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刺入他的身体,捅进他的心脏!
山羊胡子趔趄倒地,难以置信。
他被削掉头皮,差点死了。
醒来后镇上大乱,跳进井里才侥幸活下来。
却还是……
陆朝起身,伸出手。
银雪无情拔出他的身体,飞回到陆朝手里。
胸口的鲜血喷洒一地!
“你不出现,我怎么解决你这个好色之徒?”陆朝冷冷睨视着那将死之人。
陆朝又补了几剑。
山羊胡子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陆朝,现在是晚上,他看不清楚陆朝是什么表情,冰冷的气息笼罩在身上,他只感觉到无尽的恐惧。
来自对她的恐惧,以及死亡的恐惧。
怎么会有这样的修仙者?
这是他临死前最后的想法。
陆朝踢了他几脚,确定人死了透了才离开。
走出张府,地气上升又快了一些。
陆朝低头看了一眼,快步走出镇子。
镇子上的建筑基本都已经倒塌,这里再也看不到陆朝来的第一日的痕迹。
镇子出口,陆朝远远看到祝关山和沐溶站在门口的尸体面前,面色沉重。
见陆朝来了,祝关山抬眸。
“这个镇子……无一人活着。”
他们救下的人也在刚才冲进了镇子,全部死在了残余的戾气之下。
“嗯。”陆朝轻轻点头。
猜到了。
见陆朝如此平静,祝关山不理解的反问,“到底什么仇怨?”
以至于把整个镇子的人都杀了!
“如果你能数清那片树林那些婴孩的尸体,或许明白是什么仇怨。”反正她是没数过,也数不清楚。
“那女人失去了孩子导致疯癫,最后她连自己都失去,死去的她本该入土为安,轮回转世,可她的丈夫一句舍不得,花了大价钱找修仙者……邪修,用秘术将她留在了世上。
她只能作为阴魂在镇上徘徊,导致她怨气越来越重,她又害怕自己变得不可控制,矛盾的情绪让她几乎崩溃,差点神形俱灭。
蝎子精可怜她,来到镇上带她找到了她孩子的尸骨,让她得到了慰藉。”
陆朝一边说,一边走出镇子。
镇上,妖怪除掉,怨魂被收,妖气和怨气消散,却始终罩着一层灰暗阴沉。
镇外,一片祥和安宁,空气清新,和里面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祝关山和沐溶听到陆朝说的,快步跟上。
沐溶之前看过房间里的尸体,明白陆朝嘴里的“女人”是谁。
“那她也不能让那些孩子啃食血肉,里面还有她自己的孩子!”沐溶激动。
这不是害了她的孩子么?
“她没找到她孩子的残魂,无主无灵,无人安葬,刚刚出世的小孩子被包围在怨气之中,被怨气吞噬,承受不住很快便魂飞魄散。”
那怨气多强,想来他们昨天也见识到了。
“于是,她和那妖怪按照邪修留下她的方法,利用妖力加以改良,让阴魂啃食血肉,增强魂体,越来越多的小孩留了下来。”陆朝走到茶棚坐下。
然后便有了接下来的事。
她看到的也只有这些。
祝关山和沐溶面色沉重。
“那为什么他们还要发出赏金令?”这不是自寻死路!
祝关山的眉头打结。
“赏金令应该是那个首富发出来的,估计是镇上的人消失太多,只能引外人来。”赏金令的事,陆朝没在女人的过往记忆看到,只是猜测。
祝关山和沐溶沉默。
赏金令上只写了抓妖,一点都没提起鬼怪作祟,想来他是不想捉妖人查到他和他妻子身上。
沐溶冷着脸看着阴气笼罩的镇子,“这镇上的人应该知道所有的事情,故意不说,是为了让我们替他们去死?”
因为知道,所以镇上才会有那么多符纸。
太可恶了吧!
陆朝打了个哈欠,“即便如此,你们也得为他们清除怨气,下面才好上来接他们。”
说着,陆朝指了指脚下。
地气又升上来了一点,下面诸位已经在催促了。
祝关山和沐溶低头看向脚下,他们也开了阴阳眼,能看到地上升起的地气。
地气上升,冥府在催了。
二人相视一看,重重点头。
法阵他们早就布好,马上就可以开始清除怨气。
“那你呢?”祝关山走出几步回头。
“加油。”陆朝闭上眼睛。
祝关山:……
沐溶:……
祝关山想了想,“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刚才她说的那些事,像她亲眼见过似的。
陆朝闭目养神,“那女子的魂魄在我这。”
祝关山:……
也是。
“别耽误时间了。”沐溶催促。
二人走到阵坛前,将早准备好的黄纸符咒拿出来,又将黄纸符咒撒出去……
呜呼~
镇子里狂风再次狂舞,冷风阴气翻滚而起,符咒随着阴风在镇上翻滚,往四面八方飘散开来。
祝关山和沐溶飞身跳进镇子,桃木剑往前劈下,飘散在空中的符咒立即张开灵力。
灵力洗涤着满地怨恨,镇子里阴沉退散了不少。
他们继续往里走。
陆朝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低头看着缠绕上她小腿的地气,有些无语。
见她不动,地气上升,不停敲打她。
陆朝:……
她想当做没看见。
地气缠上她的膝盖,继续催促。
“知道了知道了。”
陆朝走到镇子入口,唤出银雪,她将灵力逼入银雪之中。
“去吧。”
碧绿色灵力包围着银雪,笔直穿过空气,飞进镇子。
银雪所到之处,瞬间清明。
嗡~
镇子里微微震动,才恢复清明的地方很快笼罩上一层冰冷蚀骨的黑色雾气。
“叮铃~”
银铃声从镇子传开,残影缓缓从雾气中走出,不急不缓前行。
铃声穿透暗夜每一个角落,清澈刺骨,深入灵魂。
听到铃声的残影慢慢从镇子各处飞了出来,聚集在晃动的铃声四周。
随着铃声响起的次数,聚集的残影越来越多。
“前段时间听闻,无情山七百年,终于收了个小徒弟,就是她了吧。”
“无情山那串珠子不就挂在她那。”
“谷渊那老家伙……不知道徒弟性情如何。”
“你想啊,刚刚要不是我们催她,她不也不打算管这事。”
“不愧是谷渊的徒弟。”
窃窃私语入耳,陆朝翻了个大白眼。
冥界就能当人面嚼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