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心事飘摇。
心中有伤,便归罪于秋,皆因,秋风飒然悲寂,秋日烟雨缥缈。
人之罪,秋却扛下一切,何人可为清秋叫一声不公?
君谋与竹帛驾着一辆马车,朝灵绎城而来,车内是他俩的夫人,卓研与韦彩,二女虽然身体抱恙,却驾不住君谋与竹帛不时爆发出的惊叹之声,二女从车窗探出脑袋,望向官道的两侧。
车外乃是金秋。
秋风拂过田野,将稻谷染成一片金黄,稻田里不时翻滚着一阵阵金色的波浪。
秋季的阳光之下,无数个辛勤劳作的繁忙身影,显得格外动人,这是一幅丰收之画,美极了!
卓研与韦彩被勤劳的百姓所感染,脸上洋溢起欢喜之色,身体的伤痛竟一时间忘却,丰收的喜悦在人心中蔓延。
秋,是充满期待的季节。
在这片丰收的田野之上,有百姓敞怀高呼,一抒心中难以言喻的满足之情,同时也在感恩,感激大地母亲给予的馈赠。
秋,是充满希望的季节。
“去灵绎城,我小师叔会帮你俩将病根去除,从此无忧。”
这是从开济城出发前,喻一对卓研与韦彩说的话,这就是她俩活下去的希望。
君谋等人及马车,被南宫谅熟练的从北院门带入,下车后接待二女的是南宫愫,一夜之间,南宫愫重生,她是这个家的大姐,既要履行大姐之责,还要给杨茉这些女人们普及孕期的知识。
“放心,这里有生的希望。”
南宫愫非常简单的一句话,让卓研与韦彩的精神状态顿时好上不少。
南宫愫没让二女和家里人打招呼,毕竟治病是首要,二女在君谋与竹帛的搀扶下,见到寒漠。
卓研与韦彩脸色苍白如纸,疲惫的神情,连呼吸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气,仿佛随时会被秋风吹走,实在过于虚弱,却又故作坚强,坚毅的眼神之中,透露出的,是无力感。
寒漠的心中,不禁打出个寒颤,能这么活二十年,简直是奇迹。
“将衣衫反穿,露出后背,你俩坐于她俩身前,扶着点。”
寒漠来不及与君谋、竹帛闲聊,闭上双眼,等待二人帮二女将后背露出,必须贴肉渡气,寒漠做不到隔衣施功,帮臾奂二女治疗时,同样如此。
“少爷,好了!”
寒漠听见君谋的话后,微眯双眼,找到二女的灵台穴,手掌抬起道:
“请别在意,现在我是医师,眼中无男女之分。”
卓研与韦彩应声回道:
“少爷勿虑!”
“我俩明白!”
由于寒漠没好意思仔细看二女的背,等他将手掌抵住二女的背心上之后,心中更惊,瘦骨嶙峋,皮包骨头,这样也能活?
臾奂二女受心病所影响,以至于身体还很是饱满,这二人为何垮成如此惨状?
寒漠心神凝聚,一分为二,中参功同时一分为二,由灵台穴进入二女的经脉之间,迅速查探各内脏何处有问题。
一个周天之后,寒漠找出病因,卓研是心脏内有两根血管相凝而堵,韦彩是左肺处有一硬物相隔,卓研的较麻烦,韦彩的容易些。
寒漠一心二用,内力像一把手术刀,将血管分开疏通,瘀血从卓研口中喷出,韦彩同时一阵巨咳,将硬物咳出。
中参功的内力化为止血凝伤的神药,将二女的伤口慢慢修复,到达极限之后,寒漠收功,明日继续。
“穿衣,送去房内休息,我也要缓一缓。”
寒漠闭上眼,同时运转起寒雪功和中参功,进行自我恢复,同时治两个重伤员,过于耗费心神,像帮原语修复子宫之时,用不了多久便完成。
臾奂二女的治疗也没花多大的心思,她俩已恢复,并包下后宅的打理,店铺不能露面,以免被人认出,如今的茶馆后宅已无单身之人。
寒漠的治疗工作没有停止,天黑之后他还要去“穿金甲”出诊,紫苏几女的子宫伤得严重,被寒漠勒令停药停房,一切等他治疗好后再说,乱七八糟的观念害死人呐!
君谋与竹帛将二女伺候躺下后,安静的坐到寒漠身边等待,九个大周天之后,寒漠恢复过来,微微一笑道:
“如今有夫人,当改变些活法了吧,不可对不住人家哦。”
君谋浅笑道:
“少爷,我俩,长大了,就是醒得迟了点。”
寒漠嘿嘿一笑道:
“不迟,你俩又不大,好歹能醒过来,老喻哥还好的吧。”
竹帛轻声回道:
“义父身体很好,瓜哥也很好,就是很想念少爷。”
寒漠叹息道:
“非常时期,你们看看我,连家都不敢回,忍忍吧,宋风现在如何?”
君谋应声道:
“义父已将他治好,但义父动了点手段,让宋风在'武举会'之前起不来,义父说怕他搞事。”
寒漠思索片刻后,不再想宋风的事,他望着竹帛问道:
“若烈焚看见你,他会不会还认得你?”
竹帛诧异道:
“烈焚?估计他会装作不认识,我在他眼中就是个工具而已。”
君谋笑道:
“那王八蛋定然不会记得救命之恩。”
寒漠呵呵一笑道:
“烈焚化名为林列,七月二十二下嫁司马家的司马婲,呵呵,他的身份又变了哦。”
君谋与竹帛惊讶道:
“啊?这,当日是否不该放他?”
“这狗东西,司马家他居然也能搞得上?”
寒漠淡笑道:
“君搏的战略没错,但烈焚是个人,肯定会起各种变化,况且他来灵绎城也挺好,我还救过他一命,不过他不知道,嘿嘿!”
君谋与竹帛惊恐道:
“少爷,这,烈焚这狗东西命可真好。”
“看来我得躲着点,免得坏了少爷的计划。”
寒漠笑嘻嘻道:
“我可没计划,我单纯希望烈焚搞事,他搞出的事越大,灵绎城会越乱,如今踰空我还未见过,但这次烈焚下嫁之宴席,我倒希望能见一见踰空。”
君谋与竹帛轻声道:
“少爷,需要我俩干点啥?”
“少爷,要不要我去见见烈焚?”
寒漠急忙摆手道:
“你俩就在家呆着,千万别去影响烈焚,现在是他的高光时刻,你俩的夫人再治二次即可,然后你们立刻偷摸着回去,老喻哥只有瓜哥在身边,我不太放心,你俩回去后,要多留个心眼,特别是糜逾,此人很是阴险狡诈。”
君谋低声道:
“少爷,西门不醉与伯赏之可二人,似乎不太买司马同的账,司马同并不能控制西门不醉与伯赏之可,这其中,是否有文章?”
“哦?”
寒漠搓着下巴颏陷入沉思,片刻后,寒漠喃喃道:
“灵绎道的兵?西门不醉和伯赏之可二人,难道会是踰空的人?若真是这样,大战可能会提前爆发。”
竹帛轻呼道:
“踰空有这么厉害?连司马家都已算计?”
寒漠站起身开始踱步,这是个不好的讯息,如果是踰空渗透开济道,他必会出兵救援西门不醉。
“你俩回去后,让白遥、叶帧立刻将'向晚渡'毁掉,并屯兵'西兴渡',凡有入开济道之兵,皆灭之,临江之东线,定要控制在手中,否则于战局不利,'西兴渡',极为重要!”