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丘城,道台府。
古丘王宋固,当今宋皇的六弟,功夫一流,是指宋固床榻之上的功夫,宋固自认,嘴可安嫩唇,腿可定内宫。
宋固对宋皇非常不满,凭自己的能力,为什么偏偏选我来这里?镇守古丘道,是他心生不满的原因所在。
宋固有三子,宋无,宋树和宋着,当然,现在世子该换人了,宋树即将上位,宋无的夫人们么,估计会被宋固收走,他就好这一口。
宋固还有二女,宋秋和宋吟,宋秋已嫁人,是四大元帅之一的“风狮”纷吾之子,随纷吾住在广岭道乐宁城,小女宋吟年方十五,目前宋固在物色人选。
“荡渊四德”
“杀人不用刀”暴丧,“杀人不留头”戾尽,“杀人不过夜”恣天,“杀人不偿命”睢良。
这是宋固手下的贴身侍卫,亲信死士,每个王爷都有,只不过人数略有不同。
此四人使得一手“波澜拳”,号称拳法无敌,杀人都有一个特点,所杀之人必爆其头颅,哪怕人已死去,仍然不会放过,手段极其残忍。
江湖中人不是瞎子,大家都明白,此四德之德,乃缺德之德也。
宋固对此不以为然,在江湖中放风,古丘道民风彪悍,刁民难以管教,此血腥一面,目的是震慑宵小。
宋固正在四个缺德侍卫的保护下,接见须冰。
须冰的医馆本就在古丘城,他在听到凤东城刘纯能治大风病后,欣然前往,不远千里,只为学习。
然而,刘纯无比尴尬,面对医神南山的徒弟,实在说不了谎,实话实说,这不是自己研发出来的,只是别人给自己的药方。
何人?好学之心逼着须冰追问。
刘纯只能说出寒漠的名字。
须冰想见寒漠,哪知道刘纯顿时眼泪狂奔,哭诉,寒漠被世子宋无带着“黄沙帮”给抓走了。
刘纯将其中的缘由讲给须冰听,激动之余,请须冰评理,恶人扰民,扔他们一下就必须偿命,还是大宋国小王爷领头,这人间哪里还有天理?
须冰唉声叹气,拍拍刘纯的肩膀,爆出个更大的雷,大宋皇室已经盯上“南云台”,就因为南山夫妇救人无数,皇室怕“南云台”双臂一振,造反。
刘纯嗟叹唏嘘,人间何处有净土?听天由命吧!
刘纯不知道寒漠会怎么逃,但寒漠告诉过他,放心,肯定不会死,刘纯就想通过须冰,让整个大宋百姓都知道这件事,了解凤东百姓的屈,看清古丘王的嘴脸。
须冰回到古丘城后,家没回就来找古丘王要人,他怕寒漠被杀。
“古丘王,可否卖我须冰一个人情,将寒漠交于我,至于寒漠打人的过错,我愿意代为受罚。”
须冰的意思很明了,寒漠没杀人,只是打人,而你将人给我,我欠你个人情,你家里的人,会不会生疑难杂症呢?你王府中人,会不会有重伤呢?
没有赌气博弈,纯粹就是交易,愿意谈就成交,不愿意就拉倒。
“须神医何故如此说呀,区区一个小人物,神医拿去便是,否则倒显得我宋某人不近情谊,不管'南云台'日后走向何处,我宋固永远都是你须冰神医的朋友。”
“多谢王爷,王爷之仁义,名不虚传,须冰谢过!”
须冰拱手施礼,心中却是万马奔腾,“南云台”能走向何处?我师父师娘年龄那么大,而且无儿无女,难道还会造反当皇帝吗?你宋家是不是亏心事干的太多,天天做噩梦。
这时宋固阴阳怪气的声音又说出些阴阳怪调。
“须神医,我能答应之前提,乃此人能活着来到古丘城,路途遥远,刁民难测,若有意外,须神医可千万莫记恨于我,宋某,也鞭长莫及呀!”
“多谢王爷的一番苦心,须冰衷心谢过王爷的关怀,须冰不敢再打扰王爷,就此告辞。”
须冰躬身施过几礼后,急匆匆回家,他要写信告诉师父,看师父能不能出手将人保下来,医学天才呀,多一个又能多救无数百姓的生命。
宋固对一个贱民丝毫没放在心上,对须冰只有埋怨,大晚上的浪费我的好时光,正想回房,侍卫来报,“黄沙帮”副帮主沙悖求见。
宋固心里顿时一惊,难道出事了?立刻召见。
“王爷,呜呜,世子被杀,卑职被坑,呜呜,'空叹坊'那两个王八蛋杀了世子呀!”
沙悖的哭诉,让宋固觉得不太真实,儿子被杀的感受像没有似的。
“你收声,哭个甚,快与我仔细道来。”
沙悖这才停下卖惨,不哭一下显示不出悲伤呀,结果发现这人死个儿子跟无所谓似的,你都不在乎,我更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就说。
沙悖具体描述的是屈逆来和申顺受的阴冷,这两人从头到尾都不说话,送姑娘给他们之时,这二人装清高,结果背后偷偷叫姑娘,能干这种事的没一个好东西。
沙悖还分析为什么是他俩杀了宋无,沙悖说道:
“世子被杀后,此屈、申二人主动找我谈生意,说不用寒漠来顶包,王爷你就会砍我的头,当时我伤心过度,加上那二人的恐吓,脑中一片糊涂,着了此二人的道,他们手中还有我写的合约,八个城,永久掌控权。”
“什么?八个城?永久权?他'空叹坊'莫非想造反?”
望着暴怒的宋固,沙悖给他加油助威。
“禀王爷,世子他们都敢杀,说不定哪天会杀入王府,王爷保重呐,元、悲两位坊主,功夫极高呀!”
“四德,等屈、申二人前来,即刻拿下,然后调兵前往'空叹坊',老子要清剿叛贼。”
宋固安排完后问沙悖,寒漠在哪里?沙悖说还捆在那里呢,不知道饿死没,自己都已经忘记了。
“来人,将世子及寒漠带回古丘城。”
宋固的话让沙悖有些迷茫,我刚才说宋无被人杀了,你没听见吗?是不是应该再提醒一下呢,不然的话,我辛辛苦苦跑来干嘛?沙悖怯怯的说道:
“王爷,世子的致命伤是剑伤,当时那里所有人,唯有屈、申二人使的是剑。”
宋固淡淡的说道:
“等人运回来再说,屈、申二人还有多久能到?”
“回王爷,应该快了,我跑死两匹马才赶至古丘城,这两狗贼还不知道我已醒悟呢。”
沙悖的回答,仍然只换来宋固阴沉沉的话语之声。
“你且躲至一旁,我要听听他二人如何说。”
沙悖终于明白,原来这王爷是不相信我,你儿子死了都能不相信?幸亏老子没儿子,不然可能我也无所谓。
沙悖甩甩脑袋,坐到屏风的后面,静等屈逆来和申顺受的到来,正好闭目养个神,跑得真累,大腿都磨得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