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枝走了,秦暮晓也到了该出现的时候,从隐藏的地方出来,不多时便到了牧远鸣的门前,那映出的人影吓了里头的人一跳。
“谁?谁在那里?”
“鸣儿,是我。”
秦暮晓?这怎么可能呢?这人不是已经离开了吗?像是梦里面发生的一样,不会再回来了。
牧远鸣早已打定了主意,不会再原谅秦暮晓了,可当他再一次听到这人的声音时,这颗心便又乱了,还越发的想见这个人,忍了又忍,还是打开了房门。
时隔多日,再次见到眼前人,牧远鸣哑了嗓音。
“你是怎么进到王宫里来的?”
他用打量着眼前人,秦暮晓此时不再穿着姚佩国人的衣服,而且一副布什克多人的打扮,让他眼前一亮,然就在看到那腰侧薄薄的肌肉时,顿时沉下了脸色。
秦暮晓当然也注意到了牧远鸣面上的变化,连忙把身上的袍子往下扯了扯,自从知道这么穿代表了什么意思之后,秦暮晓是不愿意露出腹部的,奈何老两口一直在她耳边念叨,说是只有这么穿才能找到伴侣,发出正确的信号,她实在是拗不过。
为免让巡逻的宫人发现秦暮晓,牧远鸣把人拉入房中。
“回答我的问题,你不是已经回姚佩了吗?又是怎么进来的?”
“没有,我其实一直在这。”
秦暮晓解释道:
“我现在在城里的一个布庄里做事,今天也是跟着送布匹的队伍进来的,找机会见你。”
这话令牧远鸣感到错愕。
“说要完成使命的人是你,说想见到我的人也是你,秦暮晓你这幼稚的把戏还没玩够吗?”
“这次是真的。”
秦暮晓当场竖起三根手指,但她也知道这句苍白的话语听到牧远鸣的耳朵里可信度有多低,索性坦白。
“说了你可能不信,但我不想撒谎,鸣儿,之前说的不用负责,和后面的要完成使命,这些话我根本没法控制自己不说出来,好像冥冥中注定了一样。”
冥冥中注定?牧远鸣口中呢喃着,他不傻,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发现梦里的事情与现实是相通的,听到秦暮晓这么一说,他有些信了。
可冥冥中这种说法,他无法接受,因为那证明了他的双亲后面也会像梦里发生的那样,离开他。
“不能注定,不能,必须要改变它。”
牧远鸣激动起来,叫秦暮晓疑惑。
“鸣儿?”
“你回来了,对吧?秦暮晓,这就证明了,没有什么既定的事,是可以改变的。”
“理论上确实可以这么说…”
看着牧远鸣如此急切的想和自己确认,秦暮晓点了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牧远鸣面上一喜,竟上前直接攥住了她的手。
“帮我,秦暮晓,你帮我,我会把后面的事情都告诉你。”
“好…”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秦暮晓整个人愣了一下。
“所以你这是原谅我了?”
手里的温度顿时抽离,仿佛刚才面对她时欣喜根本不存在一样。
“没有,只是我现在脑子很乱,也很害怕,不想再念着你的事了。”
潜台词就是,看你表现,秦暮晓是这么理解的,她勾了勾唇角,没有多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她被牧远鸣推出房间。
“你快走吧,要是被发现了,我可不会出来保你。”
随即,面前的房门毫不犹豫的关上了,让秦暮晓惊讶,想着男人果然一伤心,脑子里的水从眼睛里出了以后,人就清醒了,之前还是一副离开她一会儿就不行的样子呢。
也罢,此次过来也算是有所收获。
房间里,看着门外的人影离开了,牧远鸣这才收回目光,他抬手捂着胸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暗骂了几声没出息,可想着若秦暮晓真能改变后面发生的事情,他们也不是不可以重新在一起。
但这个人真的能做到吗?
秦暮晓没敢耽搁太久,不过因为她是个新人,队伍里头本就没几个人认识她,悄咪咪的走,又悄咪咪的回来,压根没没有人发现她曾经进过王子的寝室。
回到住所,秦暮晓开始想着牧远鸣跟她说过的话,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壮走了之后,牧远鸣会自尽了。
不仅仅是因为爱情,就连亲情也没有了,双亲的逝去让牧远鸣彻底绝望,在这种情况之下,他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就算牧远鸣不开口,她也是会努力改变这个结局的。
又过了几日,阿利烈带着聘礼进入王城,那队伍可长,让城中的百姓们纷纷驻足围观,秦暮晓看着队伍前方的阿利烈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暗自咬牙。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就风水轮流转了,想当初阿利烈才是那个在她面前咬牙切齿的人。
阿利烈确实很春风得意,她一想到自己很快就可以娶到牧远鸣了,嘴角都可以咧到太阳穴去,然就在她向萨利王呈上聘礼的时候,余光在队伍中瞥到了一个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但秦慕晓确实出现了,穿着他们布什克多人的衣服,还对着她呲着一口大白牙,别提多讨厌了
阿利烈说话都结巴了去,好不容易得到应允能离开了,便立马找人去了。
她把秦暮晓拽到了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质问道:
“喂,秦暮晓,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暮晓一副狗腿的样子。
“我现在可是您的手下呀,殿下。”
阿利烈瞳孔一缩。
“放屁,你是怎么混进来的?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就是想提醒你一句。”
秦暮晓上前一步,阿利烈则是警惕的后退一步。
“你别靠我这么近,鬼知道你要打什么主意,卑劣的外乡人。”
“是内人,你看我现在跟布什克多人也没差多少嘛。”
“呸,臭不要脸!”
不逗了,秦暮晓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是真没想到满宁王会应承这门婚事,她表面中立,却答应让你娶牧远鸣,这难道不是一种站队吗?”
阿利烈也没想到,秦暮晓会知道王城内部的事情,恶狠狠道:
“这关你什么事,如何也轮不到你来管。”
“我才不想管,但事关鸣儿,我必须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