏事呢?
“坐近幽兰,喷清香玉簪花绽。我还想去簪花,可以吗?”
君烨看到前面不远处一个小屋的旗子上面大大的“簪”字,拉起她的手说:“我去给你挑最好看的花。”
石屋前,窗边木板上摆着许多鲜花,有素馨、牡丹、芍药、芙蓉,玉兰、茉莉,茱萸。
一个老奶奶正给一个女子簪花,鲜艳的花朵簪在乌黑的头发上显得耀眼夺目。
女子在铜镜里满意的点头,脸上洋溢的是欣喜和自我愉悦。
姜笙在选鲜花,老奶奶等着给她簪花,君烨说:“老人家您歇着,我亲自给我夫人簪花。”
老奶奶点头笑说,“心爱的人簪花,意义更不一样哦。”
姜笙把一束挑好的鲜花给君烨,澄澈的眼眸中亮晶晶,带着期待的笑颜。
坐在椅子上,君烨在老奶奶的指导下给她发髻上簪满牡丹花,海棠花、荷花,茉莉,犹如头上的花园,把如花似玉的容貌衬托的更加雍容华贵,娇丽动人。
姜笙摸鲜花,问道:“好看吗?”
君烨眸中泼洒着浓浓的爱意,注视着面前的美人。
温声道:“笙笙美极了!我心悦之。”
一念簪花,一世无忧。
今生簪花,一路繁华。
古镇的夜晚不似白天热闹非凡,透着静谧,点点灯笼在风中摇曳着,星光洒落在青石板路上,洒落在漫步的二人身上,投映出两个狭长的影子。
君烨伸手拉住姜笙的手,她没有拒绝,他的手掌大又温暖,刚好能把她的手包裹住。
即便不说话,两个人走在月亮和星星泼洒着的路上能走很远很远。
“笙笙不要怕。”
他好像总能知道她在想什么,姜笙问道:“皇宫森严规矩多,我是太子妃,需要承担什么职责吗?你……你有几个妃子?”
二人停下,君烨把她的手放在胸口,眸光温柔注视她,柔声道:“不用管旁人,我只有你一个,你想做就管理东宫,不想做就交给别人去忙,干什么都行,也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
“不是还有万岁爷吗?还有你母妃。”
“父皇和母妃有我挡着,笙笙什么都不用担心。”
姜笙笑说:“殿下,你不要把我想的太脆弱,把我当小孩子,从前你也这样担心我吃苦吗?”
君烨摸摸她的头没说什么,爱是常觉亏欠,总觉得欠她很多,想要补偿她,总觉得给她的还不够多。
走着走着到了小木屋,一个二层小楼,造型别致。
“咱们是不是来过这里?”
“是呀,你很喜欢这里。”
从楼下看到二楼阳台上伸出一簇簇紫藤花,风中摇曳出芳香。
姜笙噔噔噔跑上楼梯,到了二楼招手喊道:“殿下,你快上来啊!这里可以看到古镇的风景。”
君烨三两步跑上楼梯,到她身后,远处灯火阑珊,是他的疆土之方寸,她是他想永远守护的人。
她看风景,他看她,唇边一直带着笑。
姜笙拉着栏杆,问道:“你怎么总盯着我看?”
君烨把她鬓角边的碎发绾在耳后,幽幽道:“因为笙笙好看。”
到了屋里,沐浴盆里已经冒着热气,姜笙一瞧,里面放了牛乳,玫瑰花瓣。
“笙笙,泡个热水澡再歇息。”
姜笙检查了一下旁边干爽的絷衣,梳篦,该有的都不缺,赶他出门。
“劳烦殿下到外面,等好了我叫你,你可以看看月亮,看看风景。”
君烨在门口央求道:“笙笙,我不会乱看,你就放我在里面伺候你。”
“我不用你伺候。”
屋内薄雾缭绕,水滴顺着长发流到娇美的身子上,仿佛跳跃的音符。
光洁羊脂玉般的肌肤,容颜如花,美似皎月。
身后有个人影半蹲着缓缓靠近,影子印在木屋上若隐若现,待刚到她后背时,姜笙手心里舀了一把水泼向后面。
噗嗤,洒了君烨一脸水,头发丝上都是水珠。
姜笙趴低一些只露个脑袋在浴盆外面,娇嫃道:“你跑进来干什么?你是太子,怎么如此不注重威仪,尽做没脸没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