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飞虽然上了寒漠的当,但他也会赖,我不认。
寒漠感叹,江湖不好混呐。
那就坐下来聊吧,毕竟还是亲戚呢。
三人来到镖局的客厅,屈飞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屈大侠,黄帮主虽然以前干的事不好听,但他只是为活命听宋固的话所干,为何你不愿意相信他的改变?”
寒漠必须为黄亢争取来这个机会,这是一个瓦解宋固的好方法,以后抢宋吟,也会变得简单些。
屈飞对古丘道的事不了解,但他清楚宋家皇室,屈飞沉声道:
“为活命就要去干惨无人道之事?之前为何不见你来找我?来镖局难道活不下去?”
“表哥,是我贪图富贵,再说,我没脸见你,可如今,我真的想有所改变,望表哥成全。”
寒漠看向黄亢,他觉得黄亢的面容有些变化,不再如以往那般狰狞,多出一份从容,一份豪气。
“屈大侠,之前的黄亢是一把刀,宋固的刀,如今他醒悟,并且除掉恣天和睢良,并让宋固家中大乱,难道这些都不可信吗?”
“当真?”
屈飞的手有些颤抖,如此,古丘道便不再惧,四德联手,无人能敌呀!
黄亢重重的点点头,杀人者就在眼前呢,不过不能说。
“那你先详细说说你的计划。”
屈飞终于松口,寒漠往椅背一靠,搞定,咦,我自己的事呢?我要人护镖啊!
屈飞和黄亢聊完细节,寒漠已经仰着头在呼呼大睡,骑马赶路甚是辛苦的嘛!
被屈飞推醒的寒漠,花去几十个呼吸的时间,才重新回魂。
“屈大侠,我要保趟镖,护送我去开济城'清水轩',我不认识路,放心,我给钱的。”
屈飞听后,顿时乐道:
“哈哈,不就带个路嘛,哪用得上保趟镖,我让家中小厮陪你去就是,明日上路,你得找个客栈住下。”
“我那客房没退,我带你去住一晚,我要立刻动身回去,明日你再来镖局就成。”
黄亢为寒漠解决难题,不然还得找客栈,江湖经验不足啊,的确需要历练。
回客栈的路上,寒漠告诉黄亢,有事可与须冰多商量,南雨城那边要少暴露,就算元、悲二人要出手,必须隐秘,千万不能连累那四城百姓。
黄亢将寒漠带到客栈后,寒漠看见店名,心中一阵苦涩,直到送走黄亢后,寒漠仍闷闷不乐,独自一人来到大厅喝酒。
“芣苢园”
就是这家客栈的名字,客栈住客中夫妻居多,成双成对,每人脸上都洋溢着希望的神色。
芣苢是药,有清热解毒之效,但这家店却不是这个意思。
芣苢多子,意味着住进店内的人都能多子多女,是一种期盼,一种祝愿,一种,信仰。
寒漠想起的是吴悠,她在这人间能坚持活下来,实属不易,只生一个便被人看不起,她不能生,遭来的是何等异色。
生不生是生理决定的,难道身体有疾病也有罪吗?
寒漠愤恨的将酒杯掼在桌上,这时耳边响起个声音。
“兄台,可是为夫人不能生育而苦恼?”
寒漠瞄过一眼,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人,不过这脸,长得真他娘的俊。
二姨子!
寒漠心里有些嫉妒的暗骂一声。
“关你屁事,我认识你吗?”
寒漠的不爽,俊男却没有恼火,反而坐到他对面,抱拳说道:
“兄台,在下龙举,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龙举?我看你是不举,寒漠头不抬拱拱手道:
“不必客气,叫我老寒就行。”
龙举仍不生气,缓缓而道:
“老寒兄,产不产子,并非皆女人之过错,兄台切不可将过错皆归罪于汝之夫人,此乃自然之理,能生便生,不能生便不生,何苦如此执着?”
呦呵,合胃口啊!
寒漠瞬间高看,抬头道:
“龙阳兄…”
“龙举!”
“不举兄…”
“龙举啊!”
行吧行吧,你举,相信你能举,寒漠拱手道:
“好的,龙举啊,你让我高不可攀呀,你真是一位奇人,难道你在此就为开导这些人而来?”
龙举摇摇头说道:
“唉,我哪有此能力,方才见老寒兄只有一人,我才敢前来劝说,若你夫人在身边,我肯定不敢说。”
“呃,不瞒龙举兄,我也只是由感而发,与兄台之想法不谋而合,真是相见恨晚呐!”
寒漠伸手想握龙举的手,龙举“忽”一下,立刻将手收回,寒漠觉得有点尴尬,只是握个手而已,不过刚认识,的确过于唐突。
龙举也察觉到这一点,开口问道:
“老寒兄没有夫人?”
寒漠双手一摊道:
“没呢,我就是个邮差而已。”
“老寒兄有断袖之癖?”
龙举这问题,立刻将寒漠引爆,急忙辩解道:
“举哥,千万不能乱说,我可是钢铁侠,刚才不过是想和你握个手,表表情谊而已,你别误会,不过,你一男人,长得实在过于好看。”
“这就好,呵呵,老寒哥今日怎会在此?没去送信?”
龙举觉得寒漠挺不错的,有相同的看法,自然产生一些亲近之感,或许能做个朋友。
寒漠也是这么想,大宋国能有如此前卫想法的男人,寒漠一直以为很少,不想今日又能见着一个,上一个是束赫,束姐夫。
“我明日要去开济城送信,这不是不认识路么,便从镖局里借个人带路,我在这等他呢,明日一早就走,今日得住一晚,龙举兄也住店的吗?你去哪?”
寒漠全盘托出,就因为龙举长得实在英俊非凡,连男人都扛不住,那女人看见还能了得。
寒漠自认长相不差,可在龙举面前,如同萤火之光与皓月当空,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寒漠觉得自己的心里有点扭曲,这不会就这么弯了吧?以后如何和然儿交待?
“老寒兄,我明日也去开济城办事,不如我等一同前往,可好?”
“好啊好啊,那真是太好了。”
寒漠的话根本没经过大脑,就从嘴里喷涌而出,寒漠有些害怕,他不敢再看龙举,玛的,这男人是有毒吗?我怎么总想往上蹭?
“我就蹭蹭,我不进去。”
寒漠赶忙捂住嘴,我的天呐,这货绝对有毒,这时龙举问道:
“老寒兄,你说啥?”
“呃,没啥没啥,说着玩儿呢,那咱俩明天见哈,我回去躺会儿。”
寒漠一眼都不敢再看龙举,吓着他慌不择路,还差点撞上擦桌子的小厮。
龙举却是抿嘴一笑,小样,看你还敢凶我,玩儿不死你,这时邻桌的两位中年人,一人负刀一人背剑,移坐到他一左一右,其中一个问道:
“少爷,咱们去开济城做甚。”
另一个立刻怼道:
“你瞎吗?少爷要整那出言不逊的小子呢。”
“找死呢你,走,出去打一架。”
“走就走,怕你啊!”
说着最狠的话,喝着最香的酒,屁股却是没有移动半分,龙举却像没听见似的,在低头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