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魂阁”
这不是一幢陆地高楼,而是一条舫船,舫船层层叠嶂,称之为楼,也不为过。
衣不杂尘酒消魂。
它就是有着“南船北榭”之称的船,地处安河“云屏港”的花船。
阁主青衣却是个男人,轻功称之一绝,名为“戏水飘”,他曾解释,自己只是在水上长大,日积月累练成的而已,很是谦虚。
青衣的武器同样与众不同,一支“青鸾独玉箫”,而他的“青箫点穴大法”更是独步天下,只不过青衣甚是文雅,与人出手,皆是点到为止,从未点过他人之死穴。
武功及人品的加持下,“云屏港”所有的舫船掌柜,都对青衣较为敬佩,从不与“消魂阁”起纷争,花船做生意么,也要出手段的。
青衣正好落个清闲,他根本就不屑去争,这皆因他的舫船,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青山水迢,衣尽人凋;
明月夜桥,皆因吹箫。
箫技是青衣的绝技,同时也是他“消魂阁”的绝技。
“消魂阁”有八位箫官人,每一位都有着娇艳欲滴的绝色,倘若花容月貌都无法让你动心,那她们的箫技绝对能让你消魂,若是没有欲仙欲死的好评如潮,那“消魂阁”也不可能在此立足。
杳妙,皓齿短箫在舟船,徐看润丝信牙牵。
沁音,细浪摇吹诞舞蹴,饮泉如酒君畅荡。
香雨,香妃善吹积翠台,遂击鼓来中天遥。
绮娇,唇檐箫管雨成柱,醉倚花间懒赏闲。
钗玉,金马喜逢拥箫管,玉人同饮客莫催。
幔凤,乖凤初来龙门下,箫管文举贤才知。
翠袖,夜深惊鸟无所依,星稀仙子将卧吹。
浅红,烟清月浅人朦胧,箫管深入琼宇中。
这就是“消魂阁”的“八大江妃”,江妃们在二层,每妃有单独一仓,仓内的装饰风采各异,都是按照各妃的绝技特色而配备。
每一位出仓的客人,身体都有一个相同的特征,紧抓舫栏,那腿与脚有些不听使唤,头重脚轻间,怕一头栽入安河之中。
舫船的一层内,是十二位姣花照水,娇喘微微的人间尤物,只不过她们没有那份箫技,便沦为一层内的差工,她们也无奈,自己嘴笨,那技艺学不会呀,只能价格低些,少一倍。
当寒漠踏上舫船的那一刹,“云屏港”正南,永安宫中的宋燕芳心一阵狂跳,迅速站起来看向北方。
“公主,那边都是些花船,寒少爷是不可能踏足那种地方的。”
独孤枫立刻安起宋燕的心,宇文梧也说,寒漠的人品绝对可靠。
可靠不可靠,寒漠都已经跟着伏念和青衣登上第三层。
负一层是侍卫及船夫们的住所,第三层是青衣兄妹的房间,还有一个小会客厅。
青衣,原名伏衣,年龄三十四,一身书生模样的打扮,眉清目秀,几缕细须飘于下颌,若是穿上龙袍,还真有帝王之相。
他比伏念大十二岁,真正的长兄如父,将伏念从幼儿养大,很不容易,可想而知,伏念对他的感情有多深。
伏念能为青衣付出,哪怕生命,就算青衣要造反,她都能义无反顾,寒漠能懂,切身体会的懂。
寒漠来到厅内坐下后一阵感叹,这才叫大隐,隐于市啊!
面朝宋家皇宫,估计做梦都在想着怎么取代龙椅上的那个人吧。
突然舫船下面传来阵阵男人的惨叫声,寒漠惊愕,尼玛的,大白天你私设牢狱?那南边可就是皇宫啊,你这是怎么活下来的?
“呵呵,寒少爷勿怪,此乃'消魂阁'之特色,一层有男女之喘息及呻吟声,二层唯有男人之惨叫声,声音越惨说明服务越好。”
青衣说的话,一知半解,一层那个听得懂,可这二层是啥意思?被虐狂?
“少爷,不要理他们,尽是些肮脏之事。”
伏念这么说,让寒漠更是茫然,完全糊涂,难道这人间如此前卫?玩,滴蜡?这大宋国的男人全是些变态?
青衣看着寒漠懵逼的表情,笑嘻嘻的说道:
“寒少爷别误会,要不,我带你去体验一下,放心,我请!”
“住口,少爷别理他,不许去。”
伏念立刻冲上来将寒漠的胳膊抱住,抓得寒漠一声低叫。
“啊!”
伏念的手正好抓在寒漠的伤口上,表皮结疤,但里面的肉还没长好呢,伏念心惊,紧张的问道:
“怎么了怎么了,是受的伤吗?为何没人告诉我?”
“稍等,让我缓缓。”
寒漠捂着伤口坐下缓缓疼痛,伏念坐在他旁边,一副焦急不安的模样。
青衣的眼神放在妹妹身上,他这个父兄对妹妹的了解,与宋皇了解宋燕没什么分别,青衣的心里有些暖意流出,妹妹终于长大了。
寒漠将这阵疼痛熬过去后说道:
“这里中了一箭,我瞒着的,酒馆的人都不知道,对了,正好看看这个,你们见没见过?”
寒漠假装着从怀中掏出一支箭矢,让伏念和青衣看,他俩看过一眼后同时看向寒漠问道:
“此箭矢从何而来?”
寒漠不解的望望两个人说道:
“就是我臂膀上拔下来的啊,啥意思?”
伏念低下头有些悲伤,青衣皱眉问道:
“一次三连射?这是第一支?”
寒漠喜道:
“正是,阁主厉害,这都能知道。”
青衣对着寒漠拱拱手道:
“寒少爷,我向你道歉,此箭乃我二王弟伏窍之箭,不过他的化名及行踪,我与念儿都不知晓,如今与他已有年余未曾相见,请寒少爷原谅。”
知道答案就行,寒漠挥手笑道:
“无妨无妨,呵呵,我只是被他误伤,他的目标是永安,碰巧我挡住了箭矢而已。”
“哼,我有些累,要休息,失陪。”
伏念突然变脸,看都不看寒漠,径直出门回自己房间而去。
寒漠呆呆的看着伏念离去的身影,揉着脑袋回忆,我说错话了?没有啊!
“呵呵,小孩子不懂事,寒少爷不用在意。”
青衣将寒漠的思绪拉回正题,正式谈话即将开启。
“寒少爷可知我为何愿意见你?”
“灭完宋家,你当皇帝,我不介意,但必须真正为百姓考虑。”
“寒少爷,你错了,我可不要当皇帝,也没那个能力,我愿意见你,只是因为我需要知道那个真相,倘若是真的,我愿以死谢罪,倘若是假的,他宋家必须还我伏家一个公道,还我伏家的名誉。”
“真相?什么真相?”
“我大漠国背叛北雪国的真相。”
又是这个?
刚从何践那里听到,现在又听到一次,不过寒漠不太理解,只要知道真相,不至于走这条路啊!
“为何不去直接问宋皇?”
“哈哈哈哈,寒少爷,我去哪能见得着?再说见着就能听到真话?除非,杀得宋家胆寒,对了,你与永安?”
寒漠往椅子上重重一靠,喃喃说道:
“我知道她是永安后,选择了逃避,我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