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期待,人的情绪会稍有亢奋,时间的流逝顿然觉得快些。
寒漠对古清沉特别期待,他想知道为什么娘和令先都对他不信任,但在自己面前古清沉挺真实,是不是上一代有恩怨才造成印象差呢?
一夜隐形之后,寒漠便一直处于隐身状态,可是第二日的等待时间,让他觉得,时间为何如此漫长?
等待是个耐心活,能磨练你的性子。
这是令先对寒漠说的,玉不琢不成器,不将他的棱角磨掉,无法成为一块润泽无瑕的美玉。
来自于深爱着自己的长辈之叮咛,寒漠不愿辜负,立刻将心沉浸,运转起中参功,一周天接着一个周天。
令先的心里如喝过糖水般甜蜜,有此侄儿,此生足矣,令先曾自问自答。
“为何会如此爱这孩子?”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为什么?”
“需要吗?”
正午时分,古清沉至。
当古清沉到来后,寒漠的中参功没停,他想测试古清沉,想了解真正的古清沉。
令先与古清沉进入寒漠隔壁的屋内相对而坐,亲卫庆三奉上茶后,将门带上,两人开启茶话。
“元帅,你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好像又回到二十多岁,变得好年轻呐!”
“门主见笑,你才有喜事呀,不知何时令某能喝上一杯喜酒呐?请用茶。”
“多谢,元帅,你我二人现在是亲家,你喝我的酒,是不是不像话?”
“你是个抠门主,亲家就必须你喝我的?谁富就该喝谁的,你看你浑身上下都在冒油。”
“哈哈哈哈,行吧行吧,咱俩谁跟谁,那小子的事已办妥,王爷不会再下手,可让他放心。”
“你的手段是越来越厉害,我真怕你哪天能将我给卖了,我还帮你数钱。”
“你这么老,谁要?”
“去去,我再老也比你年轻,你都快老皱皮了呢。”
一番闲扯之后,古清沉率先进入正题,他笑微微道:
“兄弟,又得让那小子干活啦!”
令先立刻揣着明白装糊涂,应声问道:
“这次杀谁?”
“查探出赌坊的藏钱之处。”
“他那点武艺哪干得了那个?”
令先故意歪说,古清沉解释道:
“不是进去探查,只需用赌将其逼出来,我在赌坊对面弄的客栈,相信你已知晓,赢的钱再也跑不掉。”
令先还真不理解,疑问道:
“用赌就能将其逼出来?如何个逼迫法?”
“他不停输就得从密室取钱呀!”
“若赌坊关门不赌呢?”
“这就得那小子想办法,我相信他的能力。”
“能力?你也有赌坊,若有个必赢之人上你那,你如何处置?会傻兮兮一直输?必然只会动刀。”
令先觉得古清沉有些胡扯,赌坊又不是傻子,这根本不合理,古清沉轻吟道:
“理是这么个理,可别无他法能得知那密室在何处。”
令先摆手驳斥道:
“这不用查探,必定在赌坊楼下的地下密室内,是个人都知道,古门主,你究竟想做甚?莫非对我还需隐瞒?”
古清沉强笑道:
“也罢,此乃王爷之要求,我破例说与你听,但你千万不能说出来。”
令先点点头等待,古清沉娓娓说道:
“王爷的意思,将赌坊逼迫关门,既无法再营业,宋北必然会将钱财转移,此时便是一个夺取之机,我也只是奉命而为,算是还王爷赦免那小子的一个情。”
“如此说来,倒是情理之中,以江湖方式搞垮赌坊,可万一宋北动用他那秘密军队护送,该当何为?”
古清沉冷笑道:
“呵呵,宋北敢用军队,可他敢承认否?王爷已传讯朝廷,宋北开口之时便是他灭亡之日,届时,我等只需看戏即可。”
宋光已将一切算计好,朝廷的人等着宋北的军队浮出水面,说是谋财,不如说是一招夺命,宋北将左右为难,令先唏嘘不已,嗟叹道:
“原来如此,看来此次王爷乃志在必得,恭喜啊!”
“兄弟,外围之事,少不得烦劳你呀!”
“哦?我能做甚?”
终于扯上自己,令先只能继续装傻充愣,看你们怎么玩儿。
“宋北将黄金运出,必是回青原城,若我无法夺下,还需兄弟截断其退路,如此,一举拿下。”
明着对宋北用军,立刻会招来扼杀,宋光莫非想一箭双雕,将他自己也除掉?令先立刻摆出副不高兴的姿态道:
“我如何敢对青原城方向用兵?古兄莫要开玩笑,你想看谁的戏?看三十万大军剿灭我?”
古清沉笑着毫不在乎的回道:
“兄弟,哪需动用军队,你那十八骑足矣,钱财过于笨重,小兵被冲散,我等再牵制住几位领头之人,手到擒来。”
“王爷之命,我不敢不从,届时我带十八骑前去接应。”
令先无话可拒,只能应下,但他实在不愿意沾这趟浑水,毕竟是为钱财,若宋光敢说杀宋北,他能立刻下令攻之,反正有宋光在顶着。
说完公务,自然回到私事,古清沉询问道:
“那小子呢?为何不见他来见我?”
令先逗笑道:
“昨日已去京城,否则哪敢不见你这岳父大人,放心吧,我派人去找他,让他直接去乔登城。”
“那你顺便告诉那小子,他夫人在客栈等着他呢。”
“哦?我儿媳妇?古兄,你这不地道啊,为何不带我儿媳妇一同前来?”
面对令先的鄙夷,古清沉立刻挥手解释道:
“打住,兄弟,我没与雪儿一条路,她可能才起程,入你家门,难道还能飞掉?你儿媳妇终亏是你儿媳妇,何必如此心急?”
令先不知道古清沉拿个婚事打何主意,他感叹道:
“古兄啊,我侄儿先前已完成你交待之事,现在又来一个,这究竟需要多少考验你才满意?你能不能给个痛快话,被你这么空挂着,算啥呀?”
古清沉笑咧咧道:
“呵呵,兄弟放心,此次事了,我定让他俩成亲,再说上次,乃王爷之由,非为兄之过呀,如何?兄弟满意否?”
满意能如何?不满意又能如何?令先继续埋怨道:
“古兄,你爱女儿,我能理解,真的,我也爱我那侄儿,恨不得将命交给他,可雪儿已二十二,你想留到几时?何况两孩子琴瑟和鸣,情投意合,你万不可做出棒打鸳鸯之事。”
古清沉叹出一口气道:
“兄弟,我的确舍不得雪儿,但正因太爱她,所以我须保护好她,兄弟,实不相瞒,我对龙举不太放心,我不知道为何,总觉得你这侄儿过于神秘,可能是你刻意为之,然而对于我这外人来说,是否该看清楚一些?”
令先点头承认道:
“古兄,你没错,我也没错,自己的孩子都应该护着,但是我那孩子,只论品行,老天可做证,大宋国难以找出匹敌之人,此便是我之骄傲,能力?武艺?皆能练之,唯品行不可,此乃天成,古兄,我以性命担保我那孩儿之德操,古兄尽可放心。”
现在已无门主,已无元帅,而是两位家长,面对孩子的婚姻大事,相互确认,相互保证,可怜天下父母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