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之以李,报之以桃;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一队推着酒坛的护卫,捧着绸绢的侍女,最前面是不时摇晃着发髻的杨茉,她就是显摆,我已是有夫君之人。
在杨茉的带领下,他们来到“忘言小栊”,礼轻情意重,只为珍重情意永相好。
星如雨惊讶的挽过杨茉的嫩手道:
“妹妹,你这是为何?”
杨茉摇摇发髻,笑吟吟道:
“如姐姐,你懂的,咯咯咯咯!”
“哈哈哈哈,妹妹稍候,我也有礼物相赠。”
星如雨随后朝里屋喊道:
“二妹,将东西拿来。”
“好的,就来。”
蓝巧颜拿着一块红绸包裹的东西,来到杨茉面前,递给糊涂的杨茉道:
“妹妹,恭喜,呃,你懂的,咯咯咯咯!”
杨茉茫然的打开红绸,是一份房契,星如雨道:
“以后那便是妹妹的家,妹妹就是主人,我两家仍然是亲人,妹妹不可见外。”
“这?谢谢二位姐姐。”
杨茉很感动,与星如雨和蓝巧颜紧紧抱在一起。
此地段的屋子贵吗?对于杨茉来说不贵,但买不着,除非用手段抢,而甘于奉送,这是感情,更重要的是,杨茉就吃这一套。
就像杨计卖惨,让她懂得天地运行之规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让她理解,这人间为何会有战争,让她明白,父亲杨越为何派杨计来保护她。
既然已是自己的屋子,杨茉留下侍女玖儿伺候,原先的床正好给她睡,护卫们将酒和礼物搬入茶馆后,径自回去。
“妹妹,你家夫君不在家,说是出门见客,特地让我告诉你一声,你就在这儿吧,等他回来后再回家。”
杨茉正欲带着玖儿回家之时,被星如雨留下,如今都是妇人,交流的更多,杨茉欣然留下,并让玖儿与众人相识相熟,玖儿很是活泼可爱,没一会儿,她便和冉凤几人混到一起。
“穿金甲”
这是一家武馆,说是馆,其实像座军营,有一个很大的训练场,可以骑马训练。
此馆位于灵绎城的东北角,较偏,寒漠收到请柬,便和送柬之人,一阵前来,因为他听秋影说过,这是皇帝老爹的人,属于盟友。
馆主龙空受,四十七岁,号“长枪无敌”,一杆“陷阵枪”,枪法名为“十绝枪法”,他和水随天很相似,都是步战长枪。
龙空受手下有“铁血十大将”,更有一手“十绝枪阵”,刚劲有力,枪阵一出,势如破竹。
十大将手下各有一批甲士,寒漠觉得这叫武馆,实在有些胡扯,明明都是些军士。
龙空受身材很高,比水随天还高,比寤寐还更铁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狂暴的力量,一种凶猛的气息。
龙空受的胡须浓烈,双眼炯炯有神,透着利刃般的锐气,面部黑中带亮,亮中带黑,坚毅、勇敢、无畏铺满他的脸庞。
龙空受的双臂长而有力,隆起的块块肌肉便是证明,结实,健壮,他的拳法“风霆拳”也是一绝,有诗为证:
长驱沙外月,直捣水中天;
风吹破远烟,萧然霆寂灭。
更给人压力的,是那股子杀气,战场之上,杀人过多也会存在一股气势,从杀中而来,无法靠练所得,神仙都没有。
寒漠自认为杀过不少人,但在龙空受面前,自己的杀气被压制得无影无踪,寒漠忍不住问道:
“馆主,你究竟杀过多少人?”
龙空受微笑道:
“应该与'波切十八骑'差不多吧。”
寒漠愕然道:
“你一个人?”
“呵呵!”
龙空受这一声呵呵,像一道炸响之雷,轰在寒漠的脑海之中,霹雳一击,让寒漠从头到脚,全身上下变得麻木。
恐怖如斯!
“你没见过纷吾,若是你先见他而再见我,定不会如此诧异。”
寒漠疑惑道:
“'风狮'纷吾?”
“不错,其实你之'疯狮'名号非疯,他才是真的疯,日后你自己见到便知。”
寒漠顿时有种想见一下纷吾的冲动,不过龙空受找自己干嘛的呢?他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寒漠询问道:
“不知馆主找我何事?”
龙空受笑呵呵回道:
“我想问问龙少帅,龙举之名的出处,我对少帅之名,较为好奇,原由么,呵呵,我也姓龙。”
寒漠揉揉脑袋,这个真没想过会有人问,自己也没问过永安,只当是她为冒充男人,随便取的而已,难道这还有说法?
但是怎么说呢?媳妇的?男人媳妇?媳妇为何用这名?实在没办法回答。
寒漠只能含糊其辞道:
“这个,名字而已,无任何说法吧。”
“此言差矣,人之姓名,定是长辈所取,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必有其一份心思在其中,少帅,我所说可对?”
媳妇是长辈?这可不能乱认,寒漠打个哈哈道:
“馆主说的是,不过我这名吧有点特殊,我不姓龙,这名字呢,唉,馆主,明着告诉你吧,这是我媳妇胡乱取着玩儿的,我用这名字闯荡江湖,就觉得吧,她一直在身边陪着我。”
“永安。”
寒漠很自然的回道:
“干啥?”
龙空受意味深长的笑道:
“不知少帅的媳妇,本名是?”
龙空受步步逼迫,寒漠很无奈,老纠结个名字干啥?寒漠期期艾艾道:
“馆主,总是问人姓名,可不礼貌。”
“哈哈哈哈,少帅,你可想听听,我为何要如此一问?”
寒漠憋憋嘴,不耐烦的回道:
“吃饱了撑的慌。”
龙空受顿时暴怒,拍桌子骂道:
“你个臭小子,我好歹也是你长辈,你那媳妇都是我从死人堆里抱出来的,你个混蛋还这么讽刺长辈?”
寒漠不屑一顾道:
“你就胡扯吧,我媳妇跟你有啥关系,你又不是我老丈人。”
“你个小兔崽子,龙举之名是老子取给我宝贝女儿永安的,你说,你个混蛋,你应该叫老子啥?”
“啊?”
寒漠惊讶得眼珠子快跳出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骇然得像根木头般愣杵在那儿。
“我媳妇是你女儿?”
“咳咳,误会,义女,但那也是老子的宝贝,现在怎么说?”
寒漠长吁短叹,往椅子上一靠,抹抹脑门的冷汗,回道:
“懂了,叔爹好,不过你这搞得过于吓人,说话要说完整,看我这汗冒得,回去打那败家娘们的屁股,她竟然不告诉我。”
龙空受瞪眼道:
“你敢,你若打她一下,老子将你裤裆的家伙劈掉,宝贝丫头已有许多年未见过我,她哪知道我在这里。”
寒漠嬉皮笑脸道:
“呵呵,叔爹误会,我说的是夫妻间的调情,若说打,从来只有她打我,你看我这只耳朵,你看是不是长一点,都是她拽的,其实惨兮兮的人是我。”
“不错,这才是好男人,打女人的都该杀,有种就去打男人,我对你小子,很满意。”
“叔爹也厉害,凭个名字就能猜出来。”
“名字是我所取,若真是你的姓名,我倒是无从下手,但你说出是媳妇之名,试问这人间,有哪个女孩取此名?只有我家永安,小时候怕被人追杀,取个男孩名方能少去麻烦,主要是你听见永安二字的随意,呵呵!”
寒漠这才想起,永安总说用了她的名字,原来还真是她的名字,只能怪自己无心,寒漠的内心瞬间对永安充满无限愧疚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