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姿飒爽,威风凛凛的“雪狮军”北归。
这已是寒漠成婚的三天后。
古家大摆三天流水席,寒漠则三天未起床,古时雪不愧是练武之体,将“不堪一击”的名号重新为寒漠加冕。
古时雪坐于马车之内,由小侍女古霜竹陪着,她将跟随夫君前往军中度蜜月。
寒漠骑在马上有点无精打采的摇晃着,令先则是满脸愁容,时不时瞥一眼寒漠,转脸间又唉声叹气。
“二叔,你给雪儿一个家传之宝,那六位儿媳,你将如何面对呢?”
令先就因为寒漠这个问话,头疼不已,本打算前往古丘拜见大嫂的计划也取消,去了无脸见六位儿媳啊!
怎么办?
这个问题一直将他困扰,以至于回到乌达城,面对侍妾刘氏的挑逗仍无动于衷。
“大帅,何事心烦?为何不说于妾身听听?”
令先眼前一亮,对啊,女人对这些事应该有想法,立刻将这个问题告诉刘氏。
“妾身以为,最好之法乃向大嫂求助。”
刘氏的话给了令先提醒,他兴奋道:
“快帮我磨墨,等我将信送出,咱俩好好战上一番。”
令先将难题甩锅给娘,娘收到信后,对令先又看重几分,决定帮他解决这个难题。
娘偷偷躲过古悠,找到花彤和洵雪,低声道:
“嘘,随我来。”
花彤和洵雪虽然莫名其妙,但娘的话犹如圣旨,跟着娘来到王府地下密室,娘接着神神秘秘的嘱咐道:
“守好,别让人知道我在,我很快就出来。”
花彤和洵雪顿时明白,娘是要拿东西,但拿自己的东西,何必如此?二人美目相觑,不懂。
娘出来的真是奇快,拉着二人往花彤的住处跑,一直躲进卧室,没人发现,拍拍胸脯,暗自欣喜。
“大姐,为何要鬼鬼祟祟?”
“是啊大姐,自家东西而已。”
娘为二人解惑,是帮令先的忙,当然不能让媳妇们知晓,古悠都不行,这丫头在永安面前连上过几次厕所都会说。
“你俩家的,谁有空?”
花彤点头道:
“我家的有空,老三家的正出门呢。”
“老三帮我磨墨,老二快将你家的喊来,偷偷的哈。”
“知道啦!”
独孤枫被夫人捂着嘴拽回房,差点以为夫人要办事,结果看见娘在,这才知道是真有事。
娘拿着封信和小布袋子交给独孤枫道:
“老二家的,你帮我送封信和这个,一定要亲手交到令先手上,这个不能让任何人看见,任何人,明白不?”
“大姐放心,我明白,别人看见,我就说只是送信。”
娘竖起大拇指称赞不已,花彤嘱咐道:
“千万不可告诉任何人,只有咱们四个知道,懂不?”
“我懂的,我这就走。”
“二姐夫当心点,易碎呢。”
洵雪这么一提醒,独孤枫从卧室拿起件花彤的小衣服包上,装入怀中,出门而去。
娘放下心来,告诉二人令先的一番心意,这么做,算是还他的情吧。
洵雪担忧道:
“大姐,若令先认识你,该怎么办?”
“呵呵,其实吧,我觉得他已经知道我的存在,据吴陶亲家所说,令先的面部表情丰富,对浊飘特别心诚,不断让吴陶说儿子小时候的事,而且他竟然流泪,你们说,他又不傻,对否?”
花彤皱眉道:
“令先是否知道漠儿的身份呢?”
“这个我倒不确定,可能他以为真是我生的,或是我抱养的,他喜欢儿子在前,知道我和浊飘在后,说明他应该不知道儿子的身份。”
洵雪握拳道:
“知道也不怕,古丘军可不是吃素的。”
“你省省吧,老三,你这才几万人?其他四军呢,明面上说十万,多少年还十万?早不知道多哪去了,想剿灭你,不费吹灰之力。”
花彤欢笑道:
“还是漠儿说的对,猥琐发育,千万不能浪,咯咯!”
洵雪顾盼道:
“大姐,那你为何认可令先?”
“我希望那天来临之际,令先不要杀来,那样的话,我们岂非多条生路?又或者,多一部援军。”
花彤将娘和洵雪拥在一起,碧眼盈波道:
“没事,咱们三位一体,再说漠儿还在努力,乐观,积极,不然会让小的看扁,我还等着收女儿呢。”
“我要收儿子。”
“你俩收我的孙儿孙女?唉,收吧收吧,各论各的。”
话音刚落,外屋响起古悠的声音。
“二姨,我娘在你这吗?”
娘笑呵呵道:
“嚯嚯,差一点点,快走吧。”
花彤朝外喊道:
“悠儿,在呢,我们出来了哈。”
三人齐齐出门,古悠甚是奇怪,疑问道:
“咦,三姨也在,你们在干啥呢?”
洵雪大言不惭道:
“我们在研究怎样能让吟儿的身子骨硬朗些,让她长得壮实些。”
古悠挥挥手道:
“就这?不用担心,等吟儿将功法学会,同房后自然变强,娘,你们不用再担心,看看火儿的身体就明白了呀。”
娘和花彤对着洵雪翻翻白眼,你这是找的个什么烂借口,但是必须继续圆谎,三人齐上,轮番上阵,东一锤西一棒,将古悠放倒。
“咦,我干啥来着?”
古悠不再纠结此事,甚至于她忘记来找娘干啥的,揉着脑袋苦恼不已。
“哦,娘,吴陶伯父说要辞行,他想回凤东城。”
娘将大腿一拍,以后不能忽悠孩子,差点误事,吴陶是正儿八经的亲家,看着寒漠长大的人呢。
娘带着吴然来送吴陶,娘问道:
“亲家,考虑得如何?古丘城开酒楼也是一样啊!”
娘邀请吴陶搬家,来古丘城能天天见得到,不过吴陶的想法不一样。
“嫂子,我暂时不想搬来,再等等吧,说实话,我喜欢漠儿,以前总觉得他不像这人间之人,见过令元帅后才懂,是我的眼界过低,我想做点事,为古兄,为那个十多年的窝,希望嫂子和然儿,能够谅解。”
娘站起身对着吴陶深深一鞠躬,这一礼为的是孩子,为的是丈夫,吴陶没有拒绝,若拒绝就过于虚伪,一家人若用虚伪的方式相处,最终会变得无情无义。
吴然同样深深一礼,这一礼为的是养育之恩,为的是坚守之恩,吴陶同样接受,自己的女儿,他受得起。
“亲家,不管你何时做何决定,我天芙都会尽皆从之。”
吴陶的大脑像被一道雷电劈过,他完全呆住,神色在转眼间换过无数次,他突然背过身去,捂面弓身,片刻后,掀起外袍将面拭净,缓缓转过身,对着娘叩首一礼道:
“然儿之幸,我吴陶之幸,嫂子保重,我定会守到那一天,然儿,要听你娘的话,你这丫头的命可真好。”
“爹,你傻啦?你说啥呢?”
“这孩子,乱说乱说的。”
娘将吴然拉到身后,对吴陶微笑道:
“她还小,不懂,也不需要懂,有何事让漠儿去做就行,我们就在家等着吃现成的。”
“呵呵,嫂子,这样挺好,我也愿意等着吃现成的,我在那里,你们随时可以去,我就先回去,你们留步吧。”
吴陶在吴然的茫然中离去,吴然嘟起张嘴,不懂说的啥,一点都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