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天空之下,各人都有各自表达喜悦之情的方式。
君搏很怪异,不开心,他喝酒,开心吧,他还喝酒,并且喝的更多,这个多,并不是说酒的量多,而是喝酒的时间更多。
夜更深。
罗夜写好信送往大名城的时候,君搏还在喝。
中过箭在养伤的君经和君猷已睡着,陪在君搏对面的君国,眼皮不停打架,只有君搏,仍在喜不自胜,一边咪着酒,一边自夸。
“少主让我主事大名道,嚯嚯,终于可以一展身手,小冥呐,老哥哥不能陪你喽,小店铺,本大爷看不上,国儿,来,再喝,国儿?”
君国已经仰面睡成死猪,君搏嘿嘿一笑,倒于榻上,不知道睡没睡。
寒漠反正没睡,古时雪缠着他,不让睡。
下午时分,寒漠找机会见到冯仇,让他做君搏的联络官,大名道暂由君搏主事,其余几城之人听其安排,寒漠准备回家,本来只是想逛一下的,没想到一逛就是十多天。
寒漠要走,古时雪不乐意,寒漠刚通过她的考验,但是寒漠有家有夫人,不回不行。
古时雪泪眼朦胧之际,寒漠将她抱于怀中安慰,两人躺在榻上,古时雪拱在寒漠怀里,双手紧紧抱着寒漠的身躯,舍不得放手。
“要不你跟我回去,让我娘赐婚,这总行吧,你别再哭呀,你看看,小美眼都肿得像两个小包包。”
“嗯恩,讨厌!”
古时雪夹得寒漠的腿,一阵晃悠,撒出一个小娇。
“你爹也不给个说法,你看咱俩这样,算个啥,这是害了你呀!”
“要你管,我乐意,你已经通过我的测试,我很满意。”
古时雪抱得更紧,腿夹得更用力。
“呵,就那种考验,纯是污辱我的人品,肉体再美,那也比不上灵魂之间的愉悦,我需要爱,生理只是次位。”
“我知道,所以我才奋不顾身,坏人,我已入魔,为你而入。”
寒漠玩弄着古时雪的秀发道:
“可是得你爹同意才行呐,我娘肯定没问题,她恨不得我将天下女子都变成她儿媳妇。”
“你总说我爹,你与他提了吗?”
寒漠这才想起,就和古清沉喝过一顿酒,后来一直连面都没见过。
“对哦,我明天找他,先不走,这总行吧。”
“那还差不多。”
柔软香体入怀,寒漠的身体一直有着反应,古时雪小肚腩感受一下后,怜惜道:
“坏人,是不是特别难受?要不要?”
“不行,我,唉,雪儿,万一,我是说万一有一天,我与你爹站在对立面,你该如何取舍?”
寒漠心里有疙瘩,名字都不敢说,娘的名字更不敢说,与古清沉之间相互隐瞒的事情太多。
“为什么呢?我爹又不是坏人,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你让我如何能舍弃他?”
“这倒是,他是挺可怜的,连个爱人都没有。”
“他有。”
“在哪里?”
“在他心里,我不知道是谁,但他心里肯定有一个。”
“你娘?”
“我不知道,或许是,或许不是。”
寒漠的脑海中浮现出,荒原上义父那个独自喝酒的背影,为了自己与娘一直分开,可悲的是自己还不理解,寒漠心中顿时一疼,身体上的反应立刻全消,他叹道:
“爱让人孤独,爱又让人心碎。”
古时雪由衷的配合道:
“入心入肺之爱能给人甜蜜。”
“爱是守护,爱给我动力,让我坚强。”
“爱是付出,爱给我勇气,让我等待。”
寒漠揉着脑袋,烦恼道:
“雪儿,我不会负你,可是我就担心,万一有一天,我与你爹有矛盾,那怎么办?”
古时雪从怀中钻出,仰起脑袋,蠕动到两脸相对,素手将寒漠的脸扳正,静静问道:
“你究竟担心什么?为何我觉得你心中有事?难道你与我爹有仇?”
“有个屁仇,我只是怕以后会有仇,而你夹在中间为难。”
“我会为你俩排解,都为了我,你俩要好好的,我娘走得早,我爹真的不容易。”
回忆起,情纷飞,古时雪的泪水夺眶而出,寒漠的心猛然一抽,急忙为她吸去泪儿。
寒漠的心里却是无比纠结,义父的死,这是个结,那是忍受一切将自己养大的人,义父比古清沉伟大的太多,古清沉养的是自己的女儿,这是责任,而义父养的是别人的孩子,这是无法用恩情所表达的。
假如义父的刀伤与古清沉没关系,那寒漠觉得一切都不是问题,可古清沉为什么连自己的女儿都要瞒着呢?
说谈就谈。
两人在迷糊中睡去,一大早便起床,寒漠拽住正出门的古清沉,要求谈谈。
古清沉不情不愿的跟寒漠坐下来,催促道:
“谈啥?说呗,我忙呢。”
寒漠翻出个白眼道:
“你忙啥忙,忙着搞些姑娘骗人家钱。”
一说赌,古清沉立刻来兴趣,解释道:
“你这话可不对,他们来是想那一百倍,你想想,输九十九次,若是第一百次赢了呢?就算不赢,第一百次后连赢两次呢?”
寒漠挥挥手道:
“你可拉倒吧,那屁玩意儿,一万次都赢不了一回,我不跟你扯那没用的,我要娶雪儿,你给个话吧。”
“呵呵,呵呵!”
这笑声有点恐怖,寒漠不解的抬眼问道:
“啥意思?”
“呵呵,啥意思?我养二十二年,你说带走就带走,你有脸说出来,我可没脸答应。”
寒漠疑惑道:
“没呀,我这不就问你有啥要求么。”
古清沉下巴一扬,问道:
“啥要求都行?”
“那你总得先说出来,不然你让我上天摘月亮,我肯定不行呐。”
“那倒不至于,你不要脸,我可要脸,肯定是你能做到的,答应做完,将你夫人带走,不答应,我就当你今日没找过我。”
寒漠歪脑问道:
“不是杀人放火,伤天害理之事?”
古清沉点点头道:
“我要脸。”
寒漠将手一摊道:
“没问题,放马过来。”
古清沉将脸凑近说道:
“等我说出来,便再无回旋之余地,你确定?”
“啰嗦,能否爽快点?”
古清沉将大腿一拍道:
“好,你去'天地一掷',去赢钱。”
寒漠往椅背上一靠,捏着下巴看着古清沉道:
“我不缺钱,再说去第二次,钱也带不走呐。”
“你再想想为啥?”
意不在钱,那便在人,古清沉是要杀人,寒漠终于想通,问道:
“你一个人能杀那么多?”
“呵呵,人手可不少,只需杀那两个就行,你干你的,我们杀我们的。”
寒漠觉得能干,说不定自己又能赚一笔,立刻拍手道:
“给我三千两做本钱,事了一还三。”
“你不是说你不缺钱。”
“我娘有钱,你看我需要花钱吗?大不了去你那一赔十。”
的确不要脸,古清沉从怀中掏出个翠绿皎洁,晶莹剔透的玉如意,递给寒漠说道:
“行行行,怕了你,这个给你,陪嫁之物,价值五千两黄金,完事后给你夫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